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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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下巴都變尖了,但卻神采奕奕的醉心緊拉著紀子毅的大手,‘我真等不及十天後的開幕了。子毅,我好緊張、好興奮,這是第一個讓我全心全意投入、一手籌畫的工作,為它累個半死我也甘之如飴。我待會一定要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麼遺漏、不夠完美的地方?還有,這些接待小姐、美容師和營養師的訓練要不要再加強…’紀子毅輕捏她的鼻尖,‘不許你再想了,我要你直接上牀睡覺。看來我要拜託曉蕾盯著你,十二點整一定要讓你乖乖就寢。醉心,相信我,你已經做得很、很完美了。你會開出一家全台灣最、最好的美容減肥中心,還有…’他捏著醉心不及一握的纖。‘記得多吃一點,不准你再瘦下去了。如果你再瘦的話,嘿嘿…’他那俊非凡的漂亮臉上出一個的笑容。‘我就要直接動手搶人了!把你搶回家當老婆,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福福泰泰的,再給我連生個一打的小頭。’醉心羞紅了臉,不依地掄起粉拳捶著他的臂膀,‘討厭!你胡説什麼!你當我是母豬啊?還要連生十二個…’她下面的話還來不及説完,就被他灼熱的給堵住了。他將她壓在牆上,堅實温熱的膛緊抵著她,他纏綿卻滾燙的令她的歡偷顫悸迅速竄過全身,部急速地起伏著,雪白的手臂也緊緊勾住他。

當醉心快要因嚴重缺氧而窒息時,他終於氣吁吁、不情願地放開她的,燦爛如星的黑眸卻仍緊鎖著她醉的翦水雙瞳,大手用力一帶,他將醉心緊緊按在前。

醉心動也不動,小鳥依人般靜靜偎在他懷裏,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全心全意的受他這份濃得化不開的愛。

醉心輕嘆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吻總能讓自己昏眩失魂,完全不知在幹什麼?這種強烈的心神撼動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覺。他的一舉一動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般將她愈愈緊,相處愈久就愈痴戀…

就在這無聲勝有聲的一刻,曉蕾很不識趣地推門出來,咳了兩聲後,怪腔怪調地念道:‘十八相送第一送,兩情繾綣,不忍分離;天若有情天亦老,只羨鴛鴦不羨仙。’她搖頭晃腦地胡謅著自己所能想到的句子。

‘曉蕾!’醉心紅著臉抬頭斥道。

‘紀大帥,夜已三更,可以把小心心還給我了吧?’曉蕾一臉頑皮地揚眉怪笑。

‘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寂寞女子,已經是長夜漫漫了,就別再演一些遊走限制級邊緣的鏡頭來刺我…’‘周曉蕾!’醉心大叫,又羞又惱的,‘你在胡説些什麼?我跟你進去就是,閉上你的大嘴巴。’‘的確是很晚了,醉心,那我先回去了。曉蕾,晚安!’紀子毅笑意盎然地説完,很瀟灑地擺擺手下樓。

‘好了啦,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曉蕾的大嗓門又把對著樓梯口痴痴發呆的醉心給嚇一大跳。

‘曉蕾,你最討厭了啦!’醉心驚魂甫定地拍拍口後,轉身走進屋內。

看着拿起衣物準備梳洗的醉心,曉蕾不搖頭嘆氣。唉!戀愛中的女人果真是個個面泛桃紅、豔光懾人。

‘醉心。’‘嗯?’她回過頭,不明白曉蕾的臉為何變得如此凝重。

‘剛才我不是有意要破壞你們的。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曉蕾的聲音低低的,‘樓採風要回來了!’‘啊!’醉心腦中一片空白,‘他?什麼…時候?’‘晚上我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曉蕾艱澀地回道,‘他説就這幾天。’**樓問晴一下飛機就直奔醉心的住處。

