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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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酬飯總讓人吃得身心俱疲,一輪一輪喝下來,饒是傅寧硯酒量好也不免有幾分醉意。中晚兩餐,觥籌錯之間,總算將蘭亭劇院改造的事情談妥當了。散場之後,他坐在車裏將車窗打開,一邊吹着冷風醒酒一邊打電話通知蘇嘉言這個好消息。
誰知她説話含糊搪,一時之間便有些惱火。不巧正好看到一輛車子從身旁駛過去,後座上坐着的除了蘇嘉言還能有誰。當即冷了聲音問她地點,一邊讓譚睿開車跟在他們後面。
到路口處,蘇嘉言下車之後還笑着跟駕駛座上的男人道別,又留了電話,他怒極反而冷靜下來,待車走遠之後才讓譚睿地按了喇叭。
此刻蘇嘉言倒是乖順下來,坐在他身旁上垂着頭一言不發。他本想將她帶回別墅好好“教教規矩”看她這樣又臨時改變主意,在前一個路口處轉彎,朝着平最常去的俱樂部駛去。
到達之時,牌局正酣。
蘇嘉言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一時有些侷促。她知道他們這個圈子,四處獵食是常事,倒真沒想到上十個人裏有七個她曾經見過。當推拒旁人之時一番話説得堅決懇切,如今她到底還是跟了傅寧硯。果然一進門便見那些青年子弟們笑得不無曖昧,當然嘴裏卻不點破,只玩笑道:“三少去哪裏找了這樣一位佳人。”傅寧硯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他大大方方拉蘇嘉言坐下,也加入牌局,“不比陳少身邊這位佳人絕
。”一句話避開了尷尬又恭維了對方女伴,對方便偃旗息鼓專心打牌了。
蘇嘉言坐在傅寧硯身邊十分窘迫。來的人都帶了女伴,環肥燕瘦光鮮亮麗。她們偎在自己男伴身旁,噓寒問暖極為體貼。誰心裏都清楚這羣人慣是喜新厭舊,但依然逢場作戲滴水不漏,落在旁人眼裏,只嘆又是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坐了片刻,一個女人過來邀請蘇嘉言打牌:“三少不會捨不得吧?”傅寧硯將自己桌上的籌碼抓了一把遞給那女人,“輸了算我的,贏了嘉言請你們喝茶。”蘇嘉言的一句“我不會打牌”終究還是沒能説出去。在劇院的時候,戲班偶爾休閒會打幾局,她也堪堪知道規則,這下除了硬着頭皮別無辦法。
但女人之間的這種牌局,自然不是真的打牌。剛剛打了兩局,便有人八卦起來。
“三少出手闊綽一貫聲名在外,想必蘇小姐這次也未被虧待吧?”蘇嘉言還未答話,坐在她左手邊的女人便接腔道:“可不是,上次趙姍姍可是得了一套別墅,又簽了三個片約,如今勢頭正勁,新電影又要上映了吧。”蘇嘉言只默默出牌,聽着他們細數傅寧硯歷任女伴。電影明星,時裝模特,都市白領…傅家三少倒是遊甚廣。
“聽説傅家大少喜歡上了自己教的學生,傅老先生現在還在發火呢,這件事蘇小姐你聽説過嗎?”蘇嘉言搖頭。她也只從別人對傅寧硯的稱呼推斷出他上面應該還有兩個兄弟姐妹。
坐在她左邊的女人嘖嘖一嘆,用塗着豔紅指甲油的手出一支煙,
練點燃,“看來蘇小姐一點都不瞭解三少啊。”蘇嘉言聞言手裏動作一頓,目光染進幾絲冷意,她摸了一張牌,淡然説道:“都是逢場作戲好聚好散,瞭解多了又有何益。”三人面上浮着的一層笑意一瞬間都凝滯了,蘇嘉言卻似沒有看到,打出一張牌,又問:“三少多長時間換一個人?”邀請她來打牌的女人曖昧地笑了笑,“蘇小姐,恐怕你不瞭解他們這些人…”
“我瞭解,我只想知道我最遲多久可以離開傅寧硯。”她語調平平淡淡,聽不出半分情緒。
---最終蘇嘉言將籌碼輸得一乾二淨,得知她們打的是五萬一局,才覺有些驚惶。傅寧硯毫不在意,只悄悄説她牌技和吻技一樣爛得出奇。
在車上的時候,傅寧硯微妙覺得蘇嘉言心情似乎不錯。當下好奇詢問:“輸了牌還這麼高興。”
“輸的是你的,我為什麼不高興。”傅寧硯哈哈一笑,“你若是心情好,我也不介意你天天輸。”蘇嘉言未置可否。
她自然不會説,她高興不過是聽説傅寧硯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從來沒有超過一年的。
剛一進門傅寧硯便攬着她吻了下去,這個吻與前兩次不同,多了幾分温柔。他細緻地照顧着她口腔裏的每一寸,引導她的舌與他的追逐糾纏。一個吻下來,蘇嘉言只覺腳底發軟。
