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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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于掌中微不足道的重量,刹那间重得让他几乎捧不住。温热、茸的触
,曾伴他度过多少个冷绝的夜晚?但曾几何时,残存脑海的只余杀了它的悲痛?
是不是一旦习惯她的存在,他终有一天,也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杀了她?
这个窜过脑海的念头瞬间揪痛他的心。
他变得在意她,和之前时刻提防她加害不同,而是视线会不由自主跟着她,在发现她采葯太久未归,平抑的心,会开始浮躁起来。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觉得害怕。多年来,他早已学会不去在乎事物,一旦执着,就会成了被人要胁的弱点。给予,再夺取,早让他在七岁时就已深刻学会。
他不要又增添一场追逐他的梦魇!
“拿去,别试探我!”他将小兔递还给她。
“我没有。”海品颐背着手,闪躲不肯接。
“不接我当场掐死它。”迟昊收紧力道,小兔马上痛得吱吱叫。
海品颐知道他说到做到,懊恼咬,只好伸出双手。
“别,我接就是了。”迟昊冷怒着脸,拎起小兔高举她手掌上方,松手的同时,却见她眼中闪过黠光,合并的双掌突然松开,小兔从中间的空隙轻巧落地,后足一蹬,跃入一旁草丛中,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你放了它。”海品颐挑眉笑道,开始后退。
“你!”迟昊转身瞪她。她居然设计他!
“是你放的,我可没动手!”她马上躲得远远的,俊俏的小脸却笑得好开心。
“我要去把它捉回来炖兔汤!”气不过,迟昊转身朝小兔消失的方向找去。
“去啊!”海品颐笑盈盈,着地看着他这种富有情绪的模样。
“再多生点气,比表情平板好看多了。”生气?迟昊一怔,发现自己真的被动怒火,甚至还做出要捉回兔子的赌气举动。在刹那间,怒意全然消退,只有不可置信,和鼓噪的笑意在
口窜动。
他竟为了这点小事火冒三丈?若被一心将冷血灌输他们身上的师父知道,铁定气死!发现想到师父的作为非但没让他情绪沉凝,反而让他更加想笑,迟昊必须深好几口气,才能将几
口的笑声完全抑
。
她到底有什么能力,竟引起他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迟昊转身,魅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我会找到治你的方法。”那狂肆的眼神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海品颐脸忽地红了起来。昨晚害她晚上待在外头跟毒蛇虫蚊奋战的那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她皱鼻扮了个鬼脸掩饰害羞,见他畔蕴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好暖好暖。她若说得再多一些,他会不会板起脸?
略一踌躇,他脸上的笑鼓舞了她,海品颐深口气开口:“你现在放了它,总有一天,你也会放了自己的。”原来紧追着他的,不是梦魇,而是自己吗?将她的话放在心里玩味,迟昊没将心思表
出来,而是气定神闲地扬笑看她。
“昨晚你不在时,我作了个梦。”提了头,他故意顿住不继续说。
“什么梦?”海品颐很紧张。昨晚她躲在外头没回来,一直担心他会身陷梦魇无法自拔。
迟昊莫测高深地挑眉,抬头看向蓝天白云。
一样的梦,一样的结局,母亲在他的挥剑下结束了命,但凝视他的眼神,却益发鲜明,
足谅解与宽容,将他带离梦魇。
有如白兔一般,他以为留下的尽是深沉的痛,却蓦然发现,其实在亲手毁灭前,他都曾拥有短暂的幸福。
得不到回答的海品颐急了,原本躲得远远的,现在却主动踱到他面前。
“到底是什么梦?”这就是治她的方法。迟昊扬笑,转身朝木屋走去。
“晚膳还没着落呢,去猎兔吧!”望着他顽长的背影,海品颐懊恼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