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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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闖入一個山之中，無意間活了裏面的陣法，她似乎如願以償得到了對方。

可是沒想到原本渴望自由的她，卻是進入了又一場的牢籠。

月兒已有十八歲，她也被束縛了十八年。……暖意的陽光灑落在肩頭，戴着花朵的碧沐清漸漸的回過神來，無意見和雲樓的對視，卻是讓她慌亂的移開了眼。

不知道為何在對方面前表現得越來越羞澀，這到底是為什麼，這種覺讓她沉醉，讓她負罪，讓她羞恥，讓她沉淪。

後來被月兒背起來，她靠在女兒的身上，受着女兒歡呼雀躍的心情。自小這個女兒也是和自己一般相依為命，因為王涯的存在，她一個很是孤單，多麼渴望同齡人的陪伴，多麼想要當一當大師姐，到了後面，真的來了一個小師弟。

月兒好高興啊，眉眼間滿是歡天喜地，穿着粉的小裙子，整個人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喜意，真是可愛，真是好看，不愧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話又説回來，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有着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或許她早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吧？她有時候想着，萬一月兒被外面的壞男人拐跑了，她會怎麼樣，她會瘋掉的，想着想着，居然在夜裏面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女兒很快醒來，察了自己的心思，抱着自己寬。

「放心吧，孃親，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的，不哭了，乖……」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乖巧的女兒呢，為何她的運氣好又遇上了呢，可是當月兒看着雲兒的眼眸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愛上了對方，畢竟她太瞭解女兒了，心中頓時生起了一股莫大的恐慌，這唯一的女兒也要離自己遠去了嗎？

…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接觸對方，並且漸漸的淪陷了進去。

事後她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去貪念那原本屬於女兒的那一份温柔，可是當對方提問能不能幫她緩解體質的痛苦的時候，或許是少年的眸子太過温潤，太過温柔，她當時居然昏了頭，答應了對方。

她那哪裏是體質的問題，這麼多年她早就明白了，她不斷壓抑的就是身體裏面最本能的慾望，哪有被女兒輕輕的碰幾下就會那般的反應，她本就不配做那山上的仙子，哪有真正的仙子長着這般下賤的身子……

後來本想找個機會拒絕，可是對方卻一直沒回來，看着女兒思念痛苦的樣子，她心中也跟着揪心，不敢承認是因為思念，只能歸功於是擔憂女兒的思念。

可是每當寬完女兒，內心深處的隱隱作痛和思念，無時無刻都在告訴她思戀的人，是自己女兒的心上人。……亂了，亂了。

天下大亂了。

當看到掌心逸散的梅花的時候，女兒很歡喜，覺得很美，但是卻又有些淡淡的憂愁，因為雲兒沒再她的身邊一起陪着她看。但是自己卻是知道另外的一個秘密，那就是從青雲派之巔，有一顆永不凋謝的梅花樹，它兀自的傲立在整個青雲派最高的地方，偶爾抖落兩片的梅花，都是代表着有大事發生。

可是現在，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飛舞的梅花，她只覺那般的鮮紅，漸漸的，就像是變成了血，在眼前猩紅無比，就像是在面前化作了一場屍山血海一般，讓她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

在天下大勢的水當中，每個人的命運都飄搖無比，而青雲派又將會是首當其衝。

輕輕的張開手，接住那一片梅花。

就在大風起兮雲飛揚，山河破碎風飄絮之時，她衣袂飄飄，靜靜地立在戒律峯的花海之中，手中緊緊捧着一朵梅花，輕輕的閉上雙眸，向着上天，做着最美好的祈願。

願萬世太平，願山河無恙。

願……一切都能來一個最美好的結局。

可是接下來接撞而至的意外讓碧沐清頓時慌了神，本來還能夠聯繫上的王涯卻是徹底的杳無音訊，這讓碧沐清一下就慌了神，就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般。

思來想去，碧沐清隨着時間的逝愈加的擔憂，本來想去見一見掌門，他們是師兄弟，並且掌門的一身修為也臻至山巔，一定有辦法的。可是在路途當中，卻無意間聽到了關於雲樓的消息，居然是白雲峯傳來的。

碧沐清抑制不住好奇，悄悄的隱匿身形，跟着一羣人來到了一處神秘之地，這個地方極其的隱蔽，所幸身上有王涯留下的制，她才得以進去並且還沒有被發現。

居然發現白雲峯裏面出了一個叛徒，並且身份地位還如此之高，甚至是副峯主，她頓時心亂如麻，本來想着就這樣離開稟告掌門，可是對方居然説到了雲樓的消息，這下讓她停下了腳步。

對方要對雲兒下手，碧沐清頓時心裏面提了起來，一聽到對方出動的冰力，頓時更加的擔憂，於是在短暫的思索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先是悄悄的跟上張培，可是以她的手段，本就沒有那個能力拿下對方，但是她身上有着王涯的制，那是相當於一位人間殺力最強的劍仙的全力一擊，碧沐清已經盡力的避開對方，但是隻是邊緣的剮蹭，就讓對方暈死過去，重傷再無還手之力。

