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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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不放心的提着心靜聽,就聽到幾聲腳步聲,只不過好像沒有穿鞋子。然後是打電話的聲音,

「喂,師傅,我是XX公司的方妮。我記得你之前説可以幫客户排查隱藏的監控設備的,不是,不是公司的事情。我現在家裏有些情況,想請你過來一趟,不知道你現在還能……」

「哦,下班休息了啊。那明天你上班以後聯繫我行嗎?我在家等你。」方妮説話的聲音讓我驚得汗一豎,她竟然是這個時候發現的監控?我之前並未細想她發現監控的時間,只認為是在她生這件事之前,沒想到卻是在同一時間。被發現的時機實在太不妙了,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接二連三的事件這破壞力可想而知,我把自己代入一下都覺得像是被全世界針對了一樣。

我絕望的閉眼,腦子裏頓時就浮現出方妮一個人黯然神傷的坐在漆黑的家裏,眼裏含着未乾的眼淚的樣子。眼神透過眼角的水光,看到不起眼的落裏影影綽綽的異光,然後就發現其實有隻眼睛一直在監視着她。等她再回想起自己在這個家裏還跟一個老頭生活過,甚至做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曉的事情。她此時的心情該是怎樣的?我的心不自覺的揪了起來。

可方妮的反應卻與我預料的完全不同,我並沒聽到想象中的哭泣與氣悶,電話掛斷以後音頻中再次變得很安靜。難道方妮這時候就已經崩潰了,心裏有了自暴自棄的打算?我疑慮間她卻再次活動了起來,來回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我起初還以為她出去了,剛慌了一會兒就聽到水聲傳來,原來是洗澡去了。

十多分鐘她出來以後我便聽到大門反鎖的聲音,緊接着房門也關上了,音頻開始了很長時間的安靜。風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可我更害怕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跟秘書待了一聲,把手裏的事情推後,耐着子繼續向着音頻後面找着有用的信息。又花了近一個小時,準確的找到了方妮起牀活動的聲音。聽到她是一個人,我稍稍放心。看來昨晚羅老頭是真的回去了,可方妮開門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你怎麼在這兒?」

隨即她驚歎道,

「你昨晚該不會就在門口窩了一晚上吧?」

「昨天發生那種事,你又那麼害怕,叔不放心。」聽到方妮的驚歎我已經猜出是誰了,可當羅老頭開口,我頓時還是面如土。他昨夜竟然在方妮門口守了一晚?比起他可能對方妮用了強,這種笨拙且一筋的行為讓我嗅到了更大的危險。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胡鬧,我都已經在家了,還能有什麼事?你什麼歲數了,身體不要了?」方妮很是氣憤。

「呵呵,你沒事叔就就放心了,那叔回去了。」羅老頭説着,可聲音明顯很疲倦。方妮頓了一下叫住他道,「等等,守了一晚,你也累得夠嗆了,吃完早飯再走吧。」緊接着大門關上,音頻再次安靜了下來,方妮應該是帶着他出去吃早飯了。

我心裏亂了一陣,看着靜下來的音頻,以為有聲音的內容可能到這裏就結束了。

可看着剩下的幾個小時音頻內容,我又回想起方妮説過要讓人上門排查監控的,應該就是在幾個小時以後。於是我又抱着不漏過任何一點有用信息的想法,繼續向後找着可能聽到的聲音。

僅過了半小時,屋裏再次有了人活動的聲音。聽着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我還以為方妮已經打發羅老頭回去了。可當分辨出這腳步聲與方妮完全迥異時,我頓時疑惑了,直到聽到一聲悉的嘆息聲,我才驚覺屋裏的竟然羅老頭。

怎麼回事?他是趁方妮不在自己摸回來的,還是方妮讓回來的?我驚疑的聽着他在屋裏的一舉一動,生怕他有什麼不軌。可他像個鐘點工一樣,進來以後就一直在做衞生。他獻媚一樣的殷勤舉動,讓我聽得渾身難受。我慢慢的向後拉動着進度,直到方妮的聲音再次出現,才知道她臨時有事去了趟公司,讓羅老頭回來是等安防公司的人上門。

我雖然慶幸方妮讓羅老頭來家裏沒有多餘的目的,但這下家裏被人監視的事現在羅老頭也知道了。經歷過他老家那個監控事件以後,他大概也能猜到是我做的。他會不會動什麼歪心思?很難預料。

「妮閨女,你説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裝在這兒的?」「不知道,等專業的人過來再説吧。」

「那你覺得是誰……」

「這不關你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方妮打斷了羅老頭刨究底的話。沒一會兒,安防的人過來了。一番摸排過後,家裏四個地方的監控很快被排查了出來。可就在安防的人準備拆除這些監控的時候,方妮卻打斷了他們。

「你們説這幾處監控都不具備聯網功能,要手動取出內存卡才能提取裏面的內容,對嗎?」

「對的,這也是避免從網絡信號中發現設備的一種手段。用這種設備竊取隱私的人很少,畢竟不能聯網就還得上門來取,風險太大了,也只有人作案才有可能。」

安防人員的一句話像點了我名一樣讓我渾身不自在,方妮也沉默了,可很快她便道,「那先這樣吧,東西別取了,把它們恢復原樣吧。」「啊?」

不只安防人員,連羅老頭也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不是吧,美女,你要是想留着它們等人來取,好人贓俱獲的話。不用這麼麻煩,報警就行了。我看了一下,這幾個設備都是正規公司的產品,裏面有溯源碼的,從哪賣出去的一查就知道了。」

「不是的,我有自己的打算。你放心,不讓你們白乾,費用你們該怎麼收就怎麼收,東西還是麻煩幫我還原,另外,我把在門口裝個監控,麻煩你們了。」方妮把話都説到了這個份上,安防人員自然也只能照辦。

而我在聽到方妮的決定的時候,思想就已經飛離了播放中的音頻。監控竟然沒被拆除,方妮是想幹什麼?我想用她可能是想直接抓住我的把柄,跟我當面對質來麻痹自己,但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便崩潰了。因為我清晰的記得就是這天我還專門向她興師問罪了,她不僅沒有提監控的事,反而承認了她與羅老頭的不軌。這反常的反應讓我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在羅老頭老家那次的事情怕是會再次上演。

她有如此決定,多半是斷定她與羅老頭上次越軌的事情瞞不住了,索自輕自賤的不打算隱瞞了。若是這種理由,我雖無法接受,但還有去幹預的衝動。可我更害怕的是,方妮這時候還沒有那種打算,可被我興師問罪以後,就徹底打定了主意。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又回到了我們離婚時的原點,我越想要干預她,她就越要跟我擰着來。那種跟她角力的無力,我實在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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