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承受大恩惠靈藥贈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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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贊發現事有蹊蹺,一旁接口説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正在此地,等候蕭大妹收拾行囊,一同趕去‘小興安領’,柳大哥邊突聞有人以內家功力蟻語傳聲,約他去演武場邊一會。…”秦文玉道:“他去沒有?”孟讚道:“柳大哥立即赴約,片刻即回,説是秦姑娘約他相會,贈送了兩粒解毒聖藥,並立命蕭大妹服了-粒…”秦文玉苦笑道:“這就怪中生怪,奇上加奇的了,我何曾約他見面?關於解藥方面,倒是想盡方法,‘了兩粒,如今才匆匆送來,只不過因非獨門配製,無法完全祛毒,只能使你柳大哥和蕭姑娘延緩毒力發作,試圖解救而已!”她一面發話,一面從懷中取出兩粒蠟丸,託在掌上。

焦良怪叫一聲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錯?柳大哥適才命蕭大妹所服的祛毒丹藥,與眾不同,外面裹的是硃紅蠟殼!”秦文玉略一尋思道:“照這情況看來,不外兩者,一是你們的柳大哥説了慌,二是有人冒我的名…”焦良對於柳延昭業已衷心欽服,敬若神明,不願有人加以絲毫侮辱,聞言之下怨聲問道:“秦姑娘不要胡亂猜測,我柳大哥怎會説慌?他又為什麼要説慌呢?”秦文玉笑道:“焦兄休要生氣,説慌固非美德,但在權宜處變之間,有時卻反而是一種善意表現…”語音微頓,目光一掃孟贊、焦良二人,又復揚眉説道:“孟兄、焦兄,請把你柳大哥赴約歸來後的一切舉措,詳細説給我聽,讓我試加分析!”孟贊、焦良早就均覺得簫克英以身試藥之舉,有所怪異,遂把一切經過,向秦文玉詳細敍述,絲毫不漏!秦文主越聽越把一雙秀眉皺得越緊,等到聽完以後,苦笑説道:“孟兄、焦兄,你們可曾看見那第二粒祛毒靈丹?”孟贊與焦良一齊搖頭,孟贊並駭然問道:“秦姑娘何以有此一問?難道你認為我們的柳大哥竟…”秦文玉以一聲苦笑,截斷孟贊話頭,雙眉緊蹙,正説道:“我聽了你們所作敍述,認為以柳延昭之俠骨豪情,絕不會聽任簫克英以身試藥,此舉必有花樣,另其深切涵意…”孟讚道:“我也有這種覺,但…但秦姑娘認為柳大哥的涵意何在?”秦文玉嘆道:“可能這其中的涵意甚多,但我希望你柳大哥不是在用一個‘’字…”焦良問道:“?柳大哥到底是在誰?

”秦文玉尚未答言,孟贊已自搶先發話,接口説道:“自然是蕭大妹,我就覺得柳大哥有點生怕蕭大妹不肯服下那解毒靈丹模樣?

”焦良不解道:“為什麼要呢,難道那粒解毒靈丹是假的?”秦文玉説道:“靈丹是真是假,讓我來替蕭姑娘解開黑甜睡,一看她體內情況便知,但按照情理來説,若是假藥,柳延昭毋須如此煞費苦心,若是真藥,便…便相當令人為你們柳大哥焦慮擔憂的了…”這位“巾幗之雄”着實極對柳延昭關懷,説到後來,嬌靨上已佈滿了沉重神

孟讚歎道:“由於我曾替蕭大妹把過脈象,發覺她體內氣血平和,彷彿奇毒已祛,只怕秦姑娘所慮,是事實了…”焦良起初尚有點茫然,但內藴極厚,聰明絕頂,經過一番思索後,向秦文玉瞿然問道:“秦姑娘,你…你是不是擔心我柳大哥本就沒有第二粒解藥?

”秦文玉螓首連點,憂形於地,嘆了一聲答道:“‘九爪鷹王’戚如淵既仗恃奇毒害人,則對這種獨門解藥,必定視如拱璧,不知何人費盡苦心,來一粒,送給你柳大哥,他若是自己先行服用,恐怕蕭姑娘安全有慮,若讓蕭姑娘先服,又怕蕭姑娘不肯佔這種便宜…”孟贊點頭道:“秦姑娘分析得合情合理,你大概料對事實,也猜中我柳大哥的內心深意!”秦文玉從一雙妙目中閃出充滿智慧,以及對柳延昭欽佩的神光,緩緩説道:“柳兄萬般無奈的,只好重人輕己,設法編造了一套善意謊言,哄騙蕭姑娘服那顯然只有一粒的解毒‮物藥‬,然後點了好‘黑甜睡’,以引你們注意,自行悄然離去!”孟讚道:“照秦姑娘這樣分析,柳大哥的去向,也不難猜測的了。”他因看出秦文玉對柳延昭頗為欽佩,稍謂上也改了“柳兄”遂在“我柳大哥”中,也減掉了一個“我”字。

