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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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居室，比吳跡的還簡陋，除了一張牀，再也沒有任何物品，疲憊不堪的令狐凡靠在牀上，他終於在暮之前完成了科目，期間打了兩次坐依靠易筋脈力來恢復體能，終於保住了自己那份晚餐。

和清心普善咒一樣，易筋脈力也不是萬能的，它只是人體潛能，並不能從本上補充人體正常消耗掉的體能，這種並不能多次進行，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完成科目後，令狐凡覺上肢就像不屬於自己，就連輕輕動一下手指頭都很困難。

照這個樣子來看，他的雙臂在明天會有嚴重的劇烈運動後遺症，就算擁有清心普善咒和易筋脈力，也不可能完成五十個來回的攀爬科目，畢竟令狐凡是人，不是機器，這是人體的侷限，他是不能只憑意志就能改變的。

“鐺鐺鐺”就在令狐凡為明天的訓練暗自傷神時，傳來的響門聲讓他一愣，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呢？難倒是總長？令狐凡惑不解，他沒有力氣下牀，便大聲説道:“請進！”令狐凡猜錯了，推門進來的並不是吳跡，而是他和吳影白天剛進訓練基地時，碰到的平風，看到是他，令狐凡更加惑了，問道:“您…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平風關上門，彷彿悉的老朋友般，走了過來坐到牀邊，看着令狐凡笑道:“你叫我平風就行了，訓練基地，都是相互稱呼刺名的。”

“哦…平風，請問您有什麼事嗎？”令狐凡微微一頓，繼續問道。

平風淡淡一笑，這個孩子白天的事已經傳遍基地了，自己果真沒有看走眼，匿影前輩帶來的人果然不一般。

“你白天訓練強度很大，肌肯定損傷了，如果不醫療，明天就無法訓練完成科目的。”平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遞給令狐凡説道:“這是基地經常使用的藥品，在一盆熱水裏，只需要一滴，然後再用熱水擦拭損傷的肌，一晚上就能恢復過來。”

“謝謝您，只是我…”令狐凡的笑了笑，並沒有去接那瓶藥。

平風只是微微一愣，便明白過來了，這孩子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怎麼有力氣來接藥呢？想了想，他將藥放在牀上，端起牀下的盆子去外面打水。

其實令狐凡本來想説的是，他用不着這個藥的，清心普善咒已經將損傷的肌治癒，他還沒有恢復過來的，只是正常消耗掉的體能，不過看到平風熱心的樣子，他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不一會，平風就打了一盆熱水回來，當他打開那藥瓶的蓋子時，一股直穿鼻腔的清香順着令狐凡的鼻孔鑽入肺裏，頓時，他覺心肺清涼涼的十分舒暢，這藥絕對是極品，用在自己身上會不會是費呢？令狐凡心中有些許不安。

平風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認真的將一滴草綠的藥滴入熱水，霎那間，這清涼的香味被熱水，蔓延在整個房間，令人神一振。

然後，平風幫助令狐凡下外套，從懷裏拿出一個巾，在摻過藥的熱水投了一下後，緩緩擦拭令狐凡無力動彈的雙臂。

一陣火辣辣的覺由皮膚滲入直穿骨髓，令狐凡覺雙臂如同針扎一樣痛疼，緊接着又是一股清涼之意，順着孔鑽入遊走在肌內，腦海裏的星墜技能也自動施放，在清心普善咒的協同下，疲憊的肌竟然漸漸有了力量。

令狐凡暗暗稱奇，這種極品藥劑在訓練基地，竟然當作普通的跌打藥使用，看來審判的實力非常強勁啊。用不了一會，令狐凡肌失去的體能已經完全恢復，他便接過平風手中的巾，説道:“好多了，我可以自己擦了，謝謝您。”平風心中一驚，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怪胎，“清淤”就算是非常罕見的藥品，但效用也沒有這麼快啊，他怎麼只是一會就恢復了？

令狐凡在盆子裏投着巾，並沒有看到平風驚訝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清淤其實是在清心普善咒的作用下，才將藥效揮到極致。

繼續擦拭着身體，直到巾上只傳來熱，那清涼的氣息消失，令狐凡知道，盆子裏的藥劑已經揮完了，不過，他的身體也已經完全恢復。

甩了甩雙充滿力量的胳膊，令狐凡衝平風的笑了笑，説道:“真的很謝您，如果不是這瓶藥，都不知道明天該怎麼辦呢。”平風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吳跡待過平風不要告訴令狐凡，這瓶極其珍貴自己都捨不得用的藥是他送給令狐凡的，他不明白，這顯然是好事，總長為什麼不讓這孩子知道呢？

