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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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當。怕程烺拒絕，竟然膽大包天地拍了拍蔣鶇的頭，對程烺説:“哥哥跟我哥哥一起過生吧，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

“唉，”程烺趕緊打斷他，“我沒説不行呢還，你怎麼這麼着急？”結果小饅頭嘴一撇，十分霸氣地翻了個白眼，指着蔣鶇煞有介事道:“我哥生就是我生。”後面那句他説的聲音很小，不過門口倆人都聽得十分清楚。

“我哥的蛋糕就是我的蛋糕。”

“……”程烺忽然就想到他倆剛才都沒吃蛋糕。

自助餐也有蛋糕，品種多，但當時一個忙着吃一個忙着伺候吃，誰都沒想起來。

過生沒有蛋糕。

程烺皺眉，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剛要抬頭説點什麼，就見身前的蔣鶇忽然抬腳走進了客廳，程烺眨眨眼，閉上了嘴。

晚飯後蔣鶇一如既往地沒留在小姨家住，他格冷淡又對自己的決定十分堅定，認定了之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小姨只能一邊看着表一邊皺眉，即使很不情願，也還是放蔣鶇離開了。

好在程烺提議會把他送回附中，小姨才能放心一點。

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她看這兩人關係還不錯，蔣鶇一晚上跟人説的話比她還多，這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最多隻是總麻煩鄰居，有點不好意罷了。

這邊車還沒到附中，離那條街還有一段路程，副駕駛的蔣鶇就回手從後座上拿了自己的禮物，讓程烺在邊上停車，要自己溜達回去。

程烺聽了後有些奇怪:“眼看就到了，我可以直接把你送到門口。”結果蔣鶇摸了摸肚子説:“今天吃得有點多，我要消消食。”

“…”一頓自助一頓海螺姐姐的晚餐，你終於知道撐了啊？

“那行，”程烺偏頭笑了下，“我跟你一塊溜達吧。”

“不用，你直接回去吧。”

“沒事，”程烺也摸摸肚子，“我也沒少吃，跟你遛回去再遛回來，要不我現在回了家就直接洗漱睡覺。上年紀了，肚子裏東西太多，容易失眠。”蔣鶇挑眉:“吃得多也會失眠？”

“吃得多不會，”程烺看着他，“翻個身都困難會，會醒，醒了就再睡不着了。”蔣鶇看了他半晌，“嘖。”於是程烺靠邊停車，兩人下去就算開始遛彎了。

蔣鶇在心中略估計了下，這段路沒多遠，大概就是繞着場溜達兩圈半的距離。

不過這會人又少了，寒到來後温度低了不止一星半點，眼瞅着就要開，路面和街邊卻依舊是一片枯敗，儘管現在天已經很黑，蔣鶇還是能到此時空氣裏的沉悶。原來不知何時，白天陽光帶來的暖意早就消失不見，現在已經開始陰天了。天氣預報説的夜間的雪可能就要來了，説是暴雪，一下下一天的那種。

估計明天是通癱瘓百姓閉門不出的一天。

“你明天不出門吧？”蔣鶇沒頭沒腦地問。

“嗯？不出，怎麼了？”程烺看向他，剛從車裏出來沒多久，臉上就凍涼了，鼻尖也有點紅。他不得不努力往圍巾裏縮，但在低温下，連圍巾都是涼的，因此保暖效果微乎其微。

蔣鶇看了他一會兒，收回視線，“晚上下雪，一直下到明天下午，你不要出門。”程烺:“嗯。”

“還有，”蔣鶇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他，過了好久才猶豫着從兜裏伸出手，動作緩慢地移到程烺右耳耳邊，捏了捏耳廓，“還疼不疼？別忘了塗凍瘡膏。”程烺:“……”要不是他提起來他還真沒注意自己凍傷的耳朵。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嗯，知道了。”蔣鶇沒什麼表情，聞言後心安理得地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街邊的路燈是亮白的，每隔幾步就能路過一個，這種顏不如暖黃看着舒服，尤其在冬天，給人的覺得比正常温度低好幾度，照在人臉上也是冷冰冰的。

反正就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但是蔣鶇走着走着忽然看到腳下那兩道不太能引起注意的影子，差不多高差不多瘦的兩道，並排着水平推進，隨着路過路燈，它們又長又短，角度更是往四面八方變化。

不知怎麼，他越看就越移不開視線了。

好像森冷的燈光都不再冷冰冰的了。

心就是在那一刻靜下來的。

宇宙中的物質無法被創造或消滅，它們只能從一種形式轉化成另一種形式。

蔣鶇能清楚的覺到，他右手上是十八歲生禮物，左手邊跟着一個程烺。

周圍並無車輛往來，也無路人走過。頭頂的路燈從乾枯的樹枝透過，照在地上的燈光變得支離破碎，它們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又有着有趣的規律，它們是生活，也是藝術。

蔣鶇忽然就忘了很多東西，老媽、蔣建國、小姨一家。

程烺原本在低着頭走路，腦子裏什麼都沒想，就安安靜靜地陪着蔣鶇往回走。

好不容易想起即將到來的暴雪，剛要張口提醒蔣鶇注意保暖注意身體，餘光便看到邊上的人一頓，然後轉了過來。

程烺停住腳步，回頭看去。

“你……”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説什麼，只是看到蔣鶇的表情，下意識開了口。

隨後他就意識到，蔣鶇的表情不太對。

他眼神看起來空茫然，微微抿着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