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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趴下了？”

“好像是，看不太清，过去看看。”两人飞快地过去查看，果然如贺渊察觉的那样，冬青树丛被垮了一小截，有什么东西搭在上面，贺渊将手机灯光打在上面，映出一条苍白的胳膊，手臂上被烙了一个纹路，绕绕，像是枝叶。

“是莲纹。”贺渊常跟这种图纹打道，悉得很，“刚烙上去的痕迹，是浮屠道吗？”林机玄一脚迈进绿化带，想要把人从冬青树从里捞出来，低头一看，绿化带内勾勾连连你着我我着你垒着好几具尸体，其中一具体温尚在，显然是刚死不久。

他蹙了蹙眉，现在已然无法将尸体一具具全都清点清楚，贺渊正在弯查看他们身上是否都有一致的图腾，林机玄给他让开位置，不经意间瞥到背后什么，转身一看，顿时屏住了呼——他拉了下贺渊，贺渊脑子都放在绿化带的尸体上，漫不经心地抬头一看，也呆住了。

“。”贺渊骂了一句脏话，顾不得这里的尸体，快步走向办公楼的背处。

这里活像是个积尸地，大量的尸体铺在地上，一时之间让人不知道该查看什么。

林机玄看了一眼楼的高度，说:“看看，也许还有活人。”贺渊点头，神凝重地前去翻看每一具尸体，有的尸体已经僵硬冰冷，有的尸体还尚有人类的体温，他低声念诵咒诀，开了灵视，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尸体周围没有一星半点鬼魂，哪怕是游走出来的三魂七魄也一概全无。

他不信地扫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还没有完全离身体的魂魄，此刻正处在魂灵的状态，异常脆弱。

贺渊:“这边。”他奔过去，把人从尸堆里扶了起来，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四肢因为冲击扭曲得不成样子，头骨碎裂，脸鲜血，身体还有余温，在冰冷的尸堆里温暖得像是一块刚燃起来的碳火，可谁都无法阻止他的迅速熄灭。

他的人生也本该处在最温暖最朝气蓬的时候，却被过早地吹熄了肩膀上的生命之火。

气息已经没了，贺渊将魂灵固定在他体内，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虚无处，神平静，歪斜的嘴缓缓开口，低声念道:“人生皆苦，苦海无涯。”贺渊死死咬紧牙关，抑不住发的怒气，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骂道:“蠢货！等你死了才知道什么是苦——你知道自杀的人会怎么样吗？！死后进枉死地狱，受尽刑法后入三恶道轮回！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没一道是个舒服的地方。不想当人是吧？想当畜生是吧？！”他像是听不到贺渊说的话，仍在固执地念诵着自己错误的信仰。

贺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人猛地扑住，抱着推向一旁，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正正好砸在他所在的地方。

林机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说:“在天台。”贺渊回头看了一眼刚从楼上跳下来的人，那人神情也如同超了一般，他咬了咬牙，身体不住轻颤，终是念诵经文，将这处地方保护了起来，让他们本就行差踏错的灵魂不至于再错误地奔往万劫不复之地。

楼层没装电梯，林机玄要想上楼顶只能爬楼梯，他飞快地绕了上去，在推开天台厚重的铁门时顿时被楼顶的画面惊呆了。

地面上绘制着巨大的金莲纹，一圈蜡烛围绕着图腾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莲纹正中间，一人仿佛正在接受灌顶之礼，屈膝跪在地上，虔诚地向另一人磕了一个头。

摇曳的烛光将那人的面容影影绰绰地照着，从轮廓上可以判断出，这就是他曾见到的黄定。

察觉到林机玄到来，黄定没有出任何慌张的神态，他身边有一盆碳火，他从容不迫地取出钳子在顶礼膜拜那人身上烙印出了一个莲纹，以手指点着那人眉心，说:“苦海无涯，解去吧。”那人游魂似的站了起来，转身往天台边缘走。

“等下——”林机玄厉喝一声，那人闻若未闻，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距离太远，林机玄本来不及阻止他，略显燥热的夏夜晚风扫着天台上闪烁的烛光，林机玄沉着脸看向黄定。

黄定忽然狂笑了起来。

他大步冲黄定走过去，一脚踢开身边的烛台，七八糟的烛台侧翻在地上，微茫的烛光转瞬间便熄灭了。

他走进巨大的图腾里，一把拎起黄定的衣领，瘦弱的中年男被猝不及防地拎了起来，嘴角冷笑还未扯出就被一拳打在脸上。

他撞倒在椅子上，险些扯倒了火盆，林机玄一脚踩在他的腹部，居高临下冷睨着黄定:“教信仰！你在杀人！”黄定脸颊很快肿起了一块，他看着林机玄，轻笑:“人生八苦，我这是在帮他们解。”

“解？”林机玄将他拎起来掼在椅子上，“你怎么不说替自己解？”

“我有大使命，”黄定看着林机玄，说，“我还不能解。”贺渊爬上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拎起上衣，出皮带，向下一坠，出线条紧实的腹。男人快步跑过去，将黄定反手捆在椅子上，一扫周围，讥讽地说:“天魔的信徒？你信浮屠道？浮屠道不是让人自杀吗，你还活着干什么？”黄定冷笑:“你们只知浮屠道的皮，不知浮屠道的本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