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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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筱鎖知道寧譎不會早睡,他今天花費在她身上的時間都要在晚上補回來,所以一定在某個地方辦公。

於是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間,立即就遇到守在她房門外的雨靜。

“如果你堅持一定要陪着我,那麼就帶我去見寧譎。”金筱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對雨靜説:“你告訴我廚房在哪裏?我想給你們少爺做一頓好吃的消夜。”

“這…”雨靜顯得很躊躇。

“少爺不是説要你聽我的吩咐嗎?你就照我的話帶我去就是了。”金筱鎖拉着雨靜,半強迫地讓她帶自己去廚房。

半個小時以後,她做好了豐盛的消夜,然後在雨靜的帶領下,來到寧譎的書房找他。

“可是少爺在工作的時候都不喜歡被人打攪,他也吩咐過你要好好休息。”雨靜這一路上還是顯得很慌張。

“少爺平時是不是對你們都很嚴厲?看起來你們都很怕他的樣子。”金筱鎖看着雨靜極度不安的臉,忍不住追問。

“不是,不是的。”雨靜立即低下頭去。

“沒有關係,你可以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我不會向他告發的。我也覺得他這個人嚴厲起來,就會讓人覺得無法接近。”想到當初他們初次相遇的情景,她不微微的笑了起來。

雨靜聽了也用力點頭。

“他也不是對我們很兇,可是大家就是有些怕他。就像金小姐你説的,所以我們平常都不太敢接近少爺,特別是他在辦公的時候,最不喜歡被人打攪…”雨靜擔心地看着手裏的托盤。

“那裏就是書房嗎?”金筱鎖指着長廊深處、正前方的厚重雕花木門説道。

雨靜點點頭。

“金小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這是我的吩咐,少爺要是責怪起來,還有我擔着。”金筱鎖從她手裏接過托盤,對雨靜燦然一笑。

雨靜順從地對她點頭道:“我就在那邊的樓梯口,如果有事可以叫我。”真是個盡責的好女孩,她也不想再為難雨靜,筱鎖温柔的對雨靜微笑,示意她可以安心離去了。

雨靜走後,她就一個人帶着托盤向雕花木門走去。

當她的手正想敲上雕花木門之際,一個聲音卻從她身邊的房間裏傳了出來。

“你是説,我的孤獨煞已經被解除了?那麼我可以擁有心愛的人,而不必再擔心失去他們了?”這是寧譎的聲音,原來他不在書房裏,而在隔壁的這個房間裏?

金筱鎖猶豫起來,她不知道他在這個房間裏幹什麼,又在和誰説話,如果她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打攪,這樣妥當嗎?

“我早就説過,金筱鎖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替你解煞的人,只要得到她的愛,你與生俱來的孤獨煞就可以解除。現在你既然已得到了她的愛,一生孤獨的命會就此改變。以後你身邊的人,還有所有你愛的人,都不會因為你而離開這個人世!只要你確定金筱鎖是真心愛你的。”老者的聲音洪亮有力,但他的話聽在金筱鎖的耳朵裏,卻彷彿是晴天霹靂。

甭獨煞…一生孤獨,所愛的人都因為他而離開人世…只有金筱鎖可以替他解煞…只要她愛他就能救他…這是她從他們的對話裏得出的結論。

她全身虛軟地靠在牆壁上,‮腿雙‬發抖、雙手發顫。

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忽地像有一道閃電劈向她腦際,整個眼前變得清明起來。

她懂了,壓在心頭的所有疑惑都在這個瞬間有了答案。

為什麼像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會突然接近平凡的她,為什麼他會在和她往的同時,還和葉思顏在一起;為什麼他會説他要選擇葉思顏而不是她,為什麼現在他又要去漁村裏把她接回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是可以替他解煞的唯一人選。

從頭到尾,他本就不是真心愛她,她充其量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眼淚瘋抂的下,瞬間就儒濕了金筱鎖的整個臉龐,她想要吶喊卻什麼聲音也喊不出來,她想要移動卻發現全身僵硬。

她竟還想替這個男人生下孩子,還因為懷着他的孩子而覺得自己得到了生存的力量?!可是她和這個孩子都不是他所想要的,他從來都不要他們,也從來沒有愛過他們…

金筱鎖的身體沿着牆壁緩緩滑下,她手裏還是緊緊的抓着那個托盤,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裏,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羞辱與心痛?

“那麼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房裏又傳來寧譎淡漠的聲音。

“我來是想告訴你,為什麼只有金筱鎖才能替你解除這個孤獨天煞。”

“我也很想知道。”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關於軒轅金鎖的故事,軒轅帝國的劉諺曾經辜負過他的愛妃玉妃,而這個金鎖承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象徵來世相遇的信物。

劉諺因為生前殘暴,所以死後下了地獄,他被判決來世進入人間接受懲罰,享有永久的孤獨之命,除非遇到了一樣轉世為人的玉妃,再一次得到玉妃的愛,才能解除這個懲罰。在這一世之前,你和她已經錯過了好幾世的輪迴…”他們的對話不經意地飄到金筱鎖的耳朵裏,她不想再多聽一句,如果她沒有聽到這些該有多好,如果她沒有來到這裏該有多好,那麼她或許還能做着美好的夢,還能以為他是愛着她的。

“為什麼…”她終於哭出了聲音,悲慟絕。

“為什麼…”她不斷地用破碎的聲音重複着這句話,付出了整顆心去愛着的那個人,為什麼竟這樣對待她?

寧譎聽到了她的哭泣聲,霎時到整顆心彷彿被大錘狠狠敲打。他發瘋似的跑出門去,看到了蹲在牆角邊痛哭的金筱鎖。

她的手裏還拿着一個托盤,放着一盤盤蓋着蓋子的食物…那是他的消夜嗎?她替他送來的?

然後她又聽到了什麼?

寧譎呼忽地急促起來,腦子裏也響起了巨大的聲音!

不,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聽到這些的,她一定會誤解他,然後痛徹心扉。

“筱鎖,你聽我説。”他小心的蹲下,先將她手裏的盤子放在地上,然後才温柔地望着他哭泣的眼。

“你剛才聽到的那邵些話…”

“你是為了這個目的才接近我的嗎?”金筱鎖猛地抬頭,滿是淚水的眼裏燃燒着一簇怒火。

“寧譎,所以你才去古董店裏找我,問我有關金鎖的事,所以你把金鎖送給我,然後藉機接近我。”即使他此刻的眼裏盛滿了心痛與悔意,但不想再多聽解釋的金筱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一把推開。

在他還未站穩的瞬間,她已拔足狂奔,向樓梯那裏跑去。這一刻,她的腦海裏已經是一片空白,除了無邊無際的巨大傷痛之外,她覺不到任何東西,包括自己奔的眼淚,包括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也包括自己那懷有身孕的身體…

“不,筱鎖,你不要跑,你聽我説,你必須聽我説!”寧譎追了上去,他的頭腦此刻也很混亂,他半是命令半是懇求地在她身後喊着:“你小心腳下,小心!”可是她沒有聽到他的話,就算聽到了她也置之不理,她只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永永遠遠的離開他!

她再也不想看到寧譎,再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因為那隻會讓她心碎痛苦,更讓她陷入無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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