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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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齊見蘇溶溶如此謹慎,不笑道:“先生,又沒有旁人。我視先生如黃石公,先生教誨,我總會聽的。”蘇溶溶見他如此,皺眉道:“大人,為官是為了什麼?”謝天齊一愣,想也不想開口道:“學而優則仕,讀書人入仕為官,自然是為了施展一番抱負。”蘇溶溶搖搖頭:“大人要是這麼想,便是我看錯了大人。”
“為何?”謝天齊疑惑。
蘇溶溶道:“官場如海,波濤起伏,能為一朝之官的,跟對了主子就行,但是,想要真正在驚濤駭中屹立不倒,為一世之臣的,除了卓越的才華,最重要的是一身正氣。不錯,為官者要忠誠,但是對誰忠誠?!對主子,對皇上忠誠?!我覺得還遠遠不夠,要對天下社稷百姓忠誠,行為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謝天齊醉眼朦朧,呆呆看着蘇溶溶。
蘇溶溶接着説道:“你剛才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那是千里馬的悲哀,難道非要伯樂慧眼識珠,千里馬才算是千里馬嗎?謝大人,你一心想着揚名立萬,但是隻要巴結皇子,下賭注一般將自己前途命運放在一個人身上就行了嗎?若是這樣,那我便告訴你,你選錯人了!但是,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上對天子,下對百姓,這兩者缺一不可!若您覺得我是黃石公,那我便給您兩句話: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百姓。為官清正,便是一無所成,也俯仰無愧!”説完,蘇溶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謝天齊聽呆了,見她喝完,也下意識飲了一杯,然後情不自嘆道:“先生…”蘇溶溶放下杯子時已經換了副神情。不在嚴肅刻板,而是帶着清淡笑容:“謝大人出身應該不是寒門,為何過得如此潦倒?”謝天齊瞪大眼睛:“先生如何知道我非出身寒門?”蘇溶溶笑道:“你看你衣服漿洗得不乾淨,破舊之處又疏於縫補,若是貧寒出身,就算不懂織補,那衣服也該洗的潔淨。還有,大人雖然節衣縮食,但一個月5兩銀子的薪俸也不至於讓您如此捉襟見肘,可見您平
不太懂管賬。但有便花,不計出入,若是貧寒人家。怎麼會如此任
呢?還有,大人您隨身帶着帕子,用筆、餐飯前後都要拭手,但見落有塵土之處便寧願站着也不坐下,這一切都説明了大人不是貧賤之子。而是出身富貴。”謝天齊饒有興趣:“那卻不一定吧,貧賤之人也可以有此舉動。”蘇溶溶搖搖頭,湊近謝天齊説道:“你知道你那一點讓我斷定你肯定是權貴出身嗎?”
“哪一點?”蘇溶溶臉正經道:“你雖然身為江下縣父母官,但是你對江下百姓並無愛護之情,而是充滿了鄙夷,在你心裏。他們都是無知
鄙又骯髒的江民。”謝天齊一驚,不悦道:“先生謬論,我謝某人從未如此作想。”蘇溶溶看着他。輕聲道:“想或不想,大人心中最是清楚。”謝天齊看向蘇溶溶,起初目光躲閃,後來低下了頭:“先生
察人心。”蘇溶溶舉杯道:“於蛛絲馬跡之間
絲剝繭,不放過一絲細小的環節。這就是斷案的
本。大人明
審案應該有所收穫。”頓時,謝天齊一副瞭然的樣子。高興地舉起杯:“謝先生指點。”
…
謝天齊喝的有點兒多,回去的路上,蘇溶溶怕他摔倒,便一直扶着他。謝天齊看了看蘇溶溶,然後紅着臉説道:“先生,您看起來和小妹真像啊!”蘇溶溶皺眉道:“緣是兄妹,當然像了。”
“不知…小妹要嫁的人是誰?”説着謝天齊臉紅了,低着頭不敢再看蘇溶溶。
蘇溶溶道:“我老家的一户人家。”過了會兒,謝天齊又開口道:“小妹…小妹可願意?”蘇溶溶點點頭:“願意。”謝天齊嘆聲道:“那…真要恭喜…小妹了…。”
…
兩人回到縣衙時間還不算晚,為了方便謝天齊辦案,縣衙後面騰出兩件房來,一間給謝天齊住,一間給蘇溶溶住。這兩間房旁邊就是胤禩的住所。他本來早就該回京了,可是聽説這案子便留了下來,一是因為他知道若是蘇溶溶還活着,定然不會這麼一走了之,二來在成都的這段子他夢中的溶溶格外鮮明,尤其是兩次夢中,簡直如真正來過一般!這種
受讓他
連忘返,忍不住一再延遲了歸期…。
