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場原來愛情那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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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01她才是真正的“安可愛”眼前,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席夢思牀。
左戈一手墊着後腦勺,仰這個身子躺在牀上,陷入昏睡中。
銀的
光燈灑上他高
的鼻樑,使他本就毫無血
的棉布看起來更顯蒼白了。
在左戈的牀左側,是伏在牀邊已經睡着了的安可可,她的手軟軟的搭在左戈垂在牀側正在輸的那隻手上。
而左戈修長的手指彎曲成一個有力的弧度,緊緊握住了搭在他手心上的小手。
病態中的俊美少年,和散發着關愛氣息的靈氣少女…這幅和諧的畫面構成了一個温馨的包圍圈,強硬地抵制着第三者的介入!
我的心一陣刺痛,保持着站在牀邊的姿勢一動不動。雨水沿着我的頭髮和衣角,一滴滴往下掉。在我的腳下,是一片被雨水濡濕的水漬。
夜很靜很靜,旁邊的立式空調發出嗡嗡的聲音,我似乎都能聽到那些氣體在整個病房裏動的聲音。
真的是左戈嗎?我已經來到左戈的身邊了嗎?我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躺在牀上正在均勻呼的左戈…我只記得來的途中有很多雨,沖天的大雨。我駕駛着李憲澤那輛藍黑相間的小型跑出雨霧,最終又隱沒在咆哮着的雨幕裏。四周白茫茫一片,雨把天地連成了一個世界,把小小的我困在分岔路口。
那一刻,我以為再也去不到左戈的身邊了。我哭的歇斯底里,神經是脆弱的一弦,彷彿只要誰輕輕一拔,我就會立馬潰不成軍。
可是現在呢,現在左戈就躺在我的面前啊,真真切切的躺在我的面前啊。他的臉看起來那樣糟糕,嘴
烏黑,始終倔強地抿成一條薄薄的線。
左戈同學…你現在很痛苦對不對?一定是在夢裏回想起了那段悲慘的童年對不對?!不然為什麼你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呢?活質…你是在怨恨昨天晚上我沒有去到你身邊嗎?是這樣的嗎?
對不起,左戈…對不起…貝路璐真的不是有意要把受傷的你獨自丟在那個地方,真的不是有意讓你傷心的…
我伸出手,想要撫平左戈皺緊的眉,他卻突然輕咳一聲,換了個側躺的睡覺姿勢。
我的手立即觸電般的縮回來,彷彿做了錯事的小孩被當場抓到一樣心“砰咚砰咚”直跳。
一旁的安可可卻因為左戈這個微小的動作驚醒了過來,她了
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吊瓶,當看到藥水還有一大半的時候她安心的拍了拍
脯,同時她也看見了站在病牀邊的我。
她的表情立馬由驚訝轉換為憤怒再轉換到不可饒恕!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
隔着一張席夢思牀的距離,我清楚的看到在安可可眼底狂狂燃燒着的怒火團,那是可以燒燬一片森林的恨意。
病房附帶的天陽台,厚重的玻璃門把左戈和我隔成咫尺天涯的兩個世界。
安可可站在我面前,用手帕一點點的擦拭着我滿是淚痕和水痕的臉。她的動作温柔而小心翼翼,就好象正在擦拭的是她最愛的瓷娃娃。
透過病房裏強烈光燈的照
,我看見安可可本來充滿怒氣的眼睛此時一片澄淨,而且有一點點晶瑩的水氣在升騰:“雖然很不想承認,可左戈這次是真的喜歡你了!”她輕笑,眼睛在水汽氤氲出一層霧:“因為我無力改變,所以只能選擇接受!就像接受曾經喜歡姐姐的左戈一樣,我接受現在喜歡你的左戈。”我瞪在了眼睛看着安可可,驚訝得説不出一個字。彷彿只要站在她面前,我就喪失了説話的能力。
安可可繼續擦拭着我濕淋淋的還在滴水的頭髮,細心地不去碰到我頭部裹着紗布的地方:“不過…為什麼呢?為什麼你要讓他受傷?為什麼要使他已經閉的心門關的更緊,你希望他永遠不再相信任何人,啊?!”我依舊瞪大眼睛,嘴
嚅動了好幾次,才嘶啞的蹦出幾個字:“你説…什麼…”安可可垂下眼瞼,輕輕扇動睫
:“想聽一個故事嗎?”她的嘴
