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守節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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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蘇溶溶來的太早,肖老夫人還沒吃早飯,這邊蘇溶溶一會兒牛皮盤尺地量東量西,一會兒這屋進那屋出的來回奔忙,;一院子人看的五三道,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肖老夫人拄着枴杖看了半天,許是餓得有些頭暈,所以顫巍巍驚戰戰攔住了正用腳丈量院門到新房距離的蘇溶溶。
“蘇欽差,您…先用點兒早飯吧…做道場法事得需要人手…您且吩咐,我讓下人們來安排…”雖然已經到了深秋,但是幾遭跑下來,蘇溶溶額頭上還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伸手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咧嘴笑道:“不急不急!”肖老夫人身邊的伺候丫頭頓時翻了個白眼,心説您不急,我們這兒還餓着呢!
肖老夫人生怕她又跑了,趕緊伸手扯着蘇溶溶的袖子,幾乎是哀求道:“大人,不差這一時一刻的,咱先吃飯吧!小紅,去叫少出來吃飯!”少
?!蘇溶溶眼眸一亮,按理來説這個常家女子應該是蘇溶溶聞訊的第一對象,但她沒來由總覺得常家女子並不簡單,因此才這般先做準備工作,希望到時問詢時,能夠事半功倍。此時,蘇溶溶的“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了,聽到要和少
一起吃飯,頓時興奮起來:“好啊,趕緊叫出來一起吃飯吧!”看着小紅顛顛跑去了曾經兒子的新房,肖老太太長嘆一聲,又滾落幾滴淚珠:“老天爺啊,您這是故意懲罰我啊!”蘇溶溶連聲安
道:“老夫人,逝者已已,您還是要往寬出想,保重身體。”肖老夫人拉着蘇溶溶的手哭道:“蘇欽差啊,我老太婆真是心有重重怨氣也説不出口!按理來説,我該恨我這剋夫的兒媳,可我這兒媳仁義啊!我兒亡故,這媳婦兒披麻戴孝,差點兒一頭撞死在墳頭,好容易撿回了
命,卻立了生誓,三年不再嫁,便是嫁後也要與我兒合葬!人心都是
長的,您説我還能怨什麼氣什麼…唉…”蘇溶溶點點頭,對這位常家女子更是有了一種説不清是敬佩還是疑惑的情緒。
女子為丈夫受節期間,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非吃飯,概不見客,甚至連屋門都要從外面鎖起來。一開始肖老夫人並不鎖門,但常家女子堅貞異常,不惜以絕食相,要求老夫人按古法用胳膊
的鐵鎖鏈鎖上屋門。
蘇溶溶等在桌前,桌上擺着小米粥和小白饅頭。可她心思並不在吃食上,而是伸長脖子看着外面,一心一意期待着那個新婦便守寡的可憐女子。
一陣秋風拂過,枯黃的葉子被風擰落。就在這清冷風中,一身素白比風還輕地出現在廊子裏。蘇溶溶的心剎那收緊,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沒見到人時,蘇溶溶覺得她應該很美,但見到真人,她才知道美原來真的是隻能欣賞,不可名狀。
那白影帶着蕭瑟與淒冷,柔柔地從那邊飄近,如牆角白梅、月梢弱雲,楚楚動人。
待走到門框外時,常家女子突然跪倒倒在,一個磕頭到底,聲音輕弱地請道:“不孝兒媳給母親大人請罪。”蘇溶溶覺得這禮有點兒大,但肖老夫人卻似乎已經習慣,她嘆了口氣,顫聲道:“起吧!”常家女子站起身,站在門檻外,抬起臉,目光剛一碰觸到蘇溶溶,立刻收目低頭,侷促説道:“兒媳不知道母親大人有貴客在,驚擾了貴客實在不孝,兒媳這就回房思過!”説着,常家女子就要轉身離開。肖老夫人趕緊喚道:“玉瑩莫走,這貴客是…”
“玉瑩嫂子,我是肖老夫人遠房外甥女兒,知道表哥出了事,本該早來探望,可是母親身子一直不大利,因此耽擱了!”蘇溶溶真是説謊不大草稿,她這無厘頭的一段話,驚得肖老夫人目瞪口呆,蘇溶溶連忙給肖老夫人擠眼,肖老夫人雖她這是唱得哪出,但還是很識大體地給了蘇溶溶個下驢坡:“就…就是!都不是外人,玉瑩你留下吃飯吧。”玉瑩向蘇溶溶行了個禮,這才怯怯地邁腿走進了屋子,無聲無息坐在飯桌下手位置。這時,小紅從一旁拿出一個盤子,裏面放着黑乎乎的一個小窩頭和小半碗清湯寡水的稀飯,放在了玉瑩面前。
蘇溶溶問道:“怎麼你不和我們吃一鍋飯?”玉瑩低眉垂目道:“我是有罪之人。”蘇溶溶皺皺眉頭,問向肖老夫人:“你們這一年多天天都是這樣吃飯?”肖老夫人臉悲痛,點頭道:“是啊,這麼大的桌子,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吃着兩鍋飯,話也説不上兩句。”大家各自吃着,氣氛實在憋悶。
蘇溶溶看了看桌上的飯食,問道:“玉瑩嫂子,表哥以前最愛吃什麼啊?”玉瑩微愣,抬頭下意識看了眼肖老夫人,然後才看向蘇溶溶:“夫君乃質樸之人,茶淡飯,從不挑剔。”蘇溶溶看向肖老夫人,肖老夫人神情只是悲痛,不置可否。
三個人沉悶地吃着。這時,肖家剛才門房上的下人走了進來。他對着肖老夫人行禮,剛要開口,蘇溶溶怕穿幫,趕緊給肖老夫人夾了一個饅頭,説道:“姨母,您多吃些。”果然那下人驚愣,看了看蘇溶溶,又看了看肖老夫人,這才猶猶豫豫地向蘇溶溶説道:“外面有個男子找…您。”聽到“男子”二字,玉瑩驚鹿一樣跳起來就要往自己的卧房跑。蘇溶溶剛要開口喊她,肖老夫人説道:“由她去吧。”蘇溶溶這才放下念頭,轉臉對着肖老夫人説道:“老夫人,我假冒您外甥女是為了查案方便。”
“案?”肖老夫人頓時一驚:“我兒發瘋投河只能怨他福薄命淺,何來案字一説?”蘇溶溶本也是猜測,但為了讓肖家配合,她只能硬着頭皮説道:“我也就是猜測,總覺得您兒子死的蹊蹺,其中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肖老夫人驚得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蘇溶溶:“您是説我兒被人害了?!”蘇溶溶趕緊搖頭:“也不一定。沒有確鑿證據,便不排除他殺可能,這是我們刑警的原則,還望老夫人能夠配合我將您兒子新婚即亡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肖老夫人愣了半天,終於點頭道:“但有吩咐,必全力以赴!”蘇溶溶點點頭,這才跟着門房下人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