秦文玉頷首説道:“柳兄去向,不問可知,如今我為蕭姑娘解開‘黑甜睡’,證實她是否完全解毒,再定策應柳兄之計。”話完,便替簫克英解開睡,等她醒來,仔細一察脈象,並由簫克英運氣行功,遍搜臟腑,果然發現先前所中奇毒,已告完全祛解!簫克英明瞭了事實經過後,不垂下了兩行珠淚。

淚的原因有二,一是柳延昭重人輕己的深厚恩情,二是覺得自己竟搶服了唯一解藥,心中有些慚愧!秦文玉道:“蕭姑娘…”簫克英一睜大眼,含淚説道:“秦姊姊,我才十九歲,大概比你要小一點,你若看得起我,便叫我一聲‘英妹’!”秦文玉嫣然一笑,伸手把簫克英自榻上扶起,温言説道:“英妹不必難過,我們如今應該先決定一件事兒,你和孟兄焦兄,是否遵從柳兄留書,在此等他一月,演練什麼‘醉酡四式’?”焦良一旁問道:“秦姑娘,你是否認為柳大哥已遠去‘小興安嶺’,追尋‘九爪鷹王’戚九淵等,設法解決他自己所中之毒?”秦文玉道:“這是當然之事,應該百分之百不會差錯。”簫克英挑眉道:“‘尊天會’嘯聚豪雄,聲勢無倫,柳大哥再強也只是一條孤行神龍,何況他還奇毒在身,不能儘量施展內力,在這等情況下,自然應該立刻對他追蹤策應,那裏還有時間,練什麼‘醉酡四式’呢?”秦文玉看了簫克英一眼,深以為然地,點頭道:“英妹説得對,但此去‘小興安嶺’,是萬里長程,歧途無數,我們應該怎麼追法?分追則實力太散,合追則又機會不大…”簫克英接口道:“玉姊別客氣了,你是統帥,請全權決定一切,小妹和孟二哥、焦三哥一定服從節制!”由“秦姊姊”變成“玉姊”顯然更親熱了,她們是水融,十分投契!秦文玉遂不再客氣地,微一思索,正説道:“這樣如何?在未出‘山海關’之前,我們分途追趕,出關之後,因一來路生,二來敵眾,便不宜分散的,應該合力行事!”孟讚道:“合理,高明!請秦姑娘規定細則,以便遵循!”秦文玉笑道:“我們共僅四人,也不宜過於分散,乾脆我與英妹,孟兄與焦兄,分為兩路,途程也無法硬規定,各憑靈追蹤,由於‘九爪鷹王’戚九淵,身為北六省綠林總魁,又須為‘尊天會’收黨羽,沿途多向黑道豪雄,暨武林中成名高手注意,總有些蛛絲馬跡可尋,但不論收穫如何,均必須於十之內,趕到‘山海關’中,彼此相會,換所得資料,再行合力辦事!”孟贊、焦良見秦文玉指揮得井井有條,——齊點頭心服!簫克英自然更是唯她“玉姊”之命是從。

孟、焦二人中以孟贊比較來得急,見計劃已定,遂立向秦文玉,簫克英抱拳説道:“帶頭吧,大哥安危,貴乎接應神速,我們先行一步,大家‘山海關’見!”話完,便飄身…

簫克英目光一瞬,急急叫道:“孟二哥,你的‘金剛倒’酒胡蘆還沒帶呢!”孟贊苦笑道:“柳大哥身中奇毒,萬里獨行,策應之急,實如星火,我沒有心情逍逍遙遙地再喝酒了!”一面説話,一面已與焦良二人,轉身急步而去。

秦文玉目送焦孟二人,向簫克英點頭含笑説道:“柳延昭本人確實一身俠骨,萬分豪情,才會收下這樣兩條血漢子,作為兄弟!”簫克英道:“玉姊,我行囊早已收拾妥當,我們也快走吧,柳大哥輕功超人,腳程絕世,他若無事牽絆,我們恐怕絕難追得上呢?”秦文玉秀眉微軒“哦”了一聲,目閃神光道:“是這樣麼?等柳兄奇毒全祛,可以儘量施展功力後,我倒要領教領教,與他一較輕功法!”簫克英悄然一伸舌尖,知道這位“玉姊”心高氣傲,絕不服人,自己以後説話要特別小心免得引起什麼無謂誤會!這一位“巾幗之雄”和一位“妙奼金剛”也走了,但她們走得對麼?錯,完全錯!秦文玉立意雖佳,計策雖好,卻不知有一項本上的錯誤!。她們與孟贊,焦良兩路分兵,拚命往“山海關”方面急追,企圖接應柳延昭,卻不知柳延昭尚未離開伏牛山,就在數十里內!便由於柳延昭孤獨無助,又身中奇毒,無法盡展功力,竟遭遇奇險,幾乎丟盡俠名,把蓋代英雄,化作南柯一夢!柳延昭點了簫克英“黑甜睡”移轉孟贊、焦良注意,在桌上留書之後,便悄悄閃出酒庫!如今,他覺得一身輕快!因為簫克英服下獨門解藥,奇毒已祛,不會再受“九爪鷹王”戚九淵控制,自己可以單獨一闖療東,放開手腳,與“尊天會”羣兇,放手一斗…

