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同牀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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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再過來,屋裏放着一個接滿了水的壺,牀榻地下還準備了恭桶,看樣子那些人是要讓他們在這兒住上幾天。

蘇溶溶給胤禛到了清水擦臉,然後讓他上牀休息。胤禛看了看牀榻搖頭道:“你去牀上睡,我還不困。”蘇溶溶不聽:“你的腳趾都被我踩折了,需要好好休息。還是你去牀上睡吧。”胤禛也不肯,皺眉道:“我好歹是個男人,你是個女子,理應你去睡牀。”兩人一個固執一個倔強,都不是輕易服軟的主。蘇溶溶看了看牀説道:“要不…咱們一起都睡到牀上吧。”胤禛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我對你有所企圖?”蘇溶溶認真道:“爺別忘了,您現在腳上有傷,就算有心也不一定有力呢!”胤禛被她噎住,過了會兒才悶聲開口:“這樣的話都敢説,真是不嫌臊得慌!”蘇溶溶笑了笑,上前一步坐在牀沿邊下鞋襪,躺到牀裏面,看着胤禛説道:“不用文,您這大男人定然是要睡到外面的!”胤禛嘴角也微微揚起,不再忸怩掉鞋襪躺在了蘇溶溶身邊。牀榻窄小,兩個人都儘量靠着邊。蘇溶溶拉起薄被蓋在他二人身上,翻身背對着胤禛説道:“王爺就算睡不着也要閉上眼休息,福伯説過天大的事兒,一覺醒來總有解決的辦法。”胤禛扭頭看着蘇溶溶烏黑如緞的長髮和瘦削的肩膀,心中不一番慨。怪不得十三對她心心念念,老八對她一往情深,這個女子就是有一種能夠給人希望的魔力,彷彿和她在一起,便是深淵險灘也不足為懼。

胤禛閉上眼沉沉睡去。蘇溶溶聽着他的呼直到勻稱了,才慢慢坐了起來。蘇溶溶輕手輕腳摸下牀。將桌上一雙筷子折斷,她從靴筒內摸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比着正好放入袖中的長度,幾下將筷子一端削成尖,做成袖箭。如此做了四個之後,蘇溶溶走到窗户旁,用匕首沿着窗户稜子使勁割了下去。

她和福伯在外多年,一直提心吊膽地過子,自然也就在惡劣的環境中學會了如何生存。這把匕首是宋離留給她的,削鐵如泥、斷金如草。是當年皇宮大內之物,專門用來藏於身上不顯眼的位置只待搏命。

匕首入窗框,艱難地向上移動。半天不過劃出了兩寸長的口子。原來蒙在窗户上的油紙是那柏油泡過的,堅硬異常。蘇溶溶將筷子伸進那縫隙中,努力向外看去。果然就在房門不遠處,兩個帶着面罩的男子正守在院門出。再向外看去,旁邊不遠處似乎有叢叢燭火跳動。

蘇溶溶透過那狹窄的縫隙努力張望着。可惜畢竟視力有限,看清楚的不多。就在這時,突然院門口出現了那個今天在衚衕中看見的男子。他剛走到院門口,兩邊守衞便想他抱拳行禮,那人點點頭後徑直向鎖着蘇溶溶和胤禛的房間走來,蘇溶溶迅速出筷子。一步輕跨到門邊,全身緊張着,只等他推門進屋時。將匕首橫在他脖頸間!

一道鐵皮包着的房門,外面的人皺着眉頭似乎在聽些什麼,裏面的人雙目圓瞪只等着瞬間發力。蘇溶溶呼都停止了,可是外面一點兒響動都沒有。她全神貫注,前生刑警生涯給了她越是緊急就越是冷靜的素養與習慣。敵不動我不動。兩個人就這樣隔着一道門僵持着,直到門外的人輕步離去。

蘇溶溶見那人走到院門口。對守衞的輕聲説了幾句。那人聲音極輕,除了那兩個守衞,其他人本聽不見,可是蘇溶溶卻在月光下看清了那人言語中的兩個口型:“令牌”令牌?!什麼令牌?!

想了半天一無所獲,蘇溶溶只覺得頭有些暈,她又輕手輕腳爬回牀上,悄悄躺在了胤禛身邊。…皇宮內,康熙然大怒,迅疾令人傳來各位皇子,還傳來順天府、八旗都統衙門、九門提督甚至豐台大營的主事。

胤禩趕到之時,其他皇子還有胤祥和胤禎已經跪在地上,胤禩和胤塘、胤誐也連忙下跪,康熙瞄了瞄眾人,怒氣衝衝道:“太子怎麼還不來?”李德全慌忙答話:“回萬歲,太子爺已在路上。”正説着,胤礽在養心殿外高聲道:“皇阿瑪,兒臣在此!”胤礽一步跨進殿內,對康熙跪拜道:“兒臣來遲,請皇阿瑪恕罪!”康熙聲音氣惱,對着眾人説道:“堂堂王爺福晉,怎麼大白天裏會在街上憑空消失?!”胤塘支起身又將來龍去脈對康熙説了一遍。康熙聽完也不言語,只是緊皺着眉頭,怒氣衝衝看着大家。

