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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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倒群芳的红玫瑰，昨夜的雷雨，原来是你发出的信号——真娇贵的丽质！你的颜，是我视觉的醇醪;我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青年！几滴白在你额上，在晨光中吐。你颊上的笑容，定是天上带来的；可惜世界太庸俗，不能供给他们常住的机会。你的美是你的运命！我走近来了；你醉的香又征服了一个灵魂一—我是你的俘虏！你在那里微笑，我在这里发抖，你已经登了生命的峰极。你向你足下望——一个天底的深潭！你站在潭边，我站在你的背后，——我，你的俘虏。我在这里微笑！你在那里发抖。丽质是命运的命运。我已经将你禽捉在手内:我你，玫瑰！、香、体、灵魂、美、力——尽在我掌握之中。我在这里发抖，你——笑。玫瑰！我顾不得你玉碎香销，我你！花瓣、花萼、花蕊，花刺、你，我—一多么痛快啊！一—尽胶结在一起！一片狼藉的猩红，两手模糊的鲜血。玫瑰！我你！

①此诗写于1922年6月，发表于1923年2月4《努力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