但剛剛想到此處,又復眉頭深蹙!他是想起自己體內所中奇毒,不知究竟還有多久才會發作?以及在發作以前,會影響多少功力發揮?想到此處,柳延昭足下加快,懷着一縷輕煙般,馳出“金則寨”立即尋個僻靜所在,調氣行功!氣凋龍虎,功行十二重樓以後,柳延昭雙目微睜,心中有一份安,但也有一份憂慮!安的是體內之毒果然約莫要到兩個月後,才會發作!憂慮的是他在這兩月之中,自己不宜過用真力,否則,可能會使體內毒力提前或是立即發作!換句話説,自己的一身功力,必須打個七折,遇上強敵時,只能以七分功力應敵,而要以三分功力,控制體內奇毒!這種情況,遇上尋常人物,自然仍有餘裕,但若遇見司馬玉人那等罕世勁敵,便曾覺得相當制肘,處於不利地位。

柳延照把自己身體情況,徹底瞭解後,舉步上路,並作了一項決定。

這決定是:第一、儘量少管閒事,先追上“九爪鷹王”戚九淵等設法得解藥,使自己恢復正常狀況!第二、萬一遇上岔事,躲避不聞,也應儘量隱匿身份,務以智取,不以力勝…

想到此處,他又想起贈送自己一粒解毒聖藥的白衣少女來…

這位女郎夠美,功力夠高,姓名中,又有一個“玉”字,容貌更令自己有似曾相識之,她究竟是何身份?起初,自己還對她所贈解藥的靈效程度,略有懷疑,但簫克英服後,六脈平和,奇毒盡祛,足證真是“尊天會”所煉奇毒的獨門解藥!如此一來,這位“玉姑娘”更成了般人物,她怎能從司馬玉人,或戚九淵手中,一這難得‮物藥‬?她又為何獨特垂青睞地,把這靈藥,贈送自己?尤其,她自稱與“巾幗之雄”秦文玉,有誓不兩立之仇,更令人猜不透她的身份?自己雖未見過秦文玉,但從江湖人物口中,已知道“巾幗之雄”是位功力奇高,具有天人顏的絕代嬌娃。

秦文玉,在暗助自己,另一位姓名與“玉”有關的白衣絕美女,也在關垂自己…

但這兩位青眼相垂的絕代嬌娃,卻又偏偏是誓不兩立之仇,豈大量情況錯綜複雜到了極處?底解測不開,心中自然便覺得好不自在,十分難受!於是,柳延昭足下跑得更快了,他不單要藉疾馳所獲的兩腋清風,略減心頭煩悶,他並想追上人…

當然,他想追上司馬玉人、戚九淵,最好是末到對方的巢——小興安嶺,甚或未出“山海關”前便自己解決,最嚴重的切身問題,但也希望追上白衣贈藥的“玉姑娘”或是巧遇““巾幗之雄”秦文玉!因為無論遇見“玉姑娘”或秦文玉二者之一,他都可以解開部分疑點,使心中舒服一點!數十里山路,如飛而逝…

柳延昭沒有白跑,他終於遇上了人,遇上了一位“玉姑娘”!但這位“玉姑娘”不是第一塊“玉”——“巾幗之雄”秦文玉,不是第二塊“玉”——贈藥白衣美女,而是他盼望之外的第三塊“玉”!地點,相當美,是在一座有花有樹,有泉有瀑,地勢幽靜的府之外。

情調,相當美,沿府之外,飛瀑之旁,平石之上,蒼松之下,有位白衣長髮女子,正在獨坐吹蕭!雖然,這長髮白衣女子,是背向柳延昭,但柳延昭奕奕風神,瀟灑絕世,是脂粉叢中的過來人見過女子太多,僅僅從簫聲,背影等韻致之上,便可斷定對方,生具天人姿!天下美女不多,何況這白衣女子的背影,與那位贈藥之人,太相似,幾乎毫無二致。

故而,柳延昭本叢斜方馳過,因聞得簫聲太美,竟忘了自己剛剛擬定的絕不多事宗旨,而稍為折向尋來!’並在才見白衣女子背影,一聲意外驚喜的“玉姑娘”’業已口叫出!石上白衣女子簫聲停奏,長髮一甩,以一種極甜極脆,極富媚力的磁語音,回頭嬌笑道:“是那位江湖舊識,特來相尋,你居然知道我會在這‘青玉別府’,小作勾留,委實太難得了!”對方頭還未回,柳延昭耳已熱,知道認錯了人!因為贈藥的那位“玉姑娘”語音也是這麼脆,也是這麼甜,但卻沒有松下吹簫人所特具的這種磁媚力!。等到臉兒回過,雙方均覺得眼前一亮,並均覺一呆!柳延昭宛如玉樹臨風的倜儻英姿,在當前武林中,足稱第一美男子,故而雖是陌生,也令那松下白衣美女,看得為之一呆。‘而柳延昭一呆之故,則比較有點特別!他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之人,自然不是為了對方的美豔姿發呆!他是幾乎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因為這白衣長髮美女的身材方面,已與贈他靈藥的“玉姑娘”極為相似,但容貌方面,居然也有九分相像。