沒想到,她當場就目睹紀子毅送醉心回家的一幕。

今晚紀子毅強押醉心去看電影,以紓解她愈來愈緊張的情緒。他送醉心回來後,兩人正情話綿綿時,醉心一轉身,就看到站在角落的樓問晴和易斯晨。

‘問晴!’她興奮地衝上前去抱住問晴,‘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快?’她一放開問晴,便發現問晴淚滿面,‘你怎麼了?’醉心大駭。

‘為什麼是他?’問晴眼淚串串而下,看着她又看着紀子毅,‘你有一大堆的人可以愛,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你,為什麼偏偏是紀子毅?’‘問晴…’在醉心的驚叫聲中,樓問晴狂奔而去,易斯晨馬上追上去。

醉心一臉錯愕及不解,‘這是怎麼回事?問晴怎麼了?子毅…’她倏地轉過身來,屏住氣息問臉僵硬的紀子毅:‘你認識問晴?’**樓採風瞪著桌上的鑲鑽戒指,‘這是什麼意思?’‘我要和你解除婚約,’醉心背對著他,‘我在電話裏已經告訴過你了。採風,我認真想了很久,我真的不適合、也配不上你,我本沒有能力當樓氏企業的女主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採風擰著眉嘎地低吼:‘醉心,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幼稚、這麼孩子氣?你莫名其妙地傳一張辭職書給我,又莫名其妙地要和我解除婚約,是為了那個叫紀子毅的男人吧?他一個月能賺多少錢?能讓你過什麼樣的子?充其量也不過是別人公司的職員。’‘你住口!’醉心然大怒,‘不許你批評他,你有什麼資格?你為什麼不先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還有,樓採風,我要提醒你,我喻醉心從來沒希罕過你家的金山銀礦,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毋需依靠男人而活。’‘就靠你那個減肥中心?’採風語中滿是懷疑與不屑,‘你的店還在草創初期,你以為它一年的營業額會有多少?你知不知道將來要經過多烈的競爭才能穎而出?醉心,你腦筋到底有沒有問題?樓氏這麼大的企業讓你坐享其成你不要,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麼大的麻煩?’‘它不是麻煩!它是我一點一滴辛苦累積出來的成績。樓採風!請你不要隨便污衊別人的成果。我覺得沒有再和你談話的必要了,請你出去!’醉心氣得全身發抖,眼神凌厲駭人,她用力地打開大門。

採風倨傲地站起來,‘我走!喻醉心,希望將來你不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另外,我可以再奉送你一個最新消息,別指望你的新歡紀子毅會給你什麼援助,他是自身難保?你可以查查他在基隆的那楝房子,看看是不是用來抵押貸款,只要貸款的利息一繳不出來,他的房子就等著法院查封吧!’醉心心下一震,但仍力持鎮靜,‘不,你胡説的!我不信!’若子毅財務真有困難,她相信他絕不會瞞著她隻字不提的。

‘很好,你可以不相信。’採風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但你也別忘了,想到這些消息對我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你滾!你出去!’醉心衝過去用力關上門。‘氣死我了!’她愈想愈氣,雙手一直顫抖,‘我發誓一定要把店好好地經營下去,我要做得有聲有,絕不讓這混蛋看笑話。’‘醉心,’曉蕾從卧房內走出來,目光奇異且複雜。‘算了,彆氣了。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但如果我現在不説,怕你會誤會紀子毅。’‘什麼事?你快説。’醉心倒一口氣,老天!別再出什麼事了。

‘剛才採風説的房屋抵押貸款的事…’曉蕾期期艾艾地開口:‘其實…我們所有的資金,都是紀子毅用他的房子去貸款借來的…’‘什麼!’醉心腦中一片空白,‘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紀子毅不要我告訴你嘛,他不要你擔心…’醉心氣急敗壞地拿起車鑰匙,旋風般地衝出去。

她要去找紀子毅。老天!他為什麼不讓她知道?為什麼要自己承受這麼大的重擔?

醉心瞪著黑幽幽的天空長嘆一口氣,為什麼?這陣子為什麼發生這麼多事?樓採風回來了,問晴也回來了。她竟是子毅在牛津所認識的女孩,且深愛著子毅!

