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有仇不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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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冰登時轉怒為喜,拉着林老頭的手臂不停撒嬌,小嘴裏那叫一個甜,直把老林頭哄得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林老頭走出院子時,臉上的笑容一散而盡,心頭頗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喃喃道:“無、程兩個小子,老夫能為你們做的只有這些了,其餘的你們便自求多福吧,聰明些的便找個地方蟄伏,過上幾年隱姓埋名的子,或許還能留住命,不然…”顯然老頭雖然做了許多,但仍不看好無名與程懷寶兩人,畢竟與他們為敵的乃是整個江湖。

退隱江湖確實是無名與程懷寶目前唯一的一條生路,但這兩兄弟又豈是甘做縮頭烏龜的主兒?兩個膽大包天之徒不但心中從未生出過退隱這等忍氣聲的念頭,反而已制定出了一套反擊的計劃來。

十天後的晚上,兩兄弟趁夜藉助繩索翻過夔州城七丈餘高的城牆,潛入城中,在城中轉了半圈,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之所,那是位於城東的一座廢園。

十天中兩人早已將這次參與伏擊自己兄弟的七個幫派打聽清楚,這次來到夔州府城,便是要找三個堂口設在府城中的幫派。

兩兄弟又花了五天時間摸了目標附近街區的大致地形,終於在程懷寶力主之下將首個報復的目標鎖定在了赤煉幫女幫主何巧巧的頭上。

看這小子一臉的表情,白痴也曉得他為何將首個目標選擇了美豔照人的何巧巧。

林老頭的功夫沒有白做,由於俠客殺手堂派人冒充絕世雙惡在天下各處現身,成功地將江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本是趕向夔州的各派高手,在路上便又轉向他去。

正是由於天下各處不斷傳出絕世雙惡的行蹤,其中不少地方有言之鑿鑿的證人證明,因此自那次伏擊之後,七幫首領皆已將這兩人放在了腦後。

除了偶爾向人炫耀追殺的絕世雙惡落荒而逃外,他們壓沒料到已成了過街老鼠的這兩個小子竟還敢膽大包天的前來報復,自然便沒加意提高自身的防護安全。

這一晚上,無名與程懷寶黑巾蒙面,一身做賊打扮,乘着漆黑夜翻東牆潛入赤煉幫。

赤煉幫位於夔州府城南,是一座頗為壯觀的大院落。

無名與程懷寶運氣不錯,東牆下正巧是一個茅廁,裏面一個正在方便的倒黴蛋便做了兩兄弟的俘虜。

憑藉程懷寶那得自至真老祖真傳的恐怖手段,在沒發出任何響動的情況下,輕易降伏了這名俘虜。

程懷寶眼中出兩道可怖的光芒,惡狠狠的盯着被修理後渾身大汗淋漓,一臉灰敗神情的倒黴蛋,陰森森的問道:“小子,若不想再嘗試方才的滋味,便老老實實回答老子的話。”那漢子慌不迭點點頭,他寧願死,也不想再嘗方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程懷寶滿意的點點頭,解開了他的啞後道:“你叫什麼?”那漢子道:“小的叫陳三。”無名不耐煩程懷寶的廢話,冷然問道:“何巧巧住在什麼地方?怎麼走?院內崗哨分佈?可有機關暗器?”陳三一臉菜,哆哆嗦嗦道:“兩…兩位大爺,小的…小的不過是幫裏尋常的一個小卒,怎…怎會曉得這等大…大事!”程懷寶冷冷一笑道:“如此説來你對咱們沒用了?”他話中所含的一股陰冷的殺氣只要不是白痴都能聽得出來。

陳三驚慌道:“兩…兩位大爺饒命,啊!我想到了,金堂主與幫主有一腿,他…他肯定曉得。”

