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命道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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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何以如此肯定?”紀空手淡淡一笑,神農之所以要阻止他去冒險,自然知道五音先生是友非敵,絕對不是為了加害胡亥而來。
神農不動聲地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聽説有人請來五音先生,名為給趙高拜壽,實則是為了分散趙高的注意力,所以五音先生現身咸陽,對我們來説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紀空手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沉
片刻道:“我們既然是為登龍圖而來,守在相府總不是辦法,不如你找人給我繪一張皇宮地圖,我潛入進去,將之盜來便是。”神農凝視他一眼,這才搖頭道:“其實登龍圖已不在宮中,就在相府,這也是我們要來相府的原因。”紀空手心知神農話已切入正題,故意吃驚地道:“怎麼會這樣呢?相府之中高手如雲,所轄之地又廣,若要尋找此圖,豈不是大海撈針嗎?”
“事實雖然如此,但我可以肯定,壽宴那天,登龍圖一定就在趙高身上,我們只要將他刺殺,趁亂取圖,自然可以馬到成功。”神農説出了他心中的真正圖謀,也吐出了他之所以利用紀空手的目的,就是以登龍圖為餌,讓他行刺趙高。
紀空手的武功遠在神風一黨的其他人之上,縱是神農也未必是其對手,所以由紀空手出手,成功的機率明顯增大。而且萬一紀空手失手,也難以禍及他人,更牽涉不上胡亥,可謂是萬無一失的計劃。
但是憑趙高的武功,紀空手絕對難以得手,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為什麼神農明知不可為卻還要為之呢?紀空手提出了這個問題。
神農笑了,笑得非常自信:“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到了動手的那一刻,你會發現一頭尖牙尖齒的猛虎竟然也有變成綿羊的時候!縱然這頭綿羊會咬人,但最多不過是一頭會咬人的綿羊。”
“你可以肯定?”紀空手的眼睛一亮,他突然猜到了神農的計劃,也明白了胡亥為什麼不選擇逃走,而要與趙高一戰到底的原因,因為這個計劃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你應該相信我。”神農得意地一笑,心中卻陰狠地暗道:“我還可以肯定,無論你行刺是否成功,這一次你都死定了。”
“那麼我要睡了,等到七月初二的時候,你再來叫醒我。”紀空手似乎終於放下心來,打了個呵欠,倒頭便睡。
等到神農的腳步聲消失之後,紀空手坐了起來,面對窗外暗黑的夜,他首先想到的一個人,就是韓信。
趙高之所以對韓信如此器重,當然是讓他去刺殺胡亥,只有這樣,趙高既不必擔心弒君之名,又能得到登龍圖之利,真正是兩全其美之事,而韓信無論是否成功,同樣都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無論是衞三公子,還是韓信,都絕對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竟然並非他們想象的如同一轍。問天樓窮十年心血,最終竟是為他人作嫁衣。
但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趙高與胡亥絕對沒有想到,他們挑選出來的替罪羊羔其實並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而是絕不屈從命運的兩頭野狼!野狼的求生本能在自然中從來都是一,他們又怎會甘心任人擺佈?所以這兩頭狼終於坐到了一起,他們之間的話題,就是怎麼吃掉把他們當作替罪羊羔的人。
“不管是趙高,還是胡亥,都把我們當作了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衞三公子與劉邦同樣是為了登龍圖而利用我們。你説,他們為什麼不選別人,卻偏偏都選中了我們?”紀空手拍了拍韓信的肩頭,意味深長地道。
“這絕對不是機緣巧合!”韓信隱隱猜到了一些,卻不敢説出來。
“是的,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我們具有利用的價值。”紀空手非常興奮地道:“你要知道,我們已經不再是一年前混跡於市井街頭的小混混了,我們是各大武林豪閥都不敢小視的一代高手,既然連這些人物都對我們如此看重,那我們自己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韓信眼芒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兩人聯手,爭霸天下!”紀空手意氣風發地説出了八個字,他的口中每吐出一個字,整個人便多一份氣勢,説到最後,就連韓信也到了一股迫人窒息的王者霸氣緩緩壓迫而來。
韓信怦然心動,卻沒有馬上附和,因為他已不再是一年前的韓信,不再是紀空手後面的跟蟲了,他已經學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考慮問題。
在紀空手咄咄人的眼芒
視之下,韓信還是搖了搖頭道:“就憑我們兩個人?”紀空手微微一笑道:“有你,有我,再加上你的照月三十六騎和我的神風一黨,以及那張登龍圖,難道還不夠嗎?”
