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問心自有多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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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好痛。

微微氣,不敢放縱,忽覺過午的陽宛如淬毒的箭,灼熱暴增,全數打在她背上。

她試着要移動腳步,兩腿卻如生一般,立地不動。

惡人又來了。

原以為早習慣這永無休寧的“意外”可當她瞧見旁人因她受到傷害,一而再、再而三地因她受害,心中歉疚便如滾滾江,一波連着一波襲擊而來,她支撐不住,幾要在那樣的洶濤中滅頂。

男子半隱在她左後方一處簡樸木屋後,靜靜瞅着她的背影,越瞧,下顎線條越是緊繃,渾不在意兼吊兒郎當的模樣自尾隨她進開封以來,就集體告假去也,一張黝黑峻容教那對陰鬱的眼再一刻劃,陡地突顯出周身火氣。

懊死的!她還在發顫嗎?

霍連環一手緊握成拳,另一手按在屋牆上;心緒浮蕩間,不知覺已在木牆上捺進五個指印。

兩個時辰前,他由十字大街上的茶館二樓躍下,暗中跟隨鳳寧芙和那位姚家的嬌嬌姑娘出城。

兩名姑娘並肩而行,沿着運河堤岸散步閒談。

他遠遠跟着,聽不清楚姑娘間的對話,不過瞧她巧笑慧黠的神態,應還不至於教那位以嬌蠻之名轟動開封的姚家姑娘給欺負去。

自然,這難得的絕妙好機,江蘇太湖幫怎可能放過?

事情來得好快,電光石火間,在堤岸碼頭和泊船上埋伏的太湖幫眾一湧而上,出手便大張魚網,將兩姑娘一塊兒網住,那姚嬌嬌還算機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鋒利短匕“刷”一響劃開魚網,她將鳳寧芙推出網外,自己待要爬出時已然不及,細網纏住她的腳踝,將她倒拖了回去。

見魚網撒向她們時,霍連環硬是忍住了不出手。

擒賊當先擒王,江蘇太湖幫勢力不容小覷,若不能一擊即中,擒住那位關鍵人物陸健常陸大寨主,難以瓦解整個太湖幫派。

壞就壞在“年家太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啓動河面上的部署,將太湖幫的船隻堵個水不通,而那個年永瀾也該死的來得太快,還領着一隊素質不弱的兵勇,圍捕上岸行兇的太湖幫眾。

混亂間,他本瞧不清陸健常的所在,此人極為狡獪,又是泅水能手,要想潛入河底偷溜,也絕非難事。

想到這裏,他就一肚子火,把二十五年來,呃…不,過了年自然再添一歲,是把這二十六年來,他所學過各種語言當中,最最難聽的罵人字彙全奉送給“年家太極”今突發的意外,在救回被三名太湖幫眾挾持的姚嬌嬌後,終是告一段落。

只不過人質雖救回,姚大小姐的頸項和嬌臉都留了刀傷,一時間血染衫,嚇得向來自持寡言的年永瀾抱着她直往城中的“澤鐸葯堂”飛奔。

而現下此處,正是年家“澤鐸葯堂”後院的葯圃區和晾葯場。

適才,葯堂大廳一下子擠進好多人,鳳寧芙亦是由城外堤岸趕來探視姚嬌嬌的傷況,兩個姑娘還躲在葯堂診室中深談了一段,過沒多久,姚嬌嬌便讓年永瀾給強行抱回姚家大宅,葯堂大廳好不容易回覆平靜,可鳳寧芙卻覺思緒依然亂作一團。

怕她再出狀況,年家人要她暫且留在葯堂,待會兒會調來幾名好手護送她回年家大宅,因此,她才會獨自一個晃到後院來。

心神浮亂,卻是教融進空氣中的葯香引,在那一架架、一攤攤晾曬的葯材堆中,她想事想得出了神,越想,越往牛角尖兒鑽去。

懊死的!不會連她也受了傷吧?

瞪着一手捂住嘴,一手扶住晾葯木架,緩緩蹲下的荷白身影,霍連環高熾的怒氣瞬間教另一股情淹沒,步伐疾掠,人已來到她身後。

“你怎麼了?”語氣好沉,透出一絲急切。

是誰為她擋去了那烈火般的陽?

背部的温度一降,覺整個人被罩在陰影底下,鳳寧芙微着氣,有些艱難地回首,定定仰望那背光的悉身形。

“你他媽的説話啊!”他兇她。他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兇她,可他有一百個理由是以兇她。

先是她的不告而別教他耿耿於懷,心頭像壓着一方巨石,悶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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