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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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着她,要她怎麼做事?見他盯着她好半晌,沒有移開目光的打算,她一惱,開口就問:“你這樣看我做什麼?”説完,發現他的髮絲微動,才驚覺自己與他靠得如此近,呼出的氣息都能牽動他的髮絲了。她只要再往前傾一些,就會碰上他的臉。

意識到他們這麼靠近,她直起身子,腳步一移,往後退了兩步。

黎礎淵眸光閃動了下,菱形嘴一勾,有些放蕩的姿態。

“不做什麼,只是我在想,我以前真的和你玩在一塊?”沒預料是這話題,她臉蛋一熱,耳渲開緋紅。

“就和礎盈、礎又大哥,還有幾個鄰居小孩。”其實不算和他玩在一塊,因為都是她偷偷看看他比較多。

“我們都玩什麼?怎麼我都沒印象?”他看看她瞬間紅透的臉蛋,嘴角隱隱約約間,滲出笑意。

“跳格子?跳繩?木頭人?”見她猛頭,他又問:“難不成是扮家家酒?”

“不是,你都説扮家家酒很幼稚,所以你從來不曾和我們玩扮家家酒。”她記得他什麼都玩,打球、撲克牌、騎腳踏車比快,但是,都不是和她玩。

他神情微好奇。

“不然我都和你玩什麼?總不會是玩猜拳衣服的遊戲吧?哈哈!”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他到底和她玩了什麼?

她聞言,澄淨的眼睛一瞪,圓滾滾的像小鹿。

“誰、誰在那種年紀,會玩那種遊戲?!”臉蛋有着紅紅的兩抹彩。

“不然呢?你又不告訴我,我只好自己瞎猜。”他的黑眸直啾看她。

真有趣,他發現他這個子愈來愈有趣。平時看她冷靜沉穩,和患者對話也一副專業,怎麼他一逗起她來,她就像剛放進鍋裏的蝦子一樣,跳個不停,臉也紅個不停。

原來,他的子是隻跳跳蝦呀。

“那又不重要。”她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看見手中的剪刀,她上前一步,微微彎身,她強迫自己盯着他的瀏海,繼續未完的工作。

他察覺了她的迴避,片一掀,又道:“不重要?”濃眉輕輕佻動,他語聲刻意轉沉:“我對於我們小時候的相處情形,難道不該瞭解嗎?”她握剪刀的手未停,眼睫也未抬,看似不受他影響,但那紅澤又深了幾分的頰面,卻透了她的情緒。

見她不答腔,他黑眉微彎,淡笑問:“怎麼不説話了?”她看了他一眼,在刀面快速劃斷髮絲的聲音中,她繃着聲音開口了。

“別説我這個當人家老婆的不夠貼心,我先提醒你,你要是不想頂着這頭西瓜皮或是變成馬桶蓋的話,最好別再説話了。”喀擦略擦,她故意讓剪刀動了動。

聞言,他不以為然,喉間還滾出笑聲,那快歡暢的聲音灌進她耳膜,她瞪了他一眼,將他頭髮做最後的整理。

放下剪刀和梳子,她解開他身上的圍巾,輕輕拍掉落在他肩上的發屑後,她呵了口氣,淡聲説:“反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你若不記得,又何必問?”現在問這也了又能代表什麼或證明什麼?他不記得童年的她,那麼再問起當年,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她看着他,淡淡笑了笑。

“走吧,我幫你沖洗一下。”沒等他,她逕自走進一旁屏風後的洗髮台。

那帶了點遺憾的口氣,讓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背影一眼後,才起身跟上。

指尖扣着袖口的衣釦,黎礎淵步伐沉穩地下了樓。

他敲了主卧室的門,沒人應聲,他猜測,也許會在樓下遇見她。

昨晚從孃家回來後,已是凌晨時分,他洗過澡就到客房睡下。今早一醒來,就見他的衣物整齊地掛在牆上的掛勾,他的襯衫和西褲還熨燙過。

他當然知道那是她幫他整理的。

結婚以來,他總是在曼麗那裏過夜,一大清早才趕着回來沖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褲,再和她一道進康生上班。

他收在衣櫃的襯衫和西裝,每件都熨燙得很筆,連領帶也不曾見過皺