所謂有“九分像”自然有一分差別,就憑這一分差別,才使柳延昭知道不是一人,也構成了他的發呆緣故!何況,這一分差別“不像”只是新見白衣美女,比前所見的“玉姑娘”多了兩點東西!第二點,多的是年齡,依柳延昭的估計,面前的白衣美女,約莫有花信年華,至少要比對自己贈藥,聲稱與秦文玉誓不兩立的“玉姑娘”大上三四歲光景…

第二點,與第一點有相當關聯,面前的白衣美女,比那位“玉姑娘”多了一份女人最人的成韻致!換句形容問,這位是盛開桃花,那位是新綻梅蕊,這位是成櫻桃,那位是含苞豆寇!雙方一怔之後,那位手執玉簫的白衣美女,首先綻開她成人笑靨,吐出磁媚人語言,目注柳延昭道:“尊駕怎麼知道我是玉姑娘?我玉嬌娃江湖舊識雖多,好像其中還沒有尊駕這等風神奕奕的絕世人物!”好傢伙,夠豪,才一見面,就説出自己叫做“玉嬌娃”並對柳延昭極度誇讚——柳延昭雖頗倜儻,也覺耳微熱,一抱雙拳,窘然笑道:“對不起,我是認錯了人…”玉嬌娃輕輕“哦”了一聲,仍把兩道美得驚人,媚得人,更大膽得懾人的似水目光,盯在柳延昭白中微紅,越發秀美的俊臉之上,揚眉問道:“請教一聲,尊駕是把我當成了哪一位,玉姑娘’?那位‘玉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她長得頗像我麼?”柳延昭認錯了人,心中慚愧,本想快點離去,但聽得玉嬌娃如此一間,卻又把他問出興趣!興趣不是在“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而是在“她長得頗像我麼”?柳延昭真不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身材、相貌完全絕似之人,遂向玉嬌娃點頭答道:“像,像極了,無一不像,玉姑娘可有一位孿生妹子?”玉嬌娃睫閃處,眼波動地“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要找的那位玉姑娘,竟然比我年輕…”柳延昭頗懂女孩兒心理,不願説玉嬌娃比較年長,以巧妙言詞,含笑説道:“她不如玉姑娘來得成!”玉嬌娃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地,目注柳延昭道:“尊駕真好詞令,請教上姓尊名?”柳延昭尚未獲得答覆,未便遽行,只好應聲答道:“在下姓柳,小字延昭。”玉嬌娃悚然一驚,目光閃處,向柳延昭全身一注,又仔細盯了幾眼,秀眉雙揚,含笑問道:“柳大俠就是俠蹤經常在江南一帶,但已名滿八荒的‘乾坤聖手,四海游龍’?”柳延昭想不到自己平素並不炫耀,但在江湖中的知名度,卻已不小,遂苦笑一聲,搖頭説道:“柳延昭一介武林俗子,功藝薄弱,姿質平庸,不敢當江湖中好事人物的過份謬讚!”語音至此頓住,目注玉嬌娃道:“玉姑娘尚未賜告,你究竟是有無一位和你身材相貌,均極相似的妙齡胞妹?”玉嬌娃搖頭笑道:“柳大俠要失望了,我是獨女,並無兄弟姐妹…”柳延昭聞言,方自一抱雙拳,玉嬌娃又復笑道:“柳大俠不要急,你且把和那位不知名的‘玉姑娘’的結識經過,對我一説,或許我便能判斷出她的來龍去脈?因為玉嬌娃別無所長,對當今武林之事和特殊人物,卻均瞭如指掌!”柳延昭想起她一聞姓名,便知自己來歷之事,便知玉嬌姓可有不是虛言…

