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回歸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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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重振令狐家族聲威！”令狐凡看着海岸邊上的人羣暗暗誓，全村幾十户人家全都來為他送行，他覺身上揹負的使命十分沉重，但這卻不是阻止他的理由，為了令狐家族，更為了找到這一世的爹孃。

直到海岸線消失在自己的眼界中，令狐凡才輕呼一口氣，仔細觀察這艘巨大的商船，這是他第一次乘船，於是摸摸這，動動那，充滿了小孩子應有的好奇心，等到玩夠了才想起找師傅。

令狐凡蹦蹦跳跳的走進船艙，就看見吳影臉鐵青盤膝坐在牀上，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走到吳影身邊，小聲問道:“師傅，您還在生徒兒的氣？”

“沒有…”吳影閉眼冷冷説道。

“那你肯定在生爺爺的氣。”

“沒有…”

“師傅騙人，那你為什麼臉不好。”

“我暈船…”

“…”令狐凡吐吐舌頭，乖巧的爬上牀輕輕抹着吳影的膛，堂堂天元第一刺，黑暗中的王者，九品上使徒吳影竟然會暈船，恐怕説出去都能讓人笑掉大牙。

吳影睜開眼睛，慈祥的看着令狐凡説道:“師傅知道你孝順，但是別碰我，師傅更難受了。”令狐凡再次吐吐舌頭，往牀裏面挪了挪，也盤膝而坐，修煉起了易筋經，現在他才是二品下的實力，想要重振令狐家族聲威，必須有大能的力量，為此，他一刻也不願停歇。

吳影讚許的點點頭，再次閉上眼睛調息着脈力，他的暈船症狀很特別，任何‮物藥‬外力都沒有效果，只能靠自身脈力調息來強壓。

半個多月的時間裏，這一老一少，每天除了一三餐，就是盤膝坐在牀上一動不動，跑來跳去鬧個不停的，只有那一貓一鼠，共同成為令狐凡的本命獸，他們的情更加好了。

直到第十八天的中午，商船終於抵達丹洲國海岸城市東坪，吳影一吐中的悶氣，幾次航海下來，把他折騰的夠嗆，從牀上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吳影從懷中掏出一個銀盒，取出，以及白膠等奇怪的東西，在臉上搗鼓半天，再次出現在令狐凡面前時，就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師傅，您這是？”令狐凡奇怪問道。

“呵呵，師傅是刺客，真實面貌一般都要隱藏起來的，這些常識，以及師傅的技藝經驗，等到了地頭，就傳授給你。”吳影笑着説道。

令狐凡乖巧的點點頭，並沒有因為自身擁有絕世劍法獨孤九劍而自傲，他自認為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能多學一門技藝，就能多一門保命手段。

“還有，從現在開始，靈貓和幻鼠都收入體內，特別是靈貓更要深深隱藏，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千萬不要你擁有兩個本命獸的事。”吳影神情嚴肅待道。

“嗯，師傅！”令狐凡點點頭，離開小島時，令狐言也是這樣給他代的，並且特別説明，靈貓就作為黑暗世界中行走的本命獸。

“現在，我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吳影面一本正經。

“師傅請講，徒兒一定完成！”

“去口味醇大吃一頓！”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全是喧囂的人羣，小販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這一切落在令狐凡耳中，就如同做夢一樣，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

前世在幽靜的山谷中養病，環境幽雅空氣清新，卻少了人間煙火的味道，相比而言，令狐凡還是喜歡這種吵雜的熱鬧，只有這樣，他才會覺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令狐凡走在人羣中，悄悄的品味這些人間氣息，安靜的本不像一個初臨世面的孩子，相比同齡人而言，他知道自己所揹負的是什麼，承擔着什麼樣的責任，正是前後兩世十四年的人生經歷，造就他這種沉穩的格。

吳影牽着他的手，心中更加喜愛這名弟子，令狐凡的心，已經具備刺客的要條件，剩下的，就是血的試煉和純的技藝。

在人羣中穿梭，不一會老少二人就走到一棟四層樓下，正門掛着一個牌匾，上面是瘦金體“口味醇”三個大字，題字者的名字是柏嘉，這個時候正是午餐時間，從門外向裏面望去，密密麻麻坐滿了人，門口全是排隊的，照這樣子看來，上面三層樓恐怕人也坐滿了吧。

吳影沒有管這些，他走到其中一個漂亮的門面前，右手貼做了個手勢，除了中指和大拇指，其他手指緊握手心，門一看，帶着温煦的微笑説道:“客人請跟我來。”説完這句話後，扭動纖細的肢在前面帶路。

在前面排隊，馬上要輪到的錦衣華服少年，指着另一個漂亮門張口罵道:“幹你孃的，為什麼那老頭就不用排隊？這還是口味醇的規矩嗎？老子都排了半天隊，就這樣讓人了！”門沒有因為這少年俗的話語而生氣，只是微笑解釋道:“這位少爺，請您不要誤會，剛剛那名客人，是口味醇的貴賓，享有專間。”

“就那一身破爛的老頭是貴賓？老子的父親是東坪城主，難倒就沒有貴賓權利？幹你孃的。”門剛要繼續解釋，一個服務員走出來，在門耳邊小聲説了幾句話，門繼續微笑着向少年説道:“這位客人，請跟我來。”

“早該這樣了，哪有那麼多的事？幹你孃的。”少年得意洋洋的跟在門身後，他沒有現，剛剛門眼神中閃過看死人一樣的目光。

除了這名少年，其他人都在安靜排隊，他們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只求安安穩穩的吃一頓飯。