“你今年多大了？”平風和藹的看着令狐凡，以他的年齡足夠給令狐凡當爹了。

“哦…”令狐凡偏個小腦袋，這個問題的確有深度，如果算上前世年齡，他現在應該是十四歲零六個月，不過現在嘛…，令狐凡靦腆一笑，説道:“我今年六歲了。”

“六歲啊，正是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齡，你卻要經受如此嚴格的訓練。”平風沒有剋制住心中那絲憐愛，忍不住摸了摸令狐凡的頭，基地有明確規定，學員之間是不準相互詢問和訴説過去，所以，他就沒有問令狐凡的父母在哪裏，為什麼小小年紀就來這裏訓練。

“呵呵，其實我也喜歡這種生活的，有挑戰！”令狐凡雙眼放光，攥着拳手興奮的説道。

挑戰？平風心中暗暗苦笑，他不明白，總長為什麼要針對這個孩子，進行如此殘酷的訓練。平風雙手鼓勵似的拍了拍令狐凡的肩膀，收回的時候，在令狐凡沒有察覺之下，將他放在牀上的短劍偷走。

“如果我沒聽錯，你的刺名叫‘小鬼’？”平風暗暗收好短劍，淡淡問道。

“嗯，小鬼難纏令人頭痛，我希望自己給目標帶來這樣的受。”令狐凡點點頭説道。

“努力吧！孩…小鬼！”平風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言又止的樣子，説道:“其實，今晚…唉…”平風嘆了口氣，話沒有説完，就走出了房間，留下一頭霧水的令狐凡，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令狐凡直接盤膝坐在牀上，進行晚上代替睡眠的修煉，到現在他都沒有現，短劍已經被平風拿走了。

心神內斂在腦海裏記憶的畫面，這幾天的時間，上面又多了一些新畫，都是他這幾天的經歷，能夠親眼目睹自己過去的記憶，這種覺的確很美妙，特別是，當令狐凡看到舞劍的爹爹和彈琴的孃親，心中便倍温馨。

這副記憶的畫面還是隨着心臟的跳動同頻泛着波，雖然畫上的人物和景緻都不是動態，但在這波似的湧動下，這副記憶的水墨畫便栩栩如生，而兩顆星墜，如同兩條自由自在的魚，毫無規律的遊蕩在畫上，它們想扎進畫內，似乎又被什麼阻攔。

令狐凡順其自然，意守腦海，易筋脈力在體力有規律的循環着，在清淤殘留藥的影響下，整個身體恢復到目前的巔峯狀態，突破至易筋經第二層養，身體出現的變化“七竅玲瓏”也揮到了極致。

突然！令狐凡耳中聽到細密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很多人在向這裏接近，如果在平時，他是不會察覺到的，因為這些人受過嚴格訓練，但是現在，七竅玲瓏已經催動到極致，方圓二十米內的動靜，是逃不掉他的知。

令狐凡緩緩收功，右手向身後摸去，但他臉一變，短劍已經莫名消失，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想原因，雖然不知道在訓練基地內，怎麼會有人對他下手，但也不妨礙他想法自保。

猶豫了一下，令狐凡並沒有召出兵刃獸，這是他的底牌，吳影和令狐言都待過，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千萬不能暴他擁有兩個本命獸的事實。

於是，他只進行了附身，但沒有變幻成吳影的模樣，如同一隻靈巧的貓，令狐凡身形微微閃動，就靠在了窗户邊上，七竅玲瓏知下，先前之人會從窗户進來。

果然，令狐凡剛靠上牆邊，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就打開窗户，翻身進了房間，當他看到牀上沒有人時心中一驚，就要扭頭往後看。

令狐凡不給他這個機會，易筋脈力附滿右手，狠狠的敲在他的頸部大動脈，蒙面人悶哼一聲暈倒在地上，令狐凡微麻的右手，這黑衣人的身材不高修為也只是二品，這基地裏怎麼會有二品的使徒來找自己麻煩？

令狐凡心念一動，莫非…，他已經猜到了，或許這也是訓練內容，這個科目應該叫反刺殺吧，七竅玲瓏知外面還有很多人在接近，令狐凡一咬牙，這個訓練科目不能像白天一樣失敗，只要來的人全是二品，他再有把武器，就有把握順利過關。

他眼睛向地上那柄短劍看去，這短劍是剛剛進來的蒙面人的，令狐凡彎去撿，但是！那柄短劍突然化為一道白光，鑽進那個蒙面人的體內，原來那是人家的兵刃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