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重瞳子:屋頂上的朱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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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王鵬一把抓住了警察的肩膀“他在哪?現在還在麼?”

“在,怎麼不在。我剛也跟你説了,他死都不離開監獄。”警察向着更深處走過去“這小子是個怪胎,自打我進了這個監獄他就在這住,據説我們現在這個局長還沒上任的時候他就來了。”這是怎麼回事?王鵬對於監獄內的一些事情也有耳聞,拉着警察很疑惑的問:“為什麼他不離開?”警察看看他,低聲説:“他媽媽原來是女監那邊的犯人,想和小白臉私奔,但沒跑成就讓她丈夫給抓住了。上世紀80年代的事情了還是,那時候正是嚴打,結果她跟那個小白臉兩個氓罪一起都被判了死刑。但死刑令還沒下來,就發現他媽媽肚子裏有他了。”他嘆了口氣“當時的局長是個好人,據説為了保住他特別許他媽媽等生下來他再殺。”

“然後呢?”王鵬點了點頭,問。

“然後就生下來了。這孩子剛一生下來據説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不哭。”警察又嘆了口氣“把小股據説都打紫了也沒哭一聲。等他媽媽槍決那天,才第一聲哭。我師父他們當時都説槍響之後這孩子就哭,哭的昏天黑地。”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服裝“後來他爸爸不要他,説這孩子是監獄裏生下來的,不吉利,不要。”

“然後呢?”王鵬問“後來,他怎麼長大的?”

“吃牢飯長大的。”警察搖搖頭“幾十個獄警也不喜歡。生的不好,還一天到晚哭的要死要活,一幫人商量着打算把他送福利院去,結果當時有個犯人在放風的時候聽見這孩子哭,就説:給我吧,我養活他。説來也奇怪,這小子看見那犯人之後立刻就不哭了,頭一次衝着人笑。那犯人説:這孩子跟我有緣,只要有我一口飯吃,這孩子就餓不死。”他深深的了口氣“當時他們甚至打算把孩子找地方一扔就得了,現在既然有人肯養,也就不在乎是誰養活了。”他領着王鵬繼續往前走:“養活朱鈞那傢伙83年時候偷了28塊錢,判了個無期,3年前死在牢裏了。當時我已經來了差不多兩年了,這故事也聽了十幾遍了,也講了十幾遍了。”鬼胎啊。王鵬搖了搖頭:這小子…

“朱鈞!”警察站在一個牢房外喊“朱鈞在這麼?”

“不在。”裏面傳出來一個聲音“出去曬太陽了。”

“曬太陽去了。”警察聳聳肩轉身往外走“他不在編制內,但每次吃飯時候還都有他一份,算是默認存在了。”他重新走進陽光裏,把手擋在額頭上“自從老東西死了之後他就開始好曬太陽了。”他看着遠處樓頂上的一個影子,嘆了口氣“這小子打死也不離開監獄。老東西死了之後我們也把他轟出去過一陣,但兩個月之後他就被抓回來了,罪名是搶劫。”警察滿臉苦笑“這小子,出了這監獄就徹底不認識路了,餓了好長時間最後紅了眼鋌而走險,讓人一頓暴打送到派出所。不過對他來講這也算不上什麼鋌而走險,他對法律這一套裏裏外外比法官們都!法庭上一通自我辯護把對方律師砸的啞口無言,最後判一緩一,這已經是最輕的刑罰了。”他嘖了一聲“這小子要是去考大學法律系,絕對就是第二個梅汝傲。整套刑法、憲法、民訟、婚姻這些東西沒有他不知道怎麼用的,就算是審判法他都能整個的背下來。”他一邊説一邊走,走到那棟小樓的底下,喊了一聲“朱鈞,下來,有人找你!”還真是怪才呢。王鵬無可奈何:監獄、神病院,為什麼找超能力者總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呢?難道就不能正常的去發現人才培養人才用好人才麼?

他仰起頭看着頭上:“朱鈞?!”另外,這是女子監獄吧?王鵬看看這小樓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小周似乎還在裏面吧?

哎?

緊跟着樓裏想起了一聲尖叫。

20分鐘之後,王鵬按着周與非的腦袋跳:“你就不能安分一點麼!”

“誰讓那狼跑到女子監獄裏來的!”周與非還在尖叫“氓!”一個圓圓胖胖的小夥子,蹲在地上哭笑不得:“我平常都是在這個樓頂上曬太陽的,可誰知道你…”

“不許狡辯!”周與非一腳飛過去“你偷看女人換衣服!下!”

“我看什麼了?”那個小夥子百般無奈“那幫人換衣服我見慣了,她們都不避着我,你怎麼…”

“不許狡辯。”周與非又是一腳踹過去“混蛋。”王鵬看着手腕上閃爍的黃燈,嘆了口氣蹲在那小夥子的面前:“你是朱鈞麼?”

“是我。”朱鈞點點頭,看着他很好奇“你怎麼知道?”王鵬點點頭,把準備好的那個心靈枷鎖遞過去:“送你個東西。”

“謝謝,不要。”朱鈞回答的很乾脆“我有。”一塊80年代的海城手錶,基本上已經破不成樣子了。

不過也許,這是那個養了他半輩子的老傢伙,留給他的吧?王鵬沒往心裏去:“你把這個戴在右手腕上也可以啊。”

“謝謝,不要。”朱鈞還是搖頭“您自己留着吧,我在這裏用不到這東西。”小周怒了:“給你你就戴上!”朱鈞看了她一眼,話都懶得説。

“好了。”王鵬攔住要發怒的周與非,把朱鈞從地上拉起來“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聊什麼?”朱鈞的力量等級和王鵬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被拉着腳下踉踉蹌蹌的走“你往哪去?”

“找個沒人的辦公室。”王鵬沒找,隨便找個房間就推門進去,拿出證件晃一晃“麻煩幾位給我們個聊天空間可以麼?”很安靜。王鵬很滿意這個辦公室的環境,坐在沙發上示意朱鈞坐下:“你知道我是誰麼?”朱鈞搖頭:“不知道。”

“我叫王鵬,這是周與非。”王鵬伸出手在一臉茫然的朱鈞手上握了握“你知道國家安全部麼?”朱鈞點點頭:“聽幾個老傢伙説過,據説權勢熏天就是當朝錦衣衞,一向是緹騎四出天下震動血漂杵。”

“沒這麼誇張。”王鵬也知道外面對於國安部的一些稱呼,況且郭懷玉自己都承認他們這三個特務大隊純粹就是錦衣衞,於是把證件掏出來遞給朱鈞“我們就是國家安全部的。”

“財務?”朱鈞看看上面的鋼戳和紅章,頗懷疑“你是會計?”

“也可以這麼説。”王鵬把腳翹在桌子上“有沒有興趣加入進來保家衞國?”朱鈞把那證件還給王鵬,搖了搖頭:“不,我不出去。”

“難道你就打算老死在這深牢大獄裏麼?”王鵬看了一眼小周“周同志當初也不想走出深山老林。但外面的世界很彩的,你應該多看看。”朱鈞繼續搖頭:“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我曾經出去過一次,結過一個多月就差點被餓死。要不是跟着老傢伙們學了幾手,估計早就橫死街頭了。”

“你也算是在監獄裏長大的,接觸的不是偷就是賊,殺人越貨的遍地都是,大小氓整天的言傳身教,你在外面還混不開?”王鵬對於監獄這麼個大熔爐練出來都是鐵打的氓這句話印象深刻得很,很疑惑“你怎麼混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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