“登龍圖?可是我們並未到手。”韓信縱然有豐富的想象力,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爭霸天下。他的心神全被那地牢中的紅白蟻戰所籠罩,同時更相信天意,而不是人力。
“如果它到了我的手上,你是否答應與我爭霸天下?”紀空手微笑道。
“你有把握?”韓信置疑地道。
“這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答不答應?”紀空手道。
韓信沉半晌,終於點頭道:“只要你取得登龍圖,我就答應你。”紀空手大喜,拍拍他的肩頭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當即便將自己的打算説了出來。
“爭霸天下的第一步,當然是要擁有登龍圖。只有擁有了它,我們才有爭霸天下的本錢,所以對於登龍圖,我是勢在必得!”紀空手的眼神中出智慧的光芒,以一種無比自信的口吻緩緩説道。
“但是有入世閣與問天樓的參予,加之胡亥本身的實力,要奪得登龍圖無異與虎謀皮。雖然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可是我仍然需要你的幫助。”紀空手深深地凝視着近在咫尺的韓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韓信對他的信心不是很足,至少不像先前那般對自己近乎崇拜式的盲從。
韓信勉強地笑了笑道:“既然是我們聯手,就不存在幫助的問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紀空手將韓信異常的反應歸結為難於承受太大的壓力,所以安道:“你應該相信我,更應該相信你我聯手的潛力,為了證明我們有爭霸天下的實力,我們必須要搶在入世閣與問天樓之前將登龍圖佔為己有。”
“登龍圖在胡亥的手上,我們本就進不了皇宮,又怎麼能得到登龍圖?”韓信曾經有過無數個計劃,但最終他都必須要通過趙高來達到混入皇宮的目的,別無他法,所以此刻他很想知道紀空手準備用什麼方式去接近胡亥。
紀空手微微一笑道:“既然進不了皇宮,那我們又何必想方設法混進宮去?據我所知,趙高的五十壽辰之際,胡亥是一定會出現在相府之內的,這就給了我們一個最佳的下手機會!”韓信一驚之下,怦然心動:“如果這個消息屬實的話,那麼趙高之所以遲遲不讓自己展頭角,肯定會與胡亥有關。”他將目光投
在紀空手的臉上,發出異樣的光彩道:“我明白了,趙高對我如此器重,必定與行刺胡亥的計劃有關。説不定,我還是他整個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主角。”紀空手點頭道:“是的,趙高的計劃稱得上是完美無缺。如果不是遇上了我們的話,按照大秦法典,凡是大王在場,任何人不能攜帶兵器,違者按忤逆大罪論處,這一點即使是在趙高的相府內也不例外。趙高當然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就安排了一個龍虎會,名為招賢納士,實則是變相將兵器帶入到有胡亥存在的場合上。”
“照你這麼推算,龍虎會其實只是一個幌子?”韓信似乎有些明白了趙高的用心。
“當然。龍虎會一旦決出了魁首,在那種場合下,趙高必然會宣他上殿面聖,而這個武者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帶劍上殿,於是這把劍便成了那個場合中惟一的一件兵器,只要趙高一聲令下,它就隨時可以進胡亥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紀空手分析着趙高計劃中的每一段
彩之處,説到後來,連他自己也不由得唏噓不已,大為歎服。
“而這個武者最有可能便是我。”韓信終於明白了趙高為什麼會如此器重自己,不免心中有了幾分得意。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你,不管這個人行刺是否成功,他都很難全身而退,因為趙高絕對不會將弒君大罪攬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惟一要做的,必是殺人滅口!”紀空手冷笑一聲,為趙高毒辣的手段到齒寒。
“這麼説來,我豈不是身處險境?”韓信心驚之下,驀然問道。不知為什麼,只要他一遇上紀空手,就有一種像是條件反般的依賴思想,讓自己的思維在不知不覺中緊隨紀空手而動。
“不過你既不能臨陣逃,也不能不聽命於趙高,否則你就真的死定了。”紀空手冷芒綻
,在夜空中隱現彗黠之光,斷然道:“七月初二那天,你都任由趙高安排,無須擔心,到時候你就知道,這一切只是虛驚而已,我們絕對可以攜着登龍圖全身而退。”韓信將信將疑道:“這裏可是咸陽,不比淮陰,無論是趙高還是胡亥,都絕非是莫幹可比!”紀空手微笑道:“我還知道,這裏還是他們的天地,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找到了他們的破綻。”韓信愕然道:“我能知道嗎?”紀空手道:“不行,這是一個秘密,一個非常重要的秘密,我不想讓你聽了之後徒增壓力,以至於在趙高和張盈面前
了馬腳。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兩強相爭,得利的只是漁翁,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韓信點了點頭,道:“那麼這幾天我該做些什麼呢?”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聯絡你的照月三十六騎,讓他們在七月初二子裏到城東百里處的大王莊會合。”紀空手毫不猶豫地發出指令。
“然後呢?”韓信問道。
“然後你就靜候佳音。”紀空手笑道:“一切有我!”説完這句話,他的整個人已經消失在茫茫夜之中,清風依然徐徐吹來,但窗前卻只留下韓信枯坐的身影。
他坐了很久,很久,霜霧重上,水珠漸凝,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這才輕嘆一聲,眼中竟有兩行熱淚湧出,誰也不知道這淚水是為誰而。
他忘了問一句:“紀少,你是否真的相信這世上有命運一説?”他不明白紀空手會怎樣回答,但他卻相信,人的命運應該是由上天註定。
如果紀空手回頭看到了這一幕,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可惜,他並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