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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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人在什么时候会想写离婚协议书？”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想离婚的时候。”柏妈手持水果刀，忙着将芒果去皮切块，她和单妈约了两位牌友，打算好好摸几圈，此刻正在准备点心，没留心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

“喔。”柏千菡来找母亲共进午餐，等到单妈去午睡，才敢提出问题，却是意料中的答案，她的惶惑多过失望。

她和单南荻的婚姻是不是早就亮起不为人知的红灯了？

“也说不定是婚前有什么协议，所以事先准备好，那些美国明星不是很免费这一套吗？或是其中一方想威胁另一半，拿协议书要挟他。”柏妈怀疑地瞧着女儿。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和阿南离婚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好奇，问问而已。”她不认为自己与单南荻有什么婚前协议，至于以此威胁他？更不可能，她才没有那么坏的心机。

“那你曾经听我抱怨他吗？”

“也没有，你从小就是个话不多的孩子，有心事也藏得很深，报喜不报忧，不过我记得你们俩在婚礼上的模样，宝贝啊，那天的你美极了，你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任何男人拜倒在你的裙边，但你从头到尾只看着他；而阿南，要不是他当天是新郎，得帅气地陪在你身边，我看他就像庙门口的石狮子，也想趴在你脚边。”对于女婿的一往情深，柏妈意。

对母亲玩笑的语气，柏千菡没笑，这只证明他们的婚姻有个两情相悦的开始，无法解释她为何准备那离婚协议书。她不能去问单妈，难道得问自己的丈夫？

“要是你们当真闹到要离婚，就离吧，妈会支持你。”

“你刚才不是说不希望我跟他离婚？”

“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一点蒜皮的小事，吵吵闹闹地把离婚挂在嘴边；但要是真的事态严重，你不想离，我还会你离。柏家又不是养不起你，犯不着委曲求全。”

“那…要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我觉得不快乐，可是还着丈夫呢？”

“嗄？哪有这种事？跟你的男人在一起，怎么会不快乐？”柏妈单纯的脑子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假设，她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反正妈会保护你，阿南要是敢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把他当这芒果——”水果刀警告地一挥，往砧板斩落。

“砰砰砰，剁个稀烂！”

“万一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呢？”那张泛黄的协议书上没写前因后果，其实什么都有可能啊。

“怎么可能？”柏妈失笑。

“乖宝贝，你从小就是最守规矩的小鲍主，你要是敢做坏事，乌都会上树了。”

“你太溺我了啦。”柏千菡听得窝心又好笑，过去靠在母亲肩头，甜甜地道:“可是我喜这样。”

“傻丫头，妈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柏妈笑咪咪，女儿失忆后，格变得柔软许多，过去可不会这么跟她撒娇呢，她也好喜这样。

结果，母亲没能给她指点津，柏千菡只好独自猜想，她究竟遭遇了什么，竟想结束这段婚姻？她拥有富裕的生活，嫁给英俊的丈夫，她的人生就是活生生的广告，她还有何不？

毫无线索，她想不出任何答案，唯有一屋高雅的装潢与她的疑惑沉默相望。

单南荻今晚有应酬，她懒得下厨，随意吃点饼干果腹，早早上歇息。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没有他的大上入眠，但今晚，身边空的位，令她格外觉空虚和不安…

她糊地陷入睡眠，睡得很沈，直到有某种柔软的棉织物攻击她额头。

别吵，她想睡…她咕哝了声，挥开那扰人的东西。

对方退开，转而偷袭她尖小巧的鼻尖，她不理，它锲而不舍地滑来滑去，害她又困又，又有点生气。

“讨厌…”好烦，她想睡啊，她困得不想睁眼对付，索翻身逃避，脸蛋却这么撞上毫无防备的偷袭者，悉的男气息混着沐浴后的温暖水气，扑了她一脸。

啊，她喜这种觉…她备安全地一头埋入，还特地把鼻头抵着对方温热的肌，泛起得意微笑，呵，这一来讨厌鬼就扰不了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