她和子毅曾多次到問晴下榻的飯店,希望和她談一談,但問晴就是不肯見他們。

**同一時間,紀子毅坐在問晴下榻飯店的一樓咖啡座上。

他由下午等到晚上,但問晴仍不願下來見他。

一個俊美飄逸的身影走過來,是易斯晨。

‘不要等了,’他搖搖頭,‘她不會見你的。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後天我就帶問晴回英國。’紀子毅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聲音瘖瘂且艱澀:‘我會去機場,希望那時問晴肯和我説話。’紀子毅拿起帳單,走了兩步後又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瞪著易斯晨。‘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你會好好對她嗎?’儒雅俊秀的易斯晨毫不畏懼地上他的視線。‘盡我全部的努力。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女孩。’‘很好!’紀子毅滿意地撇撇漂亮的嘴角,‘別忘了,她就像我的親妹妹,若有人膽敢欺負她,我鐵定饒不了那個人。’用力地拍拍易斯晨的肩後,他轉身瀟灑地離去。

愈走近停車場,他愈看清那抹悉、楚楚動人的纖弱身影,她正站在入口處。

‘問晴!’清冷纖瘦如一株水仙的樓問晴緩緩轉過身來,霧濛濛的眼底漾滿水波,似盛滿了萬斛柔情與幽怨,正靜靜的、悽楚無助地瞅著他。

‘不用再來找我了,我大概兩、三天後就要回英國了。’問晴輕靠著牆,單薄的身子更顯嬌弱。

‘問晴,對不起!’紀子毅話音沙啞地説道,‘我不知道你對我…我只能説是我這魯男子太遲鈍了,辜負你這佳人的垂青。’‘為什麼?’問晴仍低著頭,如瀑的長髮遮住她半邊的臉。

‘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醉心而不是我?’她抬起頭,秋水盈盈的美眸瞅著他,‘我知道無論在哪一方面我都比不上醉心,她是那麼漂亮出、那麼明豔動人、那麼幽默機智,從小她就是男生眼中的白雪公主…’‘不!問晴,跟這些一點關係都沒有。’紀子毅搖搖頭,沉穩有力地回道:‘沒錯,在我眼中醉心是獨一無二、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但她也有她的缺點、小病,只是我愛她!愛全部的她!包括好的、不好的,我都喜歡,可以全部接受。問晴,你不知道自己是個多麼婉約動人的好女孩,你太完美、太緻,需要一個温柔、細心的好男孩全心全意地呵護你…’‘你又要提易斯晨了?’問晴咬著下,一雙明眸瞪著他。

‘問晴,好好珍惜他。’紀子毅的手輕放在她肩上,像在呵護自己最珍愛的小妹妹般。‘他是最適合你,為你全心全意付出的好男孩。至少給他一個機會,他給你的情,正如我對醉心付出的。’問晴仍咬不語,璀璨的星眸直直地盯著他,似正燃燒著千百種糾葛難解的情緒。

終於,她踮起腳尖,在紀子毅的臉頰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回去吧,很晚了。別讓醉心擔心。’她聲音婉轉動人,眼神澄澈清亮。

‘問晴!’紀子毅鬆了一大口氣,出欣的微笑。他輕摟過她,也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願意見見醉心嗎?’‘不,不是現在。’她微搖著頭,‘坦白説,我不恨她,本就沒恨過她。除了我母親之外,她幾乎可算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曾告訴過你,我是個私生女…’問晴眼神一黯。‘樓家的人本就沒承認過有我們母女的存在。我和母親相依為命,鄰居、同學都看不起我們…只有醉心和曉蕾一直保護著我、支持我。後來,醉心去了美國,在那裏遇到我的『大哥』樓採風,他們訂婚了。樓採風知道我和醉心是好朋友後很不高興,要醉心疏遠我這個私生女。但醉心不肯…她一直關心我,拿我當最好的朋友,甚至是親人看待。幾年前,我父親在美國病逝了,我媽帶我去美國見他最後一面,樓採風不讓我們見他,醉心還氣得當着樓採風媽媽的面和他大吵一架…’問晴的淚水滑了下來,紀子毅掏出手帕為她拭去,温暖的大手輕輕攬著她。