“金堂主?哪個金堂主?”程懷寶又問道。

陳三但求能留得命,什麼都不顧了,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金堂主就是小温侯金文釗,乃是玉華堂堂主。幫中男子,只有他可以不經通稟,直接進內院面見幫主,因此大夥皆傳他與幫主暗中有一腿。”程懷寶衝無名眨了眨眼睛,這個美豔而又風騷的女幫主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無名沒好氣地瞪了程懷寶一眼,淡然道:“金文釗人在哪裏?”陳三一臉慶幸道:“金堂主今晚的行蹤小人正好曉得,他去與人談一筆買賣,現在應該還在寶月樓沒有回來。”

“寶月樓?什麼所在?”程懷寶眼中芒一閃,相同的樓名不讓無賴想起了他枉費心血親手蓋起來的那座兩層小樓,那可是他為心愛的小月月準備的愛巢。

陳三一五一十的老實待道:“寶月樓是夔州府有名的青樓,金刀會屬下的產業。”一股無名之火在中燃燒,程懷寶兩隻眼中登時冒出了火來!

褻瀆!

這是對他的褻瀆,一座青樓竟敢同他與小月月的愛巢同名?本就因喜事泡湯又遭人陷害被人追殺窩了一肚子火的程懷寶哪還受得了這等刺,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也要一把火燒了那個鳥樓。

陳三靈靈打了個冷顫,還以為自己説錯了什麼話引起了這殺星的殺機,連聲告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請兩位大爺饒了小的這一命。”無名冷冷道:“閉嘴,咱們沒打算要你的命。”兩兄弟眼神一番,主意已定,程懷寶在陳三身上連點了五十餘指,然後嘿嘿冷笑道:“陳三,老子已在你身上下了比方才更享受的三種制,若你説的有半句假話。哼哼…三之後有你好消受的。”陳三聞言稍稍鬆了口氣,至少這條小命暫時保住了,連聲道:“小的不敢,小的方才所言句句是真,絕無半絲假話。”程懷寶伸指解了陳三的軟麻,笑罵道:“現在滾回你的狗窩。記住!今晚你什麼都沒看到,叫人看出半點破綻,你就死定了,而且是最痛苦的死法,到時候可別怪老子沒提前通知你。如果你小子説的是實話,三內老子會回來給你解開制。”待陳三從地上爬起來時,無名與程懷寶早已沒了蹤影,這個倒黴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蒼白的有如死人一般,伸手僵硬的面頰,匆匆跑走了。

無名與程懷寶並不擔心陳三會漏他倆今夜的行蹤,因程懷寶對自己的手段有絕對的信心,除非似無名這等既不怕死也不怕痛苦的怪物,只要是人,沒人願意嘗試第二次,包括已捱受了五十一次的他自己。

月近中天,已過亥時,府城內旁的地方已算得上夜深人靜了,這寶月樓前卻還是燈火通明,女人的笑與男人的言遠近皆聞。

兩兄弟已換過一身光鮮衣衫,那是程懷寶三前花銀子買來的。

所謂人看衣裝,佛看金裝,換過這身華服,除非悉兩兄弟的人,不然沒人會認出這兩個油頭粉面一身光鮮的小子便是近來引得江湖為之沸騰的絕世雙惡,外貌與氣質皆相差太遠了。

遙遙望着站在樓門口幾個妖豔的女子,無名濃眉微蹙,淡然道:“我們兩個同時進去容易被人認出,小寶你一人進去,我在外面為你放風。”程懷寶誕着一張笑臉道:“木頭你真的不打算見識見識青樓裏的風光?別裝了,男人有哪個不偷腥?放心,兄弟我不會告訴大姐的。”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心上人,無名臉上明顯緩和了許多,淡然的搖搖頭,一臉平靜的説出了惡毒的一番話:“小心別染上花柳病,到時候即使洗了冤屈,小月也不會嫁你了。”

