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舊情難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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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溶溶眼眸略動,將墊桌腳的書遞給了李衞。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劉大兒子從外面揹着柴火回來了。看到兩個衙役,大兒子愣了片刻,扔下柴火跑到母親身邊,動道:“娘,是爹有消息了嗎?”劉大媳婦長嘆口氣,搖了搖頭。

劉大兒子看向蘇溶溶他們:“那官爺來咱們家做什麼?”蘇溶溶心中酸酸的,她上前一步説道:“小兄弟,我姓蘇,是順天府派下來查辦你爹失蹤一案的,你還記得在你爹失蹤前後,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劉大的兒子皺眉道:“我那時還小,想不起來了。”蘇溶溶對他笑了笑:“沒關係,你若想起什麼就到縣衙門去説,縣衙裏的人會告訴我的。”説完,他們便向外走去。這時,劉大媳婦兒顫聲道:“官爺…我家劉大…還能找的回來嗎?”蘇溶溶轉頭看向劉大媳婦,目光滿含同情:“劉家大嫂,我們定然會給你個説法。”走出了劉大破敗宅子,蘇溶溶一行又來到了劉二家中。與劉大相比,劉二家要好很多,至少院落圍牆還齊整。他們敲了敲門,一個年輕的女聲響起:“是誰?”衙役道:“快開門,是順天府的官爺下來查案了!”院中細碎的腳步聲頓時慌亂起來,呼啦一下,院門打開,一個面容姣好但滿目含淚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官爺…奴家…奴家官人找到了?”許是大家都沒想到劉二的媳婦會是這樣梨花帶雨的嬌俏女子,一時間全都靜了下來。蘇溶溶輕咳了一聲,寬道:“現在還沒有找到,不過我們來就是為了再瞭解些詳細情況,以便早給您個説法。”劉二媳婦一邊哭一邊輕輕拉開院門,側身請大家進院。那院子不大,到處都打理的乾乾淨淨。劉二媳婦請大家到屋內坐下。轉身出去提了壺茶水進來,給大家斟上。蘇溶溶快眼打量了一遍屋子,將目光緩緩落到劉二媳婦身上:“劉家嫂子,你官人劉二失蹤前後,可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或是出現?”劉二媳婦淚水連連地搖搖頭:“奴家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異常,劉二就如平一樣去外村幫工,走時還説三天就回來一趟,誰知…竟然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蘇溶溶道:“劉二失蹤之後,可有陌生人來過?”劉二媳婦依舊搖頭:“沒有。”蘇溶溶看了看屋中陳設又問道:“劉二失蹤這些年,你是如何度的?”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劉二媳婦放聲大哭:“奴家命苦,剛嫁過來沒幾便沒了男人。本想回孃家去的,可是哥嫂不允…奴家這些年一直是靠着老母接濟。”蘇溶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從劉二家出來,蘇溶溶還想去劉三家看看。衙役指着劉二家隔壁説道:“這就是劉三家。他爹媽死得早,又沒有娶親,自他失蹤後。這院中就沒人居住,現在都荒了。”蘇溶溶着衙役撤去封條,進院看了看,然後離開了劉家莊。

回去的路上,蘇溶溶一言不發,李衞卻是話癆一般説個不停。

“主子。您説這三個大活人怎麼就能憑空消失了呢?”

“王大家媳婦兒真是不容易,自己一個人守着破院帶着兩個孩子度了四年。不過要説最可憐的還是王二媳婦,那麼個模樣的女子。也不能改嫁,要是王二一輩子都找不到,還得守節一輩子。”李衞正説着熱鬧,蘇溶溶突然開口:“李衞,同樣是家裏的男人走失。為何王大媳婦兒和王二媳婦表現全然不同?”李衞一愣:“有何不同?”蘇溶溶道:“王大媳婦看見咱們去了顯得比較鎮定,而王二媳婦兒似乎還沉浸在王二失蹤之中。悲痛不已。”李衞道:“如此看來,還是王二媳婦有情有義。”蘇溶溶又問:“還有,王大家破敗,王二家卻還過得去,若説王大媳婦拉扯兩個孩子辛苦一些也是可以説得過去的,可是王二媳婦説自己只憑着老母親接濟,我卻覺得不太可能。剛才我略打量院子一番,就算王二媳婦手腳勤快,但是有些事情她一個女人家是斷然自己做不來的。”

“什麼事情?”李衞好奇問道。

蘇溶溶道:“她家院落齊整,沒有一處破,屋頂的瓦片也彷彿是新整過得。”李衞嘖嘖道:“主子真是好眼力啊!”蘇溶溶搖頭:“我這也只是懷疑。”

“主子懷疑有人暗中接濟王二媳婦兒?”李衞果然通透,一點就破。

蘇溶溶點點頭。

李衞笑道:“這好説,一會兒我讓縣衙派人暗中盯着即可。”蘇溶溶看向李衞:“還有,派人到王二媳婦母家查看一下,她母親送錢財斷不可能自己跑來,跟一下送錢財的人。”