玉嬌娃見柳延昭略帶遲疑,不噗哧一聲,失笑説道:“柳大俠遲疑什麼?大丈夫‘書有未曾經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就算你對那位‘玉姑娘’的姿愛好,起關睢好逑之念,也不是什麼説不出口之事,或許我有代牽紅線,作個現成媒人,也説不定?”柳延昭被她一,加上亟表白,遂搖頭説道:“玉姑娘全猜錯了,反正長途追蹤,不在乎一時片刻,我便對玉姑娘説上一説,能獲指教最好!”玉嬌娃回身揖客,指着松下那方青石嫣然笑道:“中狹隘,我等就在石上待客,柳大俠請那邊坐。”即要詳談,自然是坐下方便,柳延昭便抱拳一謝,如言在石上坐落!石上原有一支極為美的“汝窯”青花茶壺,但卻只有一支小巧茶嘿,玉嬌娃取起茶嘿,傾去餘瀝,並從懷中出素巾,擦拭乾淨後,提壺斟了一盞茶兒,雙手捧向柳延昭道:“深山客來茶當酒,這是我白烹的‘松子茶’,奉敬一杯,藉以潤喉,柳大俠不嫌髒吧?”主人情意,如此殷勤,加上又眼見對方把杯兒拭掙,柳延昭那能推卻?只得接過杯兒,呷了一口,果覺滿口靖香,的確是上乘妙品!玉嬌娃此時也收斂了些她蕩落人韻致,神一正,目注柳延昭道:“柳大俠清道其詳,你是怎樣與那位‘玉姑娘’結識?這樣苦苦追她,目的又復何在?”柳延昭遂把參與“金剛寨”所舉行的“霸天大會”各事,絲毫無隱地。向玉嬌娃説了一遍,話完並苦笑道:“玉姑娘如今該知道我不是追那‘玉姑娘’,而是要追司馬玉人和‘九爪鷹王’戚九淵等,只因你與那位‘玉姑娘’身材相貌,均極相似,才冒昧動問一聲而已。”玉嬌娃靜靜聽完,向柳延昭點了點頭,緩緩説道:“柳大俠既非對那位‘玉姑娘’情有獨鍾,苦苦追蹤,便無所謂,因為我自詡對當世武林人事,所知極廣,但卻偏偏不知道有個這和我身材相貌又而極為彷彿,姓名之中並也有個‘玉’字的妙齡美女…”柳延昭見玉嬌娃毫無所知,不微覺失望,正待開口,玉矯娃突然又復嬌笑説道:“柳大俠,古人諺語,多為經驗之談,每有奇趣,你今所遭所遇,正合了兩句話兒,就是‘失之東隅,得之桑榆!”柳延昭聽得一怔道:“玉姑娘此話怎講?”玉嬌娃笑道:“柳大俠不必再遠出關東,去追那司馬玉人,和昔為北六省綠林魁首,今為‘尊天會;總堂主的‘九爪鷹工’戚九淵了!”柳延昭道:“莫非玉姑娘知道他們去向,不曾迴轉關外‘小興安嶺’?”玉嬌娃道:“我對他們去向,毫無所知,但柳大俠追蹤之意,不是在設法取得靈藥,祛解你臟腑間所中奇毒麼?”柳延昭頷首道:“當然,奇毒在身,無事不受人制,必須先設法…”他的話猶未了,玉嬌娃便嫣笑一聲,接口説道:“柳大俠,又有兩句俗語來了,叫做‘眼前有佛,何必西天’?”柳延昭大出意外地,睜大了一雙俊目,向玉嬌娃詫聲問道:“玉姑娘言之意,是你能解祛我臟腑間中的奇毒?”玉嬌娃微微一笑,伸手入懷,取出一粒硃紅蠟丸,向柳延昭揚眉説道:“柳大俠,那位‘玉姑娘’送了你,你卻捨己轉人,轉送給‘妙奼金剛’簫克英服用的解毒妙藥,是不是這種丹丸?”柳延昭目光注處,雖然看不見丸內情況,但那硃紅蠟丸外殼,卻與另一位“玉姑娘”所贈送的毫無二致!他有點惑,有點覺得頭腦暈眩!

“尊天會”所煉奇毒的獨門解藥,應該在“少會主”司馬玉人或“總堂主”戚九淵的身邊才有的,先前所遇的那位“玉姑娘”居然會有了一粒,已頗令人驚詫!如今,這位玉嬌娃“玉姑娘”也有一粒,兩位玉姑娘的身材相貌,有百分這九十相同,只在成風韻上,略有差別,但兩人偏偏又不是同胞姐妹!這些太巧,而又太巧的問題一,真把柳延昭得頭暈腦脹!玉嬌娃把那粒硃紅蠟丸,遞向柳延昭,見他不曾伸手來接,便“咦”了一聲,秀眉微揚問道:“柳大俠,你在客氣什麼?那位‘玉姑娘’能送你一粒解藥,我這位‘玉姑娘’難道就不能也送你一粒?”柳延昭俊臉微紅,窘然説道:“我和玉姑娘萍水相逢…”玉嬌娃以二聲嬌笑,截斷柳延昭的話頭説道:“不錯,我和你是萍水相逢,但那位‘玉姑娘’呢?她難道是你的舊相識,不是什麼‘雲度寒塘,風來水上’地素無關涉?”柳延昭的一張俊臉,越脹越紅,覺得接又不是,不接又不是…

玉嬌娃秀眉忽蹙,幽幽一嘆,搖了搖頭説道:“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柳大俠身遊險惡江湖之中,慎重一些,原是對的,只怪我太…太熱心,有…有點太冒昧了!”説到後來,語音已顯含悲抑,那支遞藥素手,也慢慢縮了回去。

手縮不及數寸,掌中硃紅蠟丸,已被柳延昭伸手奪了過去!玉嬌娃似出意外地,驚“咦”一聲,目注柳延昭説道:“柳大俠,你…你這是…”一句話尚未説完,柳延昭已捏碎硃紅蠟丸,把殼內藥丸,毫不遲疑地,服下喉!玉嬌娃急叫道:“柳大俠,‘乾坤聖手四海游龍’藝文武,學究天人,你不會不懂得藥,請你先看看是否解毒聖藥,然後再加服,在這陰惡江湖中,真所謂‘逢人只説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話方至此,柳延昭已把那粒丹藥服下,含笑説道:“玉姑娘,慢説你看得出這是粒極好靈丹,‘便當真是粒穿腸毒藥,我也…”玉嬌娃不等他話完,便風情萬種的,嫣然一笑接道:“我和柳大俠素無嫌隙,決沒有任何理由會拿什麼穿腸毒藥來害你…”語音至此略頓,站起嬌軀,向柳延昭含笑説道:“柳大俠請在此靜坐用功,運氣傳周身,使藥力加速發揮,我去整頓一點可口酒菜,略為款待嘉賓!”柳延昭本不想在此再多勾留,但新承玉嬌娃贈藥之德,又怎好意思板起面孔,來個説走就走?玉嬌娃太以玲瓏易透,彷彿懂人心意,與柳延昭目光一接,便微笑説道:“柳大俠不必客氣,我對你久仰俠名,遂思結,但知你奇毒既解,急於迴轉‘金剛寨’報訊,使簫克英和孟焦兩位盟弟放心,故而也未邀你人釵留,就在這松下石上,幾杯水酒,片刻清淡,彼此便雲散東西,再圖江湖後會的了!”她話兒説得太以漂亮,使柳延昭推無可推,只得抱拳笑道:“多謝,多謝,但請玉姑娘不要過份費心…”玉嬌娃笑道:“柳大俠請用功吧,大概片刻之後,便可知道這解藥神效!”話完,她柳款攏,邁動了風俏步,走向府之內。