碧沐清就這樣換上了她的衣物，隱匿了氣息，來到了之前她們所説的地點，可是身上唯一的底牌早就被用乾淨，若是她當初留着這麼一手，説不定一下就能將三個人瞬間抹殺，可是當時的她心亂如麻，又不擅長與人爭鬥，哪裏想得到這麼多，於是便趁兩人出手之際，直接救走雲樓。

可是她顯然高估了自己，這下不僅沒有救下雲樓，還把自己搭了下去。

時間回到現在，要不是這位老者及時的出現，她也要跌入無底的深淵。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雲兒死了，一切都遲了……

望着雲樓的臉龐，碧沐清只覺一切都開始坍塌，崩毀……

悲從中來。

天底下怎麼會有王涯這麼逍遙的人呢，結為夫這麼多年來，忽略娘子女兒，一直在外，極少歸家。是啊，在外做那逍遙的大劍仙多好，自己一個卑賤鼎爐之身，怎能配上對方呢？

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呢，他的徒兒死了，他卻不知道身處在何方，杳無音訊，都不來收屍。

怎麼會有這麼絕情的人呢，結婚這麼多年卻只有初次相遇時候偶然的糾纏，如果不是隻是那一次就擁有了月兒，或許他也不會接受自己吧。

天底下怎麼有不愛自己娘子的人呢？有啊，王涯，大劍仙王涯，你真是好絕情啊……

可是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徒弟呢……

這般的徒弟又怎麼會遇上這樣懦弱的師孃，遇上這樣絕情的師傅呢？

親親嘬取那冰涼的嘴，卻是沒有半分的温度，滾燙的淚水不斷地滴落，卻依舊無法喚醒沉睡的人兒，多麼想你睜開眼，再用那温柔的眸子，看一看，我的臉……

第四十六章：救人之法，雙修之術內心堅定之人，往往不動如山，而內心飄搖之人，心中卻無那座山，自然也再無景象，或許這次的教訓，能夠讓他在自己的心中安上一座真正的山。

沒有人生來便是一座巍然矗立的山，哪怕是王涯，葉驚雲之類，當初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小孩爾。

葉驚雲會因為一籠包子而大打出手。而王涯，也會因為年少不可得之物，當他青梅竹馬死在懷中的時候，他的心也死了，他被困一生。

但是不管如何，現在都已經是兩柄撐天的劍，高高的懸掛在青雲派之巔，不論天下大勢如何詭譎變幻，自有規矩在，也算是為人間撐起一小片的公道，也讓這個搖搖墜的世界，多出了兩分的希望。

老人負手而立，望着面前的那兩道緊緊相擁的身影，眸子當中不知穿梭了多少的歲月，再次來到了那個場景面前。

那時候的場景也是相差無幾，雖然男女之間的角相對調換，是男子跪在地上，呼喚着一個女子，但是無論角場景怎麼變幻，愛這個字卻是始終如一貫穿在其中的。

情情愛愛早已經隨着他的年華的逝去逐漸埋葬在心中，只是望着面前這一對本應當世俗不容的男女面前，他卻為止到動容。

只是沒想到自上而下，三代人，居然都落下了一個同樣的結局……不過，或許他能夠就此終結。

情愛情愛……當真是比心魔更可怕的東西。

老人輕輕的嘆息，望着那道抱着少年的屍體踉踉蹌蹌的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開口。

「你要帶他去哪？」

「不知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他吧，我也沒臉再回青雲了……」碧沐清的聲音在經過大悲之後，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一雙眸子卻沒有半點離開懷中的男子。不過平靜之後，隱藏着更多波濤洶湧的情，或許她不是去埋葬雲樓，也會將她埋葬。

「……就算你對王涯沒有半分的情，那麼月兒呢？」老人沒有阻止對方的遠去，只是輕輕的開口問道。

「……」碧沐清的身子猛然的顫抖了一下，停下了腳步，但是最終又恢復平靜。

「我沒臉去見她，我沒保護好她的心上人，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我也一輩子沒臉去見她，我……太亂……太亂了……不想再回去了，每次在睡夢當中都被無盡的血驚醒，每次淚滿面，月兒都會在我懷中不厭其煩的安我。我不是一個好孃親，但是她是一個好女兒……我不配做她的孃親，只是下一世再見了。下一世希望她能在一個好人家出生，不要再來找我了。」輕輕地述説，彷彿她不是其中的主角人物，只是在講一個故事一般。

「呵呵……」老人突然笑了笑，繼續道：「你的意思，你就要這樣抱着這小子的身子歸隱山林了？哦不對，或許你跟着殉情，埋進土裏面？然後後世給你倆編撰一個山水故事，歌頌傳遞千百代？」

「……」碧沐清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不會讓任人何知道的。」

「老夫不管你有沒有人知道，總之，你想就這樣去死，就這樣輕鬆的離開，死了一了百了，任憑天下大亂？告訴你，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