問晴鼻子又説:‘後來,我媽知道我一直想去英國唸書,便打算用所有的積蓄送我出國,自己再回本的孃家。但我媽本沒多少錢,多年來我們一直過得很簡單,醉心知道這件事後還特地從美國飛回來,要幫我出學費,我不肯,她還生氣的説我拿她當外人…我不恨她…’問晴搖著頭,淚珠潸潸而下。‘我真的沒辦法恨她…她一直守護著我,一直拿我當親妹妹看…’‘我知道,’紀子毅攬著她,輕拍她的背,‘傻問晴,乖,別哭了。’她拭去滿臉的淚痕,羞澀一笑,‘對不起,我沒事了。輸給醉心,我無話可説,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她這麼好的女孩,我相信你會永遠好好待她的。’她看着紀子毅,眼神清清亮亮。

‘當然,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責任。’紀子毅有力地回答,堅毅的邊有抹漾滿柔情的笑意。‘來,我送你進飯店去。只怕易斯晨找不到你都快急瘋了。’**紀子毅才把車停好,就看到屋子裏的燈光,他心中一喜,一定是醉心來了。

果然,他一進門,醉心就奔過來,‘你去哪裏了?我好擔心。’‘我去見問晴。醉心,’他緊握著她的手,‘問晴原諒我們了。’‘啊?’醉心的臉由憂慮轉為狂喜,‘真的!我…要打電話給問晴。不!要馬上去找她,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對她説…’‘醉心,’紀子毅含笑拉住要衝出門的她,‘不急,何況問晴現在還不想見你,給她一點時間好嗎?’‘噢!也對。’醉心有些失望的坐下來,‘可是,我好想見她。’‘你放心,過一陣子問晴一定會主動和你聯絡的。’紀子毅蹲下身捧起她清靈的容顏,‘只是她現在需要一點時間,嗯?’‘好吧。’醉心點點頭,忽然想起她令天來的目的。‘我有事要問你。’她嚴肅地盯著子毅。

‘怎麼了?’紀子毅被她正經的模樣嚇了一跳,‘是不是減肥中心開幕的問題?沒關係,你説出來我替你解決。’‘不是店的問題,開幕要準備的事全好了。子毅,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你替我付了那一大筆的保證金、簽約金和裝潢費?’紀子毅全身一震,曉蕾這個大嘴巴!‘你別聽曉蕾胡説!’‘這麼説全是真的羅?’醉心輕輕搖著頭,雙瞳水波顫動,‘子毅,你何苦為我做這麼多?為什麼不告訴我呢?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承受這麼大的負擔?’她雪白的柔荑温柔地摩挲紀子毅俊陽剛的臉龐,俏臉上滿是不捨與動。

紀子毅捉住她的手,黑眸熠熠生輝。‘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醉心,我只是希望能幫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你有能力、有才華,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不要生我的氣,好嗎?’多情的手指輕輕撫過她潔白的頰、她的眉、她的眼…

‘我不是生氣,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怎麼會生氣?’她晶瑩靈璨的瞳眸和他纏著。‘子毅,我只是不忍讓你為我揹負這麼大的壓力。答應我,以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紀子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唯一瞞著醉心的兩件事就是將房子抵押貸款和蔡金旺的事,這要告訴她嗎?

這一絲絲猶豫怎可能逃過醉心機靈的大眼睛?

