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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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希林政局丕變。

原先於朝廷中權傾一方的蘭台令自中央被調派地方,任一品巡察使,御賜尚方寶劍,享有先斬後奏之權力。

有人説,此乃代表女王巡察四方,為至高無上之榮耀。

也有人説,此為明升暗貶之舉,女王將蘭台令逐出中央,目的在削減其逐漸壯大的勢力。

無論如何,少了無名這頭明冷厲的“狼王”中央朝廷之情勢大見緩和,官員談笑風生,不再人人自危。

當然,這其中也有到不滿的人士,但他們不動聲地蝥伏,伺機而動。

如此經過一月,這,天候冰涼,冷風瑟瑟,頗有入冬之寒意,暮降了,四方宮門正準備關閉,忽地有使者快馬加鞭奔來,要求面見聖上。

無名叛亂了!

這消息,由地方傳回中央,如野火燎原,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宮廷上下,權貴大臣一時都不敢相信。

奇怪的是,素來處事明快果斷的女王此刻卻毫無動靜,既不召見羣臣,也不與心腹密議,聽説她接到奏書後,便一個人關進御書房裏,屏退左右,不許任何人打擾。

沒有人知道她怎麼了,這使得朝廷更加人心惶惶,紛擾不安——***御書房內,清幽冷寂,銅爐裏燒着薰香,淡淡地繚繞一室。

但真雅嗅到的不是清香,而是一股風雨來的悚慄之味。她握着地方官吏奉上的奏摺,裏頭還夾着一紙檄文,是那名官吏所抄錄的,據説是由無名親自執筆的”討伐女王檄書”文章寫得洋洋灑灑,細數他起兵聲討的緣由,並一一條列女王的罪狀。

真雅細讀他條列的罪狀,主要有三大點:其一、趁亂竊國,不忠不義。這是説當年她父親靖平王便是以卑鄙的手段竊奪王位,如今由他這位申允太子的血脈來為親生父親討回公道,實屬名正言順。

其二、獨攬王權,蔑視貴族。自她登基後,為求集中王權,以各種方式明裏暗裏打擊貴族勢力,倒行逆施之舉,令人髮指!

其三、寵幸私臣,穢亂朝綱。暗示她私寵某臣,造成兵部勢力於朝廷內獨大,國家軍權落入一氏一族手中。百姓安危堪慮。

“寫得很好,寫得真好。”真雅低語,眼眸酸澀,目光離。

好的不在於他的文筆,而在於他所指出的罪狀,巧妙地避開她的政績,由繼承王統的正當與否切入,並且煽動貴族對她的不滿,如此一來,即便他們不與他聯合,也很有可能袖手旁觀,坐視他起兵興亂,給予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女王重重一擊。

扁看這篇檄文,便知他對國內政局自有一番透澈的觀察,容或理由有些牽強,但絕對懂得煽惑人心,看來確是有備而來。

只是,會有多少人響應他呢?

朝中親近他的大臣,以及那些對她改革税制不滿的大小斌族,他們都會與他站在同一邊嗎?

此次叛變,她或能清楚地辨明,誰野心,誰密謀叛逆,誰對她這個女王心存不服。

她能知道,誰對她是真心地付出忠誠,誰只是敷衍虛偽。

最重要的,她能看清他…

***“你終究還是決定這麼做嗎?”她喃喃,心痛着,孕育已久的淚一滴滴墜落,濕透了奏書,墨黑的字跡暈開,模糊了。

她模糊地看着那模糊的白紙黑字,試着從那文字裏看透他的心,他究竟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叛變!多麼強烈的字眼,多麼令她驚懼的行動!

她顫慄着,淚水如溢,自從坐上王座那天起,她便告誡自己,從此以後,她不會哭泣,她會堅強,堅強地守着這孤寂的王座。

身為王,便註定了孤獨,而以紅妝之身成王,更加悽清寂寞。

多少男人等着看她笑話,他們懷疑她纖細的肩膀是否能撐起這個國家,暗地裏等着她由雲端墜落。

而她戰戰兢兢,七年來,不敢有一偷懶,勤奮誠懇,為家國百姓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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