柳延昭如言靜坐提氣行功,轉周身,果覺藥力到處,奇毒全祛,但峯上卻似乎多了一種懶洋洋的滋味!片刻之後,玉嬌娃端了一隻玉盤,從內走出。

盤中,是一把玉壺,兩隻玉杯,與四小碟美酒菜。

她走出石前,向剛剛把一遍功行作罷的柳延昭含笑問道:“柳大俠,藥效如何?你隱藏在臟腑間接奇毒可曾全祛?”杉蜒昭道:“多謝玉姑娘,奇毒已然全祛,但是身上似有一種懶洋洋的思眠覺!”玉嬌娃道:“不要緊,這是毒力新祛的自然現象,柳大俠只要把我以七種妙藥合釀的‘回’飲上幾杯,包管便神煥發,龍虎猛!”她一面笑發話,一面已傾了一杯酒兒遞過。

柳延昭此時那裏還會對這玉嬌娃再存任何戒心!見那酒淡綠,情香揖人,遂人口一嘗,失聲讚道:“好酒,好酒,想不到這‘回’,竟比‘金剛倒’的風味更美!”玉嬌娃笑道:“好處多呢,柳大俠要慢慢品嚐,才識滋味,這‘回’的別名,恰好與‘金剛倒’相反,叫做‘金剛不倒’!”柳延昭問道:“‘金剛不倒’?是不是這‘回’的酒温和,使人百杯不醉?”玉嬌娃銀牙微咬下,皺眉微揚“噗哧”一聲笑道:“百杯?任何鐵錚錚的漢子,最多三杯…”説至此處,她忽然頓住話頭,一面執壺向柳延昭杯中添酒,一面笑人地,緩緩説道:“柳兄,我們這風萍偶合,也算前緣,你有沒有什麼事兒,需要小妹為你服務效勞呢?

”稱呼換了,由“柳大俠”轉成“柳兄”並自稱“小妹”目光更柔情似水地,向柳延昭含笑舉杯。

柳延昭一來因解毒靈藥,毫無差錯,二來襟素豪,遂未曾注意到玉嬌娃的眉梢眼角,時情,言語間,也每每隱含別意…。見她舉杯敬酒,柳延昭便毫不考慮的,把第二杯“回”一頃而幹!並由於玉嬌娃問起有無需要她服務效勞這處,柳延昭的腦海中,遂浮現一首七絕詩兒:那就是“醉酡道幹”留在“金剛寨”酒庫中的:“七煞尊天啓重憂,醉醉邋遢未能休,多年賓主殷勤意,留贈硃紅舊酒籌!”這時,恰好玉嬌娃在深注秋波,滿臉含笑地在替他斟上第三杯“回”!柳延昭想起玉嬌娃曾自房屋對當世武林的有名人物,和各種大事,幾乎無所不知,遂揚眉問道:“玉姑娘,你知不知道所謂‘七煞,都是些什麼人物?”這句千方百計兒,問得玉嬌娃幾乎中斷了為柳延昭斟酒之舉,面帶驚容地,看着他失聲問道:“‘七煞’?柳兄你問起‘七煞’則甚?你對‘七煞’之中,聽過,或是認識幾‘煞’?”柳延昭赧然道:“我遊俠未久,見聞甚陋,連一煞之名都未曾聽過,當然更談不到什麼認識,才向玉姑娘請教。”玉嬌娃“哦”了一聲,神頓弛地,嬌笑説道:“柳兄,你問對了,對於所謂‘七煞’,我可説知之甚詳,來來來,我們一面慢慢品嚐這‘回’,一面續説‘七煞’!”柳延昭聽得玉嬌娃竟能細説“七煞”心中大喜,又舉杯飲了一口。

玉嬌娃秋波轉處,瞟了柳延昭一眼,嬌笑説道:“所謂‘七煞’,可以用七個字作為代表,就是‘酒、、財、氣、天、地、人’。”柳延昭為之一怔,目光抬處,與玉嬌娃柔情似水的眼波一觸,突然覺得有點臉上發熱,心中發慌,彷彿不太自在。

他趕緊一面收懾心神,一面向玉嬌娃詫聲問道:“什麼叫‘酒、、財、氣、天、地、人’?玉姑娘能否明白指教,請説得詳細一些,他們是不是七位與‘尊天會’同樣凱覦武林霸業的蓋世魔頭?”玉嬌娃笑道:“説他們是七身具絕藝的蓋世魔頭,倒無不可,但其中有些人卻獨善其身,自得其樂,似乎對武林霸業,沒有多大興趣!”柳延昭道:“玉姑娘可否把所謂‘七煞’,一一賜告?