兩人從拒馬縣衙出來已經是下午了。為了天黑之前趕回城裏,李衞和蘇溶溶快馬揚鞭,一路奔北。行至房山一帶,蘇溶溶見山腳下有一個個的坑,不由問道:“這些坑是幹什麼的?”李衞看了眼説道:“這些坑是盜墓之人留下的盜。”

“盜?!”蘇溶溶疑惑:“這一代古墓很多嗎?”李衞點點頭,指向一旁的一處隱隱約約的山:“那邊是大燕山,燕山腳下據説有元朝貴族的墓葬。”蘇溶溶想起讓李衞收起的那本地墊桌腳的書,心中彷彿有所啓發。

回到王府之時,天已然大黑。若雲知道蘇溶溶是得了胤禛的同意查辦案件,因此也沒什麼介意。碧桃已經想到蘇溶溶也許回來的晚,給她留了晚飯。李衞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順天府辦蘇溶溶的工作。

剛吃過晚飯,李衞便從順天府回來,稟報蘇溶溶道。三人失蹤那年,拒馬縣共有大小十三個墓地被盜,其中只有三個是元代墓地,剩下的都是前明和清初之墓。蘇溶溶心中略有所動,又問道:“你查到王大、王二、王三去其他村幫工是給誰幹?又幹了多久嗎?”李衞道:“是給燕雲村的張舉人蓋房子,王大是木工,王二能做瓦匠,王三有一把子力氣,所以張舉人便僱了他們三個。三人從開了便在張舉人處蓋房子,大概二十天房子蓋好。不過這期間。三人並非同時離開張老爺府,而是王二先走,然後是王三。最後是王大。”蘇溶溶點點頭:“查得好,你先回去休息吧,咱們明去一趟燕雲村。”李衞走後,碧桃過來伺候道:“主子,我給您燒了熱水。您快洗洗去去乏吧。”蘇溶溶不應,反而問道:“碧桃,若是你是走失已久的王二媳婦,你會如何?”碧桃一愣:“自然是瘋了一般四處尋找,整以淚洗面。”蘇溶溶追問道:“那若是過了四年之後呢?”碧桃想了想,杵着下巴説道:“那要看我和他之間的情。若是情深,怕是縱然四十年,也不會忘記。若是情淡,相比已經忘了吧。”蘇溶溶怔住,喃喃道:“若是情深…”

胤禛與胤禩是應了康熙之命令,視察運糧河道。兩人打馬而行,一路上不鹹不淡地説着話。他二人若是從外表看。一個冷若冰山,一個温潤如玉。可是若從內心看去,冷若冰山者內心卻是一團火熱,温潤如玉者心底倒是寸寸淒涼。而且這兩位皇子都還共同有一個不分伯仲的本事,那便是都是掩藏內心的高手,誰都不會在外人面前表一絲心境。

時分,空氣中還帶着些許寒料峭。胤禛穿着黑的大氅,胤禩着一身深藍的錦緞披風,兩人騎着馬距離大約一米距離,都是高貴神

胤禛看着天地説道:“華北之地雖為糧倉,但十年九旱,民生多艱。”胤禩淡淡一笑,説道:“若説糧倉,非蘇湖不可。直隸這一代一年多生一季糧食,便是雨水充足,也不過自顧而已。”胤禛不以圍繞,皺眉道:“可是現在便是自顧都不暇。”胤禩回道:“四哥有何見解?”胤禛朗聲道:“眼下最省力的法子便是開河道。青黃不接之時,將這御河之水開渠引,灌溉農田。”胤禩輕笑一聲:“若是河道的水灌溉了農田,那江南額稻米如何運到京城?”胤禛不悦:“若是這裏能夠年年豐收,京城又何須從江南調糧?”胤禩似乎有心與他置氣:“保定府的百姓不過十萬餘,而京城百姓加上八旗駐軍足有百萬,況且這裏即便乾旱,每年產量也夠七八萬人存活。可是京城周圍沒有農田,不從江南調糧,餓死的怕比整個保定府的人口還多!”胤禛語氣也着了怒氣:“都是人命關天,豈有計較之理?”胤禩不甘示弱:“孰重孰輕,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天命。”剛才不鹹不淡的氣氛不知怎麼突然變成了如此的劍拔弩張,兩個人的隨從也是看的驚心動魄。突然,胤禛緊板着的臉笑了起來,他看向河中一條慢悠悠的官船,徐徐説道:“我還記得四年前,也在這條河上,也有一個人與我説起過此事。我當時原以為她會和你此刻的看法一樣,沒想到竟然是我和她心意相通。”胤禩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不必開口,他就知道胤禛口中的“她”是蘇克察溶溶,想起胤禛今早看的那封家書,胤禩心中的痛一下子竄到眼眶,一時間,他竟然有一種忍不住痛哭的徹骨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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