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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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血脈賁張，理智早巳離她遠去，此刻只有聶凡，只有他…

“啊！”涵伊亂地呻出來，失在一片星光燦爛的爆發之中——聶凡抱着全身虛軟的涵伊回到卧室，温柔地擦去她身上的水珠，再將她放在柔軟的牀上。

他躺在她身邊，以肘支着自己。他就這麼赤身體地凝視着她。

涵伊慵懶無助的回視他，心裏漲滿對這個男人的愛意。他肌糾結的軀體，寬闊的肩，還有他看她的眼神…

她的心融化了。

“涵涵…”聶凡的手和她握，體驗那柔的親密，他忍不住將她的手帶至邊，深情地——親吻那些葱白的指尖。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她凝視他熱切的眼眸，到無比幸福。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要相信這樣的幸福將永遠屬於她。

可是過去的回憶一一在腦海中掠過，她以往也曾相信過，從不懷疑她終於能擁有他，但事實證明她是個多差的情人，他當年受苦的表情，這麼多年來從未自她腦海中抹去。

不！她太害怕了，害怕再重覆那樣的過程。

她要求完美的不只是對自己，更是對他。她絕對無法成為一個温柔的情人。不想再傷害任何人或傷害自己，於是這些年來才苦苦封閉自己的情。

她不要再愛，不要再經歷那些苦痛狂亂，特別是他…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他！

涵伊觸電似的甩開他的手，往後退開。

“不！”她的驚喊聲讓二個人同時怔住了。

“怎麼了？涵涵？”他還想伸手碰觸她，她卻迅速退開了，再次縮進厚厚的心牆之內，直到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你走吧！”聶凡怎麼也無法相信等到的居然是這種回答。在昨夜之後，在他們付身心之後——“為什麼？我以為我們…”

“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沒改變！”她截斷他的話，只有眸子透出一絲心慌。

“我們是上牀了，但那並不代表什麼。昨天的一切只是因為酒，只是因為那樣的心情，本不能當真的！”聶凡震驚莫名，有半晌他只能愕然的瞪視着她。然後他猛然爆發開來，隨之是一連串的詛咒。

“你説謊！該死的你！你敢説我們之間只是酒，只是？！你明明知道不只是那樣的！為什麼不承認？為什麼要説謊？”他不能接受這種説法，絕對不能！

她是他的。他在他們之間受的情是再真實不過的，她怎能否認？

涵伊的身子晃了一下，她惶然的後退數步，平復他的話帶給她的衝擊。

她將臉埋入掌中。

不知過了多久，涵伊抬起頭，她的臉慘白，眸中仍殘留着來不及掩飾的痛苦，但她的聲音卻鎮定而殘忍。

“昨夜，我只是——”她深口氣，才把接下來的話説出口:“只是把你當成tony了。”聶凡的表情像被重重摑了一拳。

涵伊的眼中迅速湧起一陣淚霧。她必須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才能強忍住衝向他懷中，安他、擁抱他，向他坦承這一切的衝動。

他們之間陷入長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聶凡從牀上僵硬的起身，緩緩穿回他的衣物，他始終再沒看她一眼。

涵伊在牀沿坐下，聽他穿衣的聲音，聽他走出卧室的聲音、聽門打開又重新關上的聲音。

然後房內又是一片死寂。

她依然坐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腳下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