忽然變的蒼白,卻還是極力扯出一個微笑“一個你會非常
興趣的故事。”此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機械的點點頭。
安可可停止了擦拭我頭髮的動作,轉身靠着台,看向漆黑的夜幕:“這個故事很複雜,而且也很無奈,非常無奈——”她嘆了口起,然後聲音沉重的開始了故事的敍述:“我和姐姐是在十二歲那年認識左戈的。理由簡單明瞭,媽媽再婚,我們在多了新爸爸的同時,順帶多了個哥哥。可這個以後將被稱為‘哥哥’的男孩卻在第一次見面就給了我和姐姐一個下馬威。他狂妄自大,倨傲且冷漠,不但説話無理、行為野蠻,還總是用一種俯角三十度的實現藐視所有人,一副高高在上的王者模樣…”
“人是一種好奇心極重的動物,左戈對我和姐姐表現得越冷淡,反而發起我們想要了解他的興趣。可我們越是表現出對左戈
興趣的樣子,他只會對我們越加冷淡…”安可可説到這裏的時候,自嘲的笑了一聲:“真是可惡啊,這該死的好奇心,居然讓我和姐姐就這樣無法自拔的陷了進去,而且是萬劫不復。”我一邊仔細聽安可可講話,腦子一邊飛快的運轉起來,挖出那些話裏的關鍵詞。
“每一天,我和姐姐都着了魔般地觀察着左戈的一舉一動,然後在睡覺前肆意談論左戈…興致來了,我們會變着嗓子模仿他的説話方式,學着他做出臭臭的面部表情,果汁爭論他早晨出門時是先邁左腳還是右腳等瑣碎的事情…那樣的子,簡單而快樂,我和姐姐甚至會因為能跟左戈説上一句話而興奮的整夜睡不找覺…”安可可語調突然變得輕鬆起來,像是沉浸在某種美好的遐想裏。
夜風吹進台,她一頭青絲快樂的浮動着,連我都好象被她的快樂
染了。
還沒等我來得及彎起嘴角,安可可聲音一沉,又變得不快樂了:“左戈卻一如既往的對我們冷淡,一如既往的拿他的撲克臉面向我們,直到有天——我半夜醒來,朦朧地聽到有瓷器摔碎的聲音,從左戈的卧室裏傳來…透過虛掩的卧室門,我看見那個被我和姐姐稱作‘爸爸’的男人,正在以一種瘋狂的姿態打左戈!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幕——左戈身體抵着牆,白
的制服被皮帶
得破爛不堪,沾染着紅
的血跡,而他卻是笑着的,用一種嘲笑卻又憐憫的眼神看着奮力鞭打他的那個男人,就彷彿男人才是那個真正的不幸者…”安可可微側過頭來看我,用她亮晶晶的眼睛看我:“那個晚上,我勇敢的用手中的重物擊昏了那個男人,拯救了左戈。也是那個晚上,我有了第一次跟左戈心靈溝通,原來這個男人並不是左戈的親生父親,他只是他媽媽跟她的情人生下的小孩。事情被識破後,媽媽和她的情人私奔了,而把他拋棄給了這個和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男人。他想過反抗,卻無力反抗,他只有一次次逃跑,卻又一次次被捉回來,接受更嚴厲的鞭打…”我的
口猛地一窒,眼淚俏聲無息的
過腮邊。相對與安可可平靜敍述着的口氣,我的內心翻滾着波濤洶湧。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悲慘殘忍的事情,會進入左戈的生活?
“可是過了那晚之後,左戈依舊對我冷淡如常。而他跟姐姐的情卻起了微秒的變化…雖然左戈還是很冷,但對姐姐的冷不同於我和大家,那絲冷漠的眼神裏有了温度!”安可可的聲音開始顫抖,瘦弱的肩膀在黑夜的襯托下格外單薄無靠:“我也想要靠近左戈,也想被他那種含着温度的眼光看着!所以我只能更密切的關注他,並且在他每次被男人鞭打的時候‘恰巧’出現!可漸漸地,我發祥不管自己多努力都只是離他越來越遠…而他和姐姐的
情卻進展神速,從牽手、約會到親吻,成了一對人人羨慕的戀人!”安可可的聲音越發顫抖,身子也無助的顫慄着:“我…我一直追問姐姐,為什麼左戈對待她是特別的?可是姐姐每次都是笑笑不説。她笑笑不説…終於有一天,在我幫助左戈逃離男人的魔掌後,我們跑上了天台,左戈就枕着我的腿睡覺,那時候我
覺我距離他好近好近。忽然間,他指着滿身的傷痕笑着對我説:‘可愛,也許這是媽媽間接送給我的禮物,能夠認識你的禮物,你説對不對?’…那一瞬間我呆了!左戈他…居然叫我‘可愛’!他居然一直把我當成了姐姐安可愛!”安可可的身體突然劇烈一抖,然後緩慢轉過身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