”玉嬌娃先是點了點頭,忽又眼波動地,看着柳延昭笑道:“柳兄,你既對‘七煞’,毫無所悉,卻怎會知道‘七煞’之名?”柳延昭因想向玉嬌娃請教,遂只得把那首“七煞尊天啓重憂,醉酡邋遢未能休…”的詩兒,向她背育一遍。

玉嬌娃聽得妙目芒連閃,揚眉嬌笑説道:“妙極,妙極,原來‘醉酡道士’與‘邋遢和尚’,不甘寂莫,又入江湖,這一來,加上企圖染指武林霸業的‘尊天會’,‘翻天七煞’兄妹,可真夠熱鬧的了!”柳延昭聽了“兄妹”二字,又向玉嬌娃問道:“玉姑娘,所謂‘翻天七煞’之中,還有女的存在麼?”玉嬌娃又向柳延昭舉杯敬酒,並嫣然一笑説道:“何止有女的,‘翻天七煞’中,有一位紅妝怪客,和一位絕代嬌娃,柳兄且進飲‘回’,聽我細説。”柳延昭平酒量甚好,今卻覺得彷彿略有酒意,遂舉杯淺淺呷了一口,目注玉嬌娃道:“玉姑娘,何謂‘酒煞’?”玉嬌娃一笑道:“‘酒煞’複姓東方,單名一個‘白’字,外號人稱‘金盃追魂’…”柳延昭接口道:“‘金盃追魂’?這個外號好怪…”玉嬌娃搖頭道:“一點不怪,因為東方白所用的獨門兵刃,便是一大三小,四隻金盃,他平用那‘大杯’飲酒,約莫十巨觥後,便夢人酒泉,與劉伶、阮籍,暢飲連,不知東方既白!”柳延昭皺眉道:“好酒之人,天下極多,東方何以稱‘煞’?莫非這位‘金盃追魂’的心殘忍,下手太黑?”玉嬌娃笑道:“這‘金盃追魂’東方白在未飲酒前,只是暴,高傲,手下不黑,開始飲酒之後,更暴立斂,變得和善異常,但只消飲滿第七金盃,雙目中便佈滿紅絲,成為無可理喻的凶神惡煞!”柳延昭笑道:“這樣説來,最好使那東方經常飲酒,只是微醺,或在飲到第七杯前,已告醉倒!”玉嬌娃道:“談何容易?東方白酒量極豪,不喝到第十杯,決不會醉,但到了第七杯上,人已發狂,故而,他每次都是在發狂後便殺人發,然後再補飲三杯,酩酊大醉!”柳延昭道:“他那隻能當兵刃的‘巨大金盃’,可以容酒多少?”玉嬌娃略一尋思答道:“似乎足可容酒五斤!柳延昭自鼻中“哼”了一聲,劍眉雙揚説道:“若有機緣,我倒可以為這‘金盃追魂’東方白引介一位飲酒對手,和極烈佳釀,或許可以使他在七杯未滿便既醉倒!”玉嬌娃失笑道:“果真如此,那倒是件妙事,因為‘金盃追魂’東方白,自封‘喝遍乾坤無敵手’,曾當眾宣言,只要有人能以酒量勝他,他便立即摔碎金盃,戒酒循世!”柳延昭道:“好,‘酒煞’已知,‘’…”

”字才出,柳延昭便眉頭微蹙,截口不涪。,因為他忽然想起,若談“煞”必有無限光,言辭中難免旎,玉嬌娃會不會有所礙難,説不出口?他語音方頓,玉嬌娃竟似和他心意微通地,含笑道:“柳兄,我們暫時跳越一下,把這‘煞’移去末尾再説如何?”柳延昭頷首説道:“次序無關,玉姑娘請隨意斟酌,若有礙難之處,便不説也罷!”玉嬌娃舉杯屬客,風情萬種地“吃吃”嬌笑説道:“説,我一定説,但到了末後,我也許換個花樣,向柳兄貢獻一種別具妙趣的新奇陳述方式?

”柳延昭被對方那種美得誘人的成風致所醉,突覺心中一蕩,有點把持不住…

他趕緊猛轉話頭,目注長天,深深了一口清氣道:“請教‘財煞’?”玉嬌娃彷彿若有深意地,向柳延昭腹間瞟了一眼,含笑答道:“所謂‘財煞’,是位紅妝怪客,她叫‘吝嗇夫人’錢太真!”柳延昭訝道:“這外號又怪,怎麼叫‘吝嗇夫人’?

”一語未畢,恍然笑道:“哦,我明白了,她的名號,互有關聯,把錢看得太真,自然是‘吝嗇’,而愛揮霍,不知‘吝嗇’之人,也往往不能成為財閥鉅富!”玉嬌娃笑道:“柳兄,錢太真擁有的財富真堪敵國,但你大概猜測不出她會‘吝嗇’到什麼地步?