“你!死木頭你竟如此咒我?”程懷寶臉孔一板,隨即表情一,噗哧笑道:“若不是為了那個姓金的,便是掏錢請寶爺我進青樓我也不去,裏面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入本大爺的眼界。除非天仙一般的妙人,不然我可看不上眼哩。”無名懶得搭理這個無賴,默然隱身於街角暗影之中,淡然的聲音道:“把刀留下,小心。”程懷寶也不再廢話,將雲月刀拋給無名,一步三搖的一副紈絝子弟模樣與站在樓門口的幾個豔姬打情罵俏一番後,施施然步入了寶月樓。

一個年約五十的老鴇一臉誇張至極的笑容叫道:“哎喲,這位大爺,好久沒到咱們寶月樓來玩了,今兒個您來了可一定要盡興了再走啊。”程懷寶一副青樓老鳥的模樣,哈哈一笑道:“這位大姐真是好記,大爺我確是有子沒來了,虧你還能記住。”老鴇更來了勁,帶着一陣香風偎近身來,故作風情道:“樓中最近新來了數位水靈的姑娘,大爺想不想嚐嚐鮮?”程懷寶哈哈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姐也。只管叫樓裏最漂亮的姐兒來服侍本大爺。”説着話從懷中掏出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銀子,進老鴇的手中。

老鴇一張滿是脂粉的老臉此時已笑開了花,曉得碰到了財大氣的金主,更是落力奉承道:“奴家謝大爺的打賞,馮五,帶這位大爺到逍遙閣。”程懷寶一拉老鴇的袍袖,故作神秘湊到老鴇耳邊低聲道:“請大姐幫個忙。”老鴇一怔,聲音也放小道:“大爺有事只管吩咐。”程懷寶嘿嘿一笑道:“跟大姐打聽一個人,金文釗可在這裏?”老鴇眼中出一絲警覺,聲音卻毫無波動道:“不知大爺打聽金大爺有何用意?”似這等幫會下屬的青樓賭場,其中主事之人幾乎全部為所屬幫會的耳目,這是江湖的慣例,任何地方皆是如此。

程懷寶演技之佳堪稱一絕,自然至極的從眼中出兩道專屬於男人的妒恨之火,陰森森道:“姓金的小子膽敢跟老子搶女人,老子若不廢了他的,還能算男人嗎?”老鴇眼中出釋然的神光,顯然相信了程懷寶的話,只因小温侯金文釗好之名甚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勾搭上了眼前這人的相好的,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夔州府城中三個幫會雖然明面上互不侵犯,保持一團和氣,實則暗中皆作着獨霸夔州的打算,因此身屬金刀會的老鴇聽説程懷寶是來找赤煉幫大將金文釗晦氣來的,心中暗喜,自然不會阻止,點點頭道:“奴家明白大爺的意思,可是在咱們寶月樓鬧出事來,怕是不太…”程懷寶隨手又掏出一塊銀子了過去,輕聲道:“大姐放心,我不是不懂規矩的槌,大姐與我方便,我豈有鬧大姐的場子之禮?”老鴇將銀子藏於袖中,揚聲道:“馮五,帶這位大爺到紅蓮閣。”隨即又低聲道:“隔間便是金文釗的豐玉閣。”程懷寶面上呵呵一笑道:“多謝大姐。”這無賴心中卻罵道:“幹你個老母雞的,等老子收拾完赤煉幫那騷娘們,回頭一定燒了這該死的寶月樓。”程懷寶隨着那叫馮五的大茶壺上到三樓拐角處一個房間,馮五道:“大爺,這裏就是紅蓮閣。”程懷寶眼角餘光掃過邊上名牌可不正是老鴇所説的豐玉閣,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掏出一塊近二兩重的銀子,頗有派頭的扔給了馮五,然後推門進了紅蓮閣。

老樓的提醒:第77章有少兒不宜情節,請君子、女士、未滿十八歲的少年與心理不健康讀者慎讀。

紅蓮閣內的佈置豪華卻俗氣,走入屋內滿眼都是大紅顏

程懷寶無心瀏覽屋中擺設,急步奔至牆邊,貼耳在牆上,費盡心思偷聽隔壁動靜,那副心急猥瑣的模樣十足象個聽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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