傅寧硯見她雙眼濛如煙水茫茫,嘴
嫣紅潤澤,一時喉頭髮緊,當下將蘇嘉言攔
抱起,往樓上浴室走去。
熱氣裊繞,傅寧硯的手在她白皙滑的皮膚上一寸一寸輾轉。
蘇嘉言思緒像是浸泡在温熱的海洋裏,載沉載浮。一切的受都是極陌生的,她分明是厭惡傅寧硯的觸碰的,偏偏在他極有技巧的調|情之下,亂了分寸。思緒就在兩種極端的情緒之間來回徘徊,讓她彷彿墮入漫長卻讓人不願輕易醒來的夢魘。
因有些後悔昨的魯莽,今
傅寧硯極有耐心,親吻和撫摸都比平
更顯温柔。看着蘇嘉言在他的挑逗之下逐漸情|動,他竟有幾分微妙的成就
。
最終手指觸到一片水澤,他將手指緩慢探了進去,蘇嘉言身體頓時弓起,從邊逸出一聲低
。他忍不住低頭深深吻住蘇嘉言的
,手指更加肆意地開拓。之後,他按住蘇嘉言的
,對準溪
的源泉,緩緩進入。
當整個沒入之後,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極低的輕嘆。並不急着運動,只在嫋嫋的霧氣中仔細看着蘇嘉言。她看起來那麼柔弱無助,咬着下,身體微微輕顫着,低垂的睫
便如蝶羽,每一次顫抖拂過的淺淺陰翳都讓他覺得妙不可言。她白皙的皮膚此刻染上了一層薄紅,那般通透而誘人。
傅寧硯目光一黯,伸手緊緊扣住蘇嘉言的手指,開始極有規律的攻伐。
他一邊進攻一邊觀察着蘇嘉言的反應,隨時調整自己的節奏使二人更加契合。在這樣不斷的攻城略地不斷的調整之中,蘇嘉言的身體已經癱軟成泥,貼在他耳廓處的呼也凌亂得如同幼童信手在鋼琴上按出的音符。
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將他沉醉的|事,蘇嘉言的生澀稚
都恰到好處地刺
了他的鬥志和他侵略的*。
彷彿少年時那些旎的夢境一一重現,他深深注視着蘇嘉言
離的雙眼,進行最後一次極深的衝刺。終於刺
抵達最高點,他在瘋狂的衝撞中用低啞的聲音喊出了一個名字:“澤雅。”有很長一個瞬間,傅寧硯的思緒都是一片空白。等他意識到自己説了什麼時候,急忙抬頭去看蘇嘉言的表情。
蘇嘉言眼神清明,表情平淡好似並沒有聽到他剛剛喊出的那個名字。浴缸裏的水已經有點涼了,她扶着邊沿站起來,抄起浴巾將身體擦乾淨,裹上浴袍,踩着浴室濕滑冰冷的地板,慢慢地走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傅寧硯恍惚覺得燈影也好似跟着晃了晃。
蘇嘉言將臉埋在鬆軟的被子裏,思緒一片混沌。她十四歲登台,如今已唱了整整十年的戲,唱過的才子佳人痴男怨女數不勝數。對於愛情,她總有一種天真的企盼。那應當是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是君回顧,思君朝暮。西廂
旎,夢梅入夢,包括難以啓齒的身體結合,也應當是靈
相諧。
所以對於今晚自己的反應,她覺無比羞恥,因為在某一個瞬間,她甚至在放縱自己的思緒跟隨傅寧硯的挑撥,全然墜入純粹的官能
受的深淵。
直到傅寧硯的一聲“澤雅”驟然將她喚醒。
這真是一種…登峯造極的侮辱。她沉醉於他的調|情,而他卻告訴她,他不過是將她錯認為了別的女人。
傅寧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蘇嘉言已經睡過去了。他靜靜看了她半晌,將衣服一一穿好,關門離開了房間。
等底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蘇嘉言倏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氣息,陌生的男人,以及同樣陌生的自己。
這一刻她無比懷念幼時在劇院的子,她和懿行坐在院子裏,聽陳梓良講劇中那些王侯將相、才子佳人的故事。草叢裏傳來一聲聲蟈蟈的叫聲,抬頭能望見明淨的月亮。她的思緒如一葉小舟,跟隨着陳梓良的聲音在夜
中飄飄蕩蕩,幻想着終有一
,她的良人也會騎着高頭大馬,踏花而來,為她鋪十里紅妝,從此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此刻,一種刻骨的恨意如毒一般從心底蔓延開去。
傅寧硯。
是這個男人,徹底毀了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