這一切都被令狐凡看到，他不明白吳影為什麼讓那個少年進來，等他們上樓坐在一個雅間內，那名少年卻被領到另外一個雅間。

“師傅，那人俗無禮您為什麼叫他進來呢？”令狐凡好奇問道。

“呵呵，一會師傅告訴你。”吳影喝口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師傅，您和這家酒樓的掌櫃認識嗎？您做的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令狐凡繼續問道，他想到令狐言待的丹鳳城的口味醇，或許之間有什麼關係。

“這是組織的聯絡據點，剛剛那個手勢，就是自己人的意思。”

“哦，可是如果有手指不健全的人，該怎麼聯絡呢？”

“卟…”吳影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咳嗽着説道:“你這個問題比較有深度，但這種情況不會出現，組織沒有不健全的人，因任務負傷的全都安置養老了。”令狐凡點點頭，不再問，只是暗中想着，令狐言給他代的組織，和師傅所在的組織會不會是一家。

吳影剛剛擦乾淨身上的茶水，雅間的門再次打開，進來一名中年人，他的手中端兩個大碗，放到吳影和令狐凡面前，只是兩碗普通的打滷麪，吳影眼中頓時放出炙熱的光芒，如同遇到天下最美的食物一樣。

“小可你有眼力嘛，老頭子我在海上飄了大半年，天天吃海鮮，嘴裏都淡出鳥了。”吳影一邊大口吃麪，一邊説道。

令狐凡吃麪的度一點不比他慢，在海島上生活了六年，他嘴裏淡出來的鳥，可比吳影大多了。

“影叔，這孩子是？”小可淡淡一笑問道。

“這趟海外沒白跑，他是我新收的弟子。”

“噢？影叔終於開山門收弟子了？呵呵，我還以為你除了官月，誰都想不收呢。”

“哼！別提官月那小丫頭片子，我這海外跑了大半年，還都不是為了她，結果她還是拜別人為師。”吳影三兩口把面吃完，一推碗拍拍肚皮説道:“先別説他了，你把東坪城主的卷宗拿來，還有他那個寶貝兒子的，我要給徒弟上課了。”

“影叔您稍等。”小可微微點頭，轉身走出了雅間。

聽到師傅説要上課，令狐凡也趕緊撥拉了兩口面，把碗一推，如同小學生一樣直直坐在椅子上。

吳影伸手將他嘴邊的面渣擦掉，和藹的説道:“不要緊張，師傅一會要給你講的，只是做人的道理，以及一名刺客的心境。”

“嗯！”令狐凡還是一本正經，小身板一點都沒放鬆，吳影淡淡一笑，便不再説他什麼。

不一會，小可便推門進來，手裏有兩個厚厚的卷宗，放到吳影面前，説道:“東坪城主和他兒子乾的缺德事不少，這卷宗厚的。”吳影點點頭沒有回話，只是出裏面的一頁紙，遞給令狐凡，令狐凡雙收接過，看見上面寫滿了字。

“天元歷2oo9年4月22，東坪城主打壓異己，僱傭暗血組織刺客，將副城主一家二十三口滅門…”

“天元歷2oo9年4月24，東坪城主勾結遠洋商會，打壓併本地祥和商會，並僱傭暗血組織刺客滅祥和商會會長滿門四十三口…”就這一頁紙上，記載了東坪城主兩條罪行，再看看吳影手中那厚厚的卷宗，令狐凡頓時血脈賁張，小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怒聲説道:“這還有王法嗎？”吳影微笑着，從另一個卷宗裏出一張紙，遞給令狐凡，説道:“還有這個。”令狐凡接過來越看越生氣，上面記載的兩條罪狀，就是東坪城主的兒子強搶民女，殺人姦屍的惡行，剛準備撕掉這張紙，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就是罪證。

“師傅，為什麼不將這些給執法機構，這種人應該死一萬遍！”吳影從他手中拿過兩張紙，到卷宗裏，他很滿意令狐凡的表現，沒有回答令狐凡，而是向小可問道:“組織裏有沒有刺殺這兩人的任務？”

“有，十分多，東坪城主實力是六品中，是銀級任務，他兒子實力是三品下，是銅級任務，可這些任務都是貧民布，酬金非常少，和任務等級不搭配，所以至今沒有人領。”一邊的令狐凡小臉通紅，他十分生氣刺客組織的這種作為，怎麼能因為錢少就不接任務呢？這種惡人怎麼都該殺啊。

“孩子，我要告訴你的只有兩點，一，像東坪城主這樣的人，天元大6還有很多，尋找出罪行把他們審判，這並不是組織應該做的事，否則要國家執法機構幹什麼？組織不為國家服務。”吳影喝口茶繼續説道:“二，前面説了，這種人很多，明白告訴你，組織裏針對這種人的刺殺任務也很多，但，你要明白，組織成員也是人，也需要吃飯養家，而且他們乾的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沒有充足的財力，怎麼保障家人的生活？”令狐凡漸漸平息下來，他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他也明白，如果沒有刺客組織提供的財力，當年令狐家族也不會異軍突起，吳影説的都很正確，行俠仗義也得把肚皮添飽。

“師傅給你上的第一課就是，刺客在擁有殺戮之心時，也要時刻保持心靈的淨化，切勿讓血腥矇蔽心智，時刻要記住，自己還是一個人，並不是殺人機器！”令狐凡點點頭，他明白了吳影的意思，師傅是怕自己走上歧途，而且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平凡的人，他正沿着令狐先祖的腳步前行，不能讓親人失望。

“那麼現在，師傅就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咱們不是吃完飯了嘛！”

“小兔崽子，拿師傅開涮是不？”吳影笑着敲了令狐凡一下，面一緊，説道:“這個任務就是——刺殺東坪城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