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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记得在哪儿买的吗？”林机玄问。

“崇水老街那儿，”韩立命说，“一家在路口的小店，地方不大，我记不太清具体是哪儿了，印象里装修风格很古典，门口还有一只老狸花猫，我问过，老板说是在他们那寄养几天的，现在凭借这条线索也不好找了。”

“没事，来历慢慢查，”林机玄说，“当务之急是把附身在你体内的厉鬼出来。”他看了贺渊一眼，贺渊在一旁烟，正仰头吐出一口烟圈，喉结分明。经过这一夜七八糟的事情，男人颇有些衣衫不整，衬衫扣子没剩几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西装长也被放不羁地挽到小腿，出突出的踝骨。

察觉到林机玄的视线，贺渊隔着眼镜，吊儿郎当地乜斜了一眼，反问:“看我干嘛？你自己接的活你干。”

“哦，那就……”林机玄左右环顾，看到不远处有棵柳树，他站起来，往柳树边上走。

韩立命莫名有点怕贺渊，见林机玄走了，紧张地问:“他、他要去哪儿？”

“不知道，瞧瞧就知道了。”贺渊一挑眉，鹰似的目光紧紧黏在林机玄身上。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再探探林机玄的底，这才说出让林机玄自己解决的话。这次言咒这事儿，莫名其妙的，事情都由他干了，林机玄什么也没动手，仔细回想下他的初衷是要探林机玄的底的，不知不觉快把自己的老底给兜光了。

贺渊磨了磨牙，看着年轻男人走在柳树旁边，挑下一节柳枝掰断。那节柳枝柔韧很强，被男人凭空甩了几下，在空中划出几道畅的弧线。

贺渊:“……”他明白了，真是简单暴的方式。

“有点痛，”他友情提示了下韩立命，“但是效果不错，待会儿你忍着点。”韩立明脸疑问，看到那节柳枝，浑身一哆嗦，他拧头看贺渊:“这是要做什么？”他耸了耸肩膀，还是那句话:“瞧瞧就知道了。”林机玄拎着柳枝回来，说:“运气不错，这柳枝质量很好。”韩立命:“？”

“嘿。”贺渊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那就开始吧，”林机玄面无表情地看着韩立命，“有点痛，你忍着点。”韩立命:“？？？”林机玄作势抬手，他动作干脆利落，像是一个标准的行刑者。

这一指向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抬手动作让韩立命立马就明白过来，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他飞速抬起手臂，想去挡那节柳枝。

“行了，”贺渊及时发出声音，“别演了。”林机玄从善如地收手，说:“请。”贺渊冷笑:“林大少爷真是会使唤人。”

“还是贺大师慈悲为怀。”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贺渊十分小心眼地旧事重提，“你叫我秃驴，我记着的。”

“你还骂过我臭算命的，你不记得？”林机玄反问。

贺渊一噎，他是真不记得了，心里有点虚，他一边在韩立命掌心写着什么，一边问道:“我还说过什么？”

“憨批，找死，不要命。”

“……”贺渊说，“这是实话。”

“我也是实话。”

“秃驴就不是。”

“驴是。”贺渊:“……”差不多得了，为什么想不开给自己找气受？！

贺大师难得想起来“慈悲为怀”四个字怎么写，遂放下刚提起来的屠刀，准备济世救人。

在韩立命掌心写好“卍”字印后，贺渊两指一并，闭上眼睛，口中默念了一段心经，猝然睁开双目，目莲华:“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破！”声音刚落，韩立命的额头便有一个黑的光点拱在皮肤之下，纯粹的黑眼可见，顶出了一个瘤似的存在。

但那瘤在皮肤下不住挣扎，却没有任何冲破皮肤的迹象。

贺渊一蹙眉，口中念诵的频率更快，心经缭绕在韩立命耳畔，本该让人心破祟的心经在韩立命听来就像是催命的咒诀。

他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五脏六腑都在灼然沸腾，灵魂出窍的觉异常强烈，眼前，那股黑的粘稠体遮天蔽，脑内传来清晰又恐怖的声音——“你摆不掉我的。”

“我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贺渊以为是这厉鬼太过顽固，一动手臂，绕在手臂上的琉璃佛珠垂落下来，他将珠串一挽，握在掌心，随即在韩立命灵台轻轻一撞。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故知般若波罗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不对劲，你先停一停。”林机玄见状，趁着贺渊专心除祟时从app里取出青囊丹。贺渊闻言收手，佛珠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林机玄忙强迫韩立命咽下青囊丹，见他神渐渐好转，才对贺渊说:“他跟这厉鬼已经魂命相连了。”其实，第二个订单的描述已经提示了他，只是当时没有想到这一层。

【微笑的佛】玉能养人，人也能养玉，如果人生前常带着一块玉，那死后这块玉会不会继续滋养着人的灵魂？

按照常理，被鬼附身是指鬼魂强行占据人的体，消磨着体内的魂魄，一旦魂魄消耗殆尽，这具身体也会随之报废，体内的鬼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