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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无关紧要的人,但毕竟是年纪小,面对嘲笑不难堪是假的。
可是他表现得很平静,众人都只当笑话,然而放学之后他收到了一张纸条,在书包里的,上面安
他起点不重要。
字迹实在太丑了,谢呈一直不知道是谁写的,直到有一天撞见周讲于在用左手写字。
以前看到周讲于就火大是真的,从那天之后就越来越假。
开学前一天作业被撕坏,听到周讲于的话他一下子就怒了,不由得怀疑起来,说不定周讲于就是揣着嘲笑写的纸条。
七八糟的情绪上来,加上话没说合就控制不住了。
现在事情过了这么久,听周讲于这样一说,谢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别扭的幼稚鬼。
怎么能因为无关紧要的事儿别扭这么久?!
周讲于看他沉默,说:“我说的是真的,而且你后来学得那么好,我嘲笑谁也不会嘲笑你啊。”他很少说这种话,态度也难得诚恳,谢呈愈发觉得难受起来,半晌,他忽然低头把脸朝枕头上一埋。
“怎么了?”周讲于忙挪开手,“我没碰到你股啊?”谢呈忍不住笑了一声,过了半天说:“周讲于,跟你说个秘密。”周讲于:“嗯,你说。咱俩现在已经是不会打架的好兄弟了。”
“不,该打你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手软的。”谢呈仰头,严肃地说。
周讲于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在他背上掴了一下:“我他妈……”
“不过秘密还是要告诉你,”谢呈反手还了他一下,小声说,“秘密就是……你以前都以为错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英语,我最讨厌英语,特别特别特别讨厌英语,无敌讨厌,讨厌到了极点。只是我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周讲于愣了一下,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谢呈却显然是说完话心情变好了,笑着说:“睡觉吧,明天又要迟到了,说不定要多写一份检讨书。”周讲于也不追究,打了个哈欠:“检讨书得你写。”
“凭什么?”谢呈问。
周讲于含糊地应:“不凭什么,就得你写,不写也得借给我抄。”顿了顿,想起什么来,又问:“如果这事情真是何杰挑拨的,你打算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谢呈说,“碾他到不做同学的时候就是了,各方面的碾
。”周讲于叹:“你老大,你说了算。”谢呈顺口道:“个子也要碾
。”
“已经碾了。”周讲于佯装严肃。
谢呈没在意他的戏谑,认真道:“我不骗你周讲于,我会长很高的。”
“知道了知道了,跟蒜苗拔节一样拔得噼里啪啦行吗?”周讲于应,“睡觉!困死我了,明天课上打瞌睡你不准说我。”谢呈:“睡。”不知道是不是宣芳玲劝过谢军,第二天谢呈惴惴不安地回家,发现谢军还算平和,只问了问他这大半年的学习情况,先前的事情也再没多提。
周五,检讨书了上去。
周讲于那份是拆了谢呈的话东拼西凑写完的,课间集会,几个人被通报批评,这事情就算了了。
下完集会碰到莫尧尧,她冲谢呈竖了竖大拇指,谢呈本来不尴尬的,突然就有点难为情。
说来也怪,这一次之后,几乎再没听见过谁说谢呈告状了。
临近秋分,仙水县的稻谷开始收割。
家里田不算太宽,请了老谢帮工,一天半就能收完。
最忙的那一天刚好是星期天,宣禾跟谢呈都要去田里帮忙,宣麦非要跟着下地,但还是被宣芳玲托给了兰姨。
收割时节的晴天太还烈,到了下午,宣禾催着谢呈回去做饭,宣芳玲闻言嘱咐:“先去把妹妹接回来。”谢呈知道宣禾是心疼自己,只得应了。
这块田傍着一小方矮坡,坡下一汪地下涌上来的清泉,里面的水冬暖夏凉,谢呈在泉边洗了手脸,回宣家巷。
斜对面门锁着,估摸着宣麦被周讲于带到台球室去了。
谢呈准备要朝外街走,走了几步他想了想,先绕回家,飞速冲了个澡换了衣服。
快到车站的时候背后有人喊:“小呈!”谢呈转头,笑应:“耿川哥,我好几天没见你了!”耿川笑笑:“怎么在这儿?”
“我来接麦子,今天家里割稻子了。”谢呈应。
“正好了,免得我还去找周周。”耿川从斜挎着的书包里摸了摸,摸出两管药膏来,“你带回去给你哥。”谢呈愣了一下。
耿川笑:“我想着收稻子全是谷灰,你哥每年这个时候都造孽得很,这东西是省医院的老医生自己配的,听说效果好。”谷壳带芒,剌皮肤,宣禾年年收稻晒谷都要过
,厉害的时候碰到糠灰都要起一身红疙瘩,但是又不能不做事,他自己倒是不怎么在意,每年随意抹点消炎药就熬过了。
谢呈只知道药肯定是好药,但并不知道这药难买,而且还限购。他迟疑地接过药来,问:“你怎么不自己给他?”耿川耸耸肩:“我给他他也不会要啊。”谢呈:“那我怎么说?”耿川想了想:“这东西只能去西容买,骗不过你哥,你就说兰姨上回从西容带回来的?”谢呈摇头:“不行,我哥一去跟兰姨道谢立马就知道了。”耿川笑了笑:“那你帮我想个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