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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被张五方丢在地上的七星剑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痛！”张五方又是一嗓子，这回把眼睁眼了，看到人间太平，岁月静好时脑子当场报废。

“怎么回事？”张五方扯着张三才的胳膊，“幻觉？”

“幻觉。”张三才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会碰见这个？”

“五行煞的后遗症，失衡，你们又是入道者，”林机玄说，“如果正好冲撞了五行薄弱的地方就会被拉入幻觉，这个点又是分野的时间点。”想到出事的地方是花坛，林机玄补了一句，“你们在幻觉里看到什么了？”张五方:“我被一个胳膊有十几米长的手抓着往天上抛，他们把我架在天上，还我头朝下看，那么高！！！太可怕了！”

“你呢？”林机玄问。

“我……我被几只手拉进了花坛里，那些手撕扯着我的身体，像是要把我五马分尸。”

“哦，没事。”林机玄心里有了底，“幻觉而已。”张三才脸异常难看，胳膊上的伤痕让他既痛又，最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是，刚才遇难的一瞬间他竟然想的是希望这个人能来救他，等他真的来了又觉着不真实。

他着小臂上的细小伤痕，低声说:“你还真来救我们了。”

“动静那么大，怎么能不回来？”张三才横了张五方一眼，张五方委屈地小声说:“是真的恐怖，我平时没有这嗓门的。”林机玄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气氛一瞬间好转了很多，张三才没想到他笑的时候那么好看，愣了一下。

林机玄把他挂在灌木上的包摘下来递给他，说:“没事早点回去，你神状态不好，容易撞鬼。”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的张三才一噎，想想自己好歹也是正经道系里出来的天师，搞这么一出实在是丢人。

他跟上林机玄的脚步:“你……你怎么称呼？”他顿了顿，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张三才，是道门南派张氏一百三十五代弟子，这个是张五方，我弟弟。”

“林机玄。”林机玄回了他一个介绍。

名字起得真玄。张三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说:“这次这个言咒的单子本来是我们接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贺先生截胡了——上头的说辞是这个单子不太好处理，本来以为是言咒，结果扯到了风水上头，需要给一个有经验的人，起先我是不服气的，但是得听从组织安排，就私下里自己查了查。”林机玄瞥他一眼:“你这是服从组织安排？”张三才又一噎，他发现他跟这人不对盘不是没道理的，三言两语就怼上了，难怪能跟贺渊走到一块去，一类人。

他扁了扁嘴，说:“我回去查了一晚上的文件，查到了五年前女孩跳楼那个事情，自杀的女孩叫何一瑶，a市师范学院大二的学生，我打了几个电话去询问她自杀的事情，得知这个女孩格很孤僻，但有个神秘的男友，藏得很深，这个人肯定跟当年的事情有关。”不知不觉被和贺渊走到一块儿去的林某人认真听着张三才说的话，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关这个订单的细节。

张三才又说:“我花了点功夫，重点查一下这个神秘男友，找到曾经跟何一瑶关系不错的女生问过情况，她也不确定对方是谁，但有个猜想，那人是他们专业一个学长，跟何一瑶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个女朋友，是系主任的女儿。当时毕业有个直接进省重点初中教学的名额就给了那个男的。所以我怀疑推她下楼的人就是这个人。”

“他叫方凯。”林机玄说。

张三才怔住:“你怎么知道？”他兜兜转转查了好几圈才查出这么一个人，一晚上没睡觉的结果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点了出来？

张三才心态有点崩，溜了下鼻涕，继续闷声说:“方凯出身农村，大学是复读考上来的，考了两回。上大学后，他通过社团和系主任的女儿认识，并展开了主动而热烈的追求，当时在全校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后来两人真的在一起后被传成一段佳话，毕业舞会的时候还作为模范情侣登台跳舞，现在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一个孩子。但那个女生跟我说，方凯心理有问题，他见过方凯待学校里的猫——你能告诉我要去哪儿吗？话说这前面是不是有臭味，你要上厕所？”

“跟贺渊碰头。”话音刚落，林机玄便听到野兽般的息，格外清晰。

他快速奔过去，不远处的石板路上，贺渊正将方凯反手叩在背后，单膝顶住在地上，一旁跌着一把冷光闪烁的锋利水果刀。

贺渊就像是一个果敢的角斗者，驯服着一只凶猛的野兽，在天还未透亮的时刻，仍旧没有放弃挣扎的方凯像是一只困兽，神狰狞得不像人类。

“有皮带吗？”贺渊回头问道。

张三才点了点头，从间出皮带递给林机玄，林机玄上前帮着贺渊把人捆了，他这才发现，方凯额头上印着一个佛门的“卍”字。

他刚想说话，一抬头看见贺渊的脸异常难看。

贺渊和他视线对上，眼神凝重:“有个坏消息，想听么？”就在这时，方凯忽然卸去了一身力气，哀哀地哭了起来。

被皮带捆住双手，方凯蜷缩在地上哭成一团，贺渊点了烟，目光在张氏兄弟脸上一扫，那眼神再明白不过——都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