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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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悉的領地,即使心緒起伏,也僅是下意識想要躲藏進一個特定的範圍。

小到櫃子或者被窩,大也大不到哪裏去,總是在他居住的房子裏面,他不是賭氣會往外跑的子。

這一點和孟初七不同,初七總也沒有對家庭的信賴,因此格外戀旅途。

在孟淮明收養初七前,這丫頭野蠻生長。

而燕灰一生最大膽的決定,無非是放棄原本的工作,跟隨孟淮明來到這座應有盡有、又一無所有的城市。

即使燕灰能模擬出十幾種價值觀的表現方式,他本人依然傳統,以至於古板。

假如把他放在一棟房子裏生活幾個月,他就會對這地方產生依戀。

燕灰自己都坦然了這並不是缺點的缺點,因此斷、舍、離對他而言就變得十分艱難。

孟淮明回到酒店,室內温度並不比室外高多少,孟淮明鋭的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煙味,這氣味挑撥着他的神經。

燕灰坐在靠窗的牀鋪上,觀察到他的微表情,平靜地説:“是我的。”塑料紙杯裏果真泡着幾短煙頭。

這真是匪夷所思,討厭煙味的人學會了煙。

趙豪給燕灰的枷鎖遠比想象的要重,當趙豪到達劇組的消息傳到燕灰這裏時,燕灰下意識就想要尋找煙草。

身體和心靈產生強烈的悖逆,從厭惡中萌生的癮本身就是一條無形的鎖鏈。

反覆強加的反,是由噴在臉上的煙味構成的扭曲“默契”。

趙豪不會被燕灰改變,他只是想要同化燕灰。

孟淮明將窗户合上半扇,目光落向鹹鴨蛋似着油的太陽。

“你知道他來了。”孟淮明覺得這是一個談話的好機會,很多事情將要發生但並未發生,許多話可以出口還沒來得及出口。

孟淮明自幼學會在恰當的時機説恰當的話,他哥哥比他學的更好,而家族中的榜樣依然是秦家那妖魔的長房長孫,世家與暴發户的差別在於涵養。

諸如餐桌上握筷子的方式,進食一條鯽魚的技巧,為女士挑選香水,挑選一個合適的愛人。

都不是以炫耀為目的,只是覺得需要這樣,也就這樣傳承學習。

用貴的東西因為它們耐用舒適,更加能帶來使用過程中的愉悦,握筷子和吃魚都是讓用餐中不驚擾旁人,又滿足口舌之慾。

挑香和挑愛人差別不大,能為生活帶來便利或美觀,添上幾分温存及喜悦。

誠信經營、叢林法則、與人為善、不擇手段,這些互相矛盾的詞語在他們的血脈中淌。

孟淮明在一次令人舒適的活動後與燕灰聊起他接受的教育,燕灰聽後沉默,皮膚泛着紅。

他雙腿微微蜷着,蝴蝶骨間陷得很深,他不着寸縷思考這樣高深莫測的問題時,神情着實人心魂。

他沒有來得及聽他的答案,就咬住了燕灰的喉嚨。

燕灰還沒能回過神,但最後具體説了什麼,也就不得而知。

孟淮明和燕灰之間有着巨大的鴻溝,這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明顯。

眼下的那些秘密,都不及孟淮明此刻想的要嚴重。

在燕灰將屋子的都是煙草味時,他忽然明白,他們從不曾走進彼此的世界,因為那個世界是何其的陌生。

“我知道。”燕灰將紙杯從椅子上掃入垃圾簍,“他告訴你了?”

“沒有。”孟淮明搖頭,“我不想聽他説。”孟淮明在等他的答覆,卻忽然瞥見垃圾簍裏有一個白的藥瓶,他立即掏出來查看,在看清標籤名稱後,驀地拔高了音量:“你吃了多少!”

“我沒有想死。”燕灰從下自上望着孟淮明的眼睛,“那能讓我,更冷靜一點。”他説話變得慢慢的,腦子也轉不快的樣子。

“他讓我來問你,燕灰,你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孟淮明沒用“是什麼關係”的形容,至少在他眼裏一個施暴者不會和另一方有更多好的關聯。

燕灰的答案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現在是在國外,他就是我的法定配偶。”燕灰頓了一頓:“1989年宣佈的合法化,一個很美的國家,這就是他要我和你説的事情。”

“安安在化妝間對我説,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話理不,我從一開始就沒想告訴你這一點,任由你幻想我們還要複合的可能,只是因為我犯病的對象就是你,如果接近你能更好受一些,我可以嘗試,而且覺得現在這樣也好。”

“就像以前你所説,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又不用付出太多,何樂不為呢。”燕灰盯着垃圾簍裏的藥瓶和散落的煙頭,“好了,如果你不大舒服,也請遷就我這次,留我下來,你出去。”

“我不出去。”燕灰捏緊拳,豁然起身,衝到他面前,抬手扇了一巴掌!

“出去!”燕灰雙膝一軟,跌坐在牀沿,“滾!”

“——不可能。”孟淮明的隱忍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聽在他耳朵裏亂成一通奇異的雜音,又如同天崩地裂前的預警。

眼前一閃,窗外的光芒重新撲稜進燕灰的視線,孟淮明半蹲下來,手按住燕灰的膝蓋。

他變成需要被低下頭才能看見的那個,燕灰的仰視轉成了俯視。

鴻溝另一邊的男人像是遭受了不可承受的打擊,這幅姿態過於軟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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