‘你還有事瞞著我?’她佯裝生氣,嘟起嘴巴。‘快説,不然我要生氣了。除了問晴之外,你還認識其他的女孩?’‘你在説什麼?我…’紀於毅投降地嘆口氣,‘唉!來吧,我給你看樣東西。’他帶醉心到儲藏室,由最底層拖出一個大袋子。

‘打開看看吧!’他對醉心説,神沮喪得宛若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

醉心狐疑地瞪著他。幹嘛這麼神秘兮兮的,難道袋子裏藏個女人不成?她慢慢地打開袋口,先拿出一雙又舊又大的男鞋,這不是反攻大陸鞋嗎!她又拿出一件海軍式的白制服,前一大排金釦子。醉心心下一陣狂跳,再拿出一副黑黑的大眼鏡,靈光一閃,她顫抖的手指一鬆,眼鏡掉了下來。

‘不!這是…你認識…蔡…金旺!’醉心艱困地吐出蔡金旺三個宇,彷佛這名字有千斤重般。

紀子毅深口氣苦笑了一下,突然把自己的頭髮用力撥亂,再拿起眼鏡戴上,他的臉觸動了醉心腦中的記憶。

‘不…’她發出一聲尖鋭的驚叫,倒退三步驚恐地猛搖頭,‘不是,不是,你不要告訴我你就是…蔡金旺。’她倉皇地轉身奪門而出。

‘醉心!’紀子毅拔下眼鏡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緊擁在懷中,語氣急促地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醉心,我不是有意要瞞你,更不是有意要騙你。醉心…’‘放開我,放開我,你這騙子、無賴、癟三!’醉心猛力掙扎著,對紀子毅一陣拳打腳踢。‘你卑鄙、無恥、下、齷齪!你可惡!你知不知道我對蔡金旺的事有多內疚、多抱歉?我一直想找到他,把錢還給他…’‘醉心,’紀子毅咬著牙忍住痛,這小母老虎打起人來真是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騙你的,但是你別忘了,你和曉蕾搭檔騙了多少人?’這一句話如在火山爆發區投下一枚瞬間冷卻彈,馬上制止了喻醉心的怒焰。

‘你…’她咬著牙瞠著那雙似要噴火卻又心虛的燦爛明眸。‘你早知我和曉蕾是騙人的?我不是…李玉霞?’‘這件事我們兩邊都有錯,但我先向你道歉。’紀子毅摸摸臉上的抓痕。老天!真痛!他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敢惹這隻小野貓生氣了。

‘先坐下來聽我把事情解釋一遍好不好?’他把滿身怒氣的醉心按在沙發上…

**‘媽,你怎麼來了?’採風打開門,對著一名雍容華貴的高雅婦人喊著。

‘我去紐約找你,公司説你回台灣了,於是我就來了。’柯毓君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入屋內,她説話輕聲細語的,如一陣微風吹過。自從幾年前丈夫病逝後,她便一人獨居在舊金山,去年開始吃齋唸佛,整個人、整個相貌趨平和温婉。

年輕時的柯毓君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將門之後的她自小備受寵愛、氣焰高張,恨不得把丈夫、全世界都踩在腳下。

‘我還不是為了醉心的事回來的。’採風一臉沮喪及不平。‘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竟然要和我解除婚約?媽,你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吧?’‘我才懶得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柯毓君撫著腕上一串從不離身的佛珠。看了兒子一眼後,她語帶玄機地説道:‘天下事是註定好的,是你的終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強求也求不到。聽説問晴也回台灣了,是吧?如果她願意,我希望她能帶我去本找她母親。’‘去本?看…那女人!’採風難以置信,‘媽,你是怎麼了?你不是最痛恨她…’‘不要再説什麼『那女人』。’柯毓君低嘆口氣,‘事過境遷了,到了我這年紀,人生還有什麼好爭、好記恨的?爭了半天,你爸爸還不是躺在下面,也不是我的?説起來,這一生我們三個人都是苦…’‘媽…’柯毓君看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平靜的説:‘我想去找百合子,她這一生也算是被我欺負夠了。好幾次你爸想聯絡她們,或想接濟她們母女,都被我從中阻撓,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見我?她應該還在神户吧。’‘媽,為什麼?’‘為什麼?’柯毓君眼眸中淚光瑩瑩,‘我不想再帶著恨意過完我的餘生,你不知道…我好想找個人談談你爸…’最後一句話震住了樓採風。沉默半晌後他拿起車鑰匙,‘我知道問晴住在哪,媽,我陪你去。希望她還沒回英國。’是了!他也該去見見他的妹妹…茫茫人海中他唯一的至親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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