不過川蜀天氣真是讓他吃不消,且不説蚊蟲叮咬,就是這蒸籠一般的暑熱天氣都讓人難受的慌。胤禩身上因為濕毒起了不少疙瘩,白天還好説,晚上就奇癢無比,常常抓撓的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這一晚又是,胤禩只穿着一層薄薄的衫子坐在屋中,手裏捧着本閒書翻看,正看着,一股略微發嗆得味道飄了進來。胤禩怕是走了火,便起身推開屋門走出院子查看。只見一個青衫男子正夾着火堆燒些什麼,而那煙霧的方向正是朝着自己。
“你在做什麼?”胤禩捂着口鼻,走到青衫男子跟前不悦問道。
那人真是蘇溶溶,只聽他低着頭壓低聲音回道:“回八爺,這是艾草,可以驅蚊。”胤禩這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臂:“便是能夠驅蚊,可如此嗆人,怎麼睡覺?”蘇溶溶聽他這麼説趕緊就地在一旁水甕舀了一瓢水潑了上去,然後戰戰兢兢抬起頭,對胤禩説道:“八爺,這艾草不燒也行,只要將艾草煮了用湯汁洗澡就能祛除濕氣,不僅能防蚊蟲,而且還能止癢。”一説“癢”胤禩立馬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癢的鑽心,他衝蘇溶溶點點頭:“果真有如此效果?”蘇溶溶笑道:“八爺可以試一試。”
…
一桶艾草煮過的熱水正擺在胤禩房中,蒸蒸騰騰的熱氣將本來就悶熱的空氣彌散地更加濕黏。因為不早了,胤禩不忍再叫醒老僕伺候,便讓蘇溶溶留下。此時此刻,他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條雪花白的中褲,髮辮盤在脖頸間,身上一片一片的都是紅疙瘩。
雖然已經有過了肌膚之親,但這般看着他光膀子站着,蘇溶溶還是有些不上氣的
覺。只聽胤禩道:“天氣本來就熱,用得着這麼熱的水嗎?”蘇溶溶嚥了一口乾沫:“川中濕氣重,若是水冷,您體內的濕氣就又被
回去了,所以要用比您體温高的水,這樣才能確保艾草的藥力透入身體。”胤禩聽完之後,便抬腳進入了木盆中。説來也怪,那水温隨熱,但是並不覺得難以忍受,而且一身燥癢,現在也好了很多,那些紅腫的地方甚至能
受到絲絲刺痛。胤禩靠在水桶壁上,舒心地閉上眼睛。
蘇溶溶站在一旁,臉紅心跳地呆呆看着。
胤禩閉眼泡了一會兒,對蘇溶溶説道:“來幫我擦擦背。”
“啊?!”蘇溶溶下意識驚呼了一聲,步子卻沒挪出去。
胤禩看向他,想起上午時分他那呆頭呆腦的神情,不有些皺眉,心説:“能耐沒有半分,這架子卻端得不小。這樣的憨傻書生就要挫挫他的鋭氣”於是便又説了一句:“怎麼,我的身份還使喚不動先生了?”他這句“先生”咬的有些重,一聽就是諷刺。蘇溶溶不好推
,只能挽起袖子走到他身後。那天是晚上,
茫茫看不清楚,此刻屋裏點着手臂
的蠟燭,照的一切都明晃晃的。蘇溶溶伸手輕輕碰了胤禩的後背一下,觸電般縮了回來,胤禩倒沒什麼察覺,依舊靠着桶壁閉目養神。
蘇溶溶定神拿起旁邊的水瓢,舀起一旁小桶裏的水從胤禩身上澆下,然後用手中的泡軟了的絲瓜瓤子沿着胤禩的脖頸輕輕擦了下去。
胤禩略微欠起身,出整個後背。幸虧有人皮面具,要不然蘇溶溶臉紅的簡直如塗滿了鮮紅的胭脂。蘇溶溶一下一下給胤禩擦着,後背還沒擦完,胤禩便很自覺地讓她轉到自己面前。
蘇溶溶一直低着頭不敢抬起,目光只停留在胤禩脖頸之下到出水面的
部,拿着絲瓜瓤子的手也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對於這些,胤禩並無什麼不適之。從小他在宮中時,一切事務莫不是太監給做的,別説是洗澡,就算鋪牀疊被、穿衣喝水都是太監來做,自己開衙建府後,宮中伺候自己的老太監一直跟着,雖然不像小時候那麼事無鉅細地伺候,但洗澡
背還是照常做着,所以胤禩這般在外人面前赤身*也不覺得多麼彆扭,但是…這個小師爺的力道…也太輕了吧,只蹭得胤禩癢的發緊。
胤禩睜開眼,透着濃濃水汽,對蘇溶溶説道:“果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一邊説一邊從她手中不悦地拿過絲瓜瓤子,一面着一面就那樣站起了身。
蘇溶溶本來就是半蹲在桶旁,胤禩冷不丁站起身,她又一抬頭,目光不偏不倚撞在了他兩腿之間。
蘇溶溶嚇得“啊”得喊了出來,同時捂住了眼睛。胤禩被她這一嗓子喊得也下了一跳,趕緊抓過衣服護住下身,本要呵斥幾句,但是見眼前之人瘦瘦弱弱、背盈盈,再加上此時嬌羞的神態,不由得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心説:“難道謝大人好男風?!”此念一出,胤禩便再也忍耐不得,連忙對着她擺手道:“下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