”柳延昭搖頭道:“這倒難猜,一般所謂‘吝嗇’,不過是避免請客,不肯花錢而已,像錢太真既富堪敵國,但不會‘吝嗇’到節衣縮食地步?

”玉嬌娃“哼”了一聲,以一種不屑神説道:“豈止節衣縮食,連她丈夫都被她‘吝嗇’得只有慾支出,沒有滋補收入地,活活癆疾而死!”柳延昭避免談到情方面,劍眉微皺問道:“她自己呢?”玉嬌娃道:“這位‘吝嗇夫人’錢太真自己經常也衣不遮體,食不療飢,餓得花容月貌,消失無存,變成皮包骨頭的癆病鬼了!”柳延昭道:“這樣説來,那‘吝嗇夫人’錢太真,縱然擁具敵國財富,又有什麼用處?”玉嬌娃嘴解微披道:“柳兄話雖不錯,但錢太真愛財成癖,見錢必扣,只一聽得有什奇珍寶出世,更必千方百計,爭取到手,絕對不能放過,她生來唯一享受,便是每月一次,要到她那秘密寶庫之中,摩挲無數金銀,並躺在翠枕玉牀上,酣睡一覺!”柳延昭搖頭道:“奇人奇事,柳延昭聞所未聞,可謂大開耳界!”玉嬌娃舉杯笑道:“柳兄,飲酒。”柳延昭因今心中似乎對玉嬌娃的天人姿,時起意馬心猿之念,遂不敢多飲,只舉起杯兒,輕輕沾喝了少許。

如今,他這第三杯“回”約莫還有一半光景。

柳延昭心想玉嬌娃強行勸酒,自己不忍過拂其意,遂趕緊搶先説道:“玉姑娘請説下去,那位‘氣煞’,又是何人?”玉嬌娃瞟他一眼,梨渦雙現地,嫣然嬌笑説道:“所謂‘氣煞’,姓廉,名不和,外號人稱‘霹靂火’…”’柳延昭笑道:“七國爭雄的趙將廉頗,用兵雖,已嫌傲暴,有失和緩從容之道,這位廉不和定然號如其人,是個‘霹靂火’的格?”玉嬌娃頷首道:“顧名思義,理所當然,廉不和睚眥必報,暴無倫,受不得絲毫刺,但他一‘霹靂’,和獨門‘龍爪’,倒確是絕學,放眼武林,罕逢敵手!”柳延昭不等玉嬌娃勸酒,先舉杯淺啜,含笑問道:“天煞’如何?”玉嬌娃道:“這‘天煞’二字,聽來雖高,其實在‘七煞’之中,最為尋常,只因他名號中各有一個‘天’字,拉來湊滿‘酒財氣天地人’之數而已。他姓沙名天行,號稱‘天台野叟’!”柳延昭道:“‘天煞’是‘天台野叟’沙天行,‘地煞’又是何人?”玉嬌娃笑道:“這‘地煞比較特別,他對武學之道,只是一知半解,但對各種地形地物的運用,尤其奇門陣法變化,卻太以高明,他所居‘燕山璇璣谷’中,若不主動客,誰也走不進去!

”柳延昭聽至此處,劍眉微揚,含笑問道:“他既住在‘燕山璇璣谷’,則這位‘地煞’,莫非號稱‘璇璣先生’?”玉嬌娃飄送過一瞥人巧笑,秋波如水,點頭説道:“柳兄猜得差不太多,‘地煞’叫做‘璇璣狂士’公孫智!”柳延昭嘆道:“非暴即狂,看來這‘七煞,均不好惹,難怪那位‘醉酡道士’,有‘七煞尊天啓重憂’之句…”玉嬌娃道:“‘七煞’之中,要講‘難惹’,恐怕首推‘人煞’!”柳延昭“哦”了一聲,看看玉嬌娃,點頭説道:“我確實有這種覺,因‘人煞’二字,聽上去便有些陰森森的覺,此人定必狂暴陰損…”話方至此,玉嬌娃便截斷了他的話頭,嬌笑説道:“柳兄,這回你卻僅猜對一半,‘人煞’在‘狂暴陰損’四字中,只佔二字,他雖極陰極損,但一點不狂,一點不暴,看上去是那麼和藹可親,那麼易於相處,又那麼瀟灑漂亮…”柳延昭嘆道:“玉姑娘,就憑你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兒,便勾畫出了一個極可怖的輪廓,他她甚名誰?是就叫‘人煞’?還是另有外號?”’玉嬌娃道:“‘人煞’姓萬名心玄,號‘笑面人屠’,又稱‘瀟灑殺手’。”柳延昭把所聞名號,記述一遍,揚眉説道:“‘金懷追魂’東方白是‘酒煞’,‘吝嗇夫人’錢太真是‘財煞’,‘霹靂火’廉不和是‘氣煞’,‘天台野搜’沙天行,‘璇璣狂士’公孫智和‘笑面人屠瀟灑殺手’萬心玄,是‘天、地、人”三煞,如今只剩下一個‘煞’名號,要請玉姑娘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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