胤祥想了想,正拜道:“皇阿瑪,九哥剛才所説聽起來的確蹊蹺。古往今來,搶人劫道無非是為了要挾,聽九哥描述,今四哥和四嫂出門是換了便裝一路簡行,若是四哥四嫂的確是被賊人劫走,那麼對方多半是為了錢財。所以,兒臣想對方在沒有拿到錢財之前,他們應該命無憂。”胤祥一番説得頗有道理,胤禩咩頭一皺連忙説道:“十三弟説得有理!若是賊人不知道四哥的身份,只當他們是尋常的富貴人家,不過要些錢財倒是好辦了些。那麼當下,該按兵不動,只做暗中查探,不可大張旗鼓,若是驚了賊人,破了四哥的身份,那便是置他二人於死地了。”胤礽突然開口:“皇阿瑪,兒臣覺得老八此言差矣!切莫説這種暗中查探如何查如何探,就算賊人向老四要錢,去哪兒要?若是老四説出王府,那麼不消咱們大張旗鼓,那賊人自然便知道了他倆的身份。”康熙想了想,説道:“那你以為如何?”胤礽道:“全城戒嚴,逐户搜人!”

“不可!”胤祥急道:“這不是着賊人殺人滅口嗎?”胤礽不以為然:“從老九發現老四福晉到現在不過半,若是迅速行動,應該能將賊人找到!”胤禟冷聲道:“便是半,只要快馬加鞭,也夠走出四九城了!”胤禎也開口:“四哥若是真的想矇騙那些賊人,直消説出他隨便一個莊子即可,並不會打草驚蛇,所以兒臣也以為不要太過張揚,以免得賊人狗急跳牆為好。”見所有人都反對自己,胤礽面憤怒,但又礙於康熙威嚴不敢發作,他冷笑説道:“若按你們所説,打算如何找?去哪兒找?向誰查?向誰問?難道只是等着賊人上門要錢?那大清的體面何在?律法的威嚴何在?”一時間,胤禩、胤祥被問得説不出話。胤礽繼續問道:“就算是盜亦有道!劫了的人中,除了老四,還有老四的側福晉!一個婦道人家落入賊人之手,若是再等個十天半個月的,那…那還説得清楚嗎?”胤禩忍不住,然大怒:“你這話什麼意思?”眾人皆驚,胤禟連忙悄悄拽了拽胤禩的衣袍。康熙最重禮制,聽胤禩對胤礽不呼“太子”也不稱“二哥”而是直接一個“你”頓時怒氣衝衝瞪向胤禩。胤礽受辱,但他並不急躁,反倒是臉上顯出分明的竊笑,他看向胤禩,挑釁般説道:“自古婦不能失節,蘇克察溶溶貴為王爺側福晉,若是今後誕下孩兒,便要納入玉蝶之中,她的貞節豈能有半點兒差池!”胤禩氣得發抖,他知道胤礽對蘇溶溶早有私怨,恨不得能借此機會除掉她。可是胤禩萬萬沒有想到,胤礽對蘇溶溶痛恨的程度竟然讓他不惜配上胤禛的命!可見胤礽是個多麼無情寡義的人,若是他登基,怕是現下跪在殿中的所有皇子都是他絞殺的對象!

正想着,康熙開口道:“胤礽,朕命你查辦胤禛和蘇克察溶溶失蹤一事。”胤礽一愣,磕頭拜道:“兒臣自當盡心盡力!不過,兒臣還有一個請求。”康熙皺眉道:“什麼請求?”

“兒臣自知才智駑鈍,因此想讓老八胤禩同兒臣一起查辦。”康熙看了看胤禩,點頭道:“準了。你們都下去吧,有什麼消息及時向朕通報!”眾人退去,胤禩看向胤礽。走到養心殿外,還沒出乾清宮門,胤禩便急聲問向胤礽:“太子為何會讓我一同辦案?”胤礽反問:“怎麼?八弟難道不想救老四和…溶丫頭嗎?”他故意將“溶丫頭”三個字咬得極重,胤禩知道他讓自己一同查案定是沒按好心,剛才又在皇阿瑪前惺惺作態,博了寬宏大量的虛名,但是雖然他也知道該冷靜下來,不要鬥氣爭執,但是溶溶生死未卜,胤礽又火上澆油,他如何能平靜的下來?!

好在胤禟還算清醒,他上前一步擋在胤礽與胤禩之間,沉聲説道:“現在救人要緊,但不知太子爺打算如何營救?”胤礽一愣,旋即説道:“立即封鎖城門,掛出告示,着巡天府、九門提督府逐户搜查!”胤禩驚然,高聲喊道:“不可!這樣做他倆必死無疑啊!”胤礽冷笑着對胤禩道:“現下是我奉命查辦,你只管照我的意思辦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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