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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说过。

但今天他有点儿忍不住，虽然不能多说，但还是想有人能分享一下自己的开心。

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就是个充喜悦的氢气球，要是不放出来点儿，窗子一开他就能原地腾空旋转上升。

爷爷“哦”一声:“扬扬回来了？”

“哎，不是扬扬哥。”柳小笑着把爷爷的胳膊回被子底下，“夏良，来过咱们家。”

“不认识。”爷爷说。

“你认识，你还喜他的。”柳小帮着爷爷回忆，“骨折的那个，胳膊，绑个白绷带。”爷爷笑着不说话了，只是看他。

柳小知道他这是想不起来，这是爷爷中风的后遗症，大部分记忆还算恢复得不错，更多与家里无关的记忆就零零散散，得慢慢一点点找。

“没事，以后见到面你就有印象了。”柳小站了起来。

“好朋友，你就，好好跟人家玩。”爷爷说了句。

“是吧，我也这么想。”柳小笑了笑，又给爷爷掖了掖被子。

第105章柳小带给夏良的除了早饭，还有两香蕉，一个苹果，一盒花生，跟两小袋坚果。

坚果是灿灿给他的，其他一堆是他去厨房拿的，没挑没捡，看见什么都想拿一点儿，跟早饭一起七八杂的码了一小袋，拎在手上像是要去游。

夏良到教室看见都愣了，扭脸看着柳小:“这什么？”

“饭。”柳小说。

我知道是饭。

夏良在袋子里翻了翻:“怎么这么多？”柳小又看看他，没好意思说话，把政治书翻了一页继续背。

“以后别这些。”夏良把早饭跟花生拿出来，剩下的全回柳小桌斗里。

不过这方面他说话不太好使，第二天柳小还是带了一堆东西来，水果牛基本没变，只把坚果换成了小煎饼和小馒头。

“你是不是平时在家不好意思拿你弟的零食吃？”夏良特认真地问他。

“我不吃零食。”柳小说。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吃这个。”夏良把小馒头放他桌上，戳了戳。

以前夏良动不动给柳小点儿小东西，什么酸雪人大苹果，不管他拿的什么，那种突然得到一个小礼物的惊喜都能在柳小身上维持半天。

可那时候都是夏良给他，他光心自己心学习心爷爷，也没想着给夏良带过些什么，后来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够意思，现在就看见什么都想拿给夏良。

比如这袋小馒头。

柳小拿的时候真没想什么，看见桌上零食盘子里有顺手就拿了，这会儿看着夏良的表情他才觉得想笑。

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香的。”他给夏良推回去。

“那你吃。”夏良不要他的，嘴上还忍不住加了句，“吃这个不用吐籽儿。”连着一个星期直到二模，柳小就这么每天早上变着花样地偷拿他弟的零食，来给夏良吃。

虽然最后都是吃回他自己肚子里。

一天要是按照上下学和三顿饭来切割，那他们确实又跟之前似的顿顿都待在一起——上午去学校给夏良从家带早饭，中午傍晚跟夏良李猛王朝一块儿去食堂吃饭，晚上放学跟在夏良股后面回家。

比之前在一块儿吃饭的时间都多，以前还有一半是跟樊以扬泡在一起。

填充在这三点一线以外的其他时间，就是为了接高考而把股都坐麻的刷题。

夏良从十四中带来的内部教材复印件成功送进了韩雪璧手里，不过不是余首给的，余首复印完拿给了尚梁山，尚梁山直接去跟夏良说了一声，复印了六七十份班里一人发了一套。

“你十四中班主任知道了都得厥过去。”李猛从别的班玩回来就嚷，“现在除了咱们班，6班跟8班都快配齐了，再传传全校都得人手一份。”夏良无所谓，王朝跟着慨:“良哥独自去十四中发育，回来凭一己之力了半个年级。”

“你他妈有毒！”李猛笑得停不下来。

柳小听不懂，看夏良笑就也跟着笑。

笑完他心想也不全是一样，内部教材现在所有人都有，但是去年罗浩给他的那本复习题，全班却只有夏良和他有。

这是柳小“无意”中发现的。

罗浩那本题他一直在做，夏良刚回来那几天他就想问，没好意思，也怕夏良不承认。否则想想他把罗浩莫名送来的一本题当个宝贝抱了半年，这落差也太大了。

后来他看见夏良也有一本一样的题，答案就不言自明了。

发现时正好赶在二模前一天，柳小先是高兴，高兴得连考试都觉得下笔带风，状态光用个“良好”来形容都不够。

但在二模考完以后，那见不到夏良的一天休息时间里，可能因为绷紧的神经突然松了松，柳小坐在家里放慢节奏刷着题，觉得有点儿没着没落的难受。

——他跟夏良现在确实重新回到了一开始的同桌关系，能坐在一起，能说话，偶尔还能开两句玩笑，但就到这儿了。

没人再进一步，也谁都没有提过之前“在一起”时的事。

柳小把藏了很久的大章鱼又翻出来看了半天，跟那本数学题一起摆着。

要不是还有这些东西，还有他草稿纸上那几句话，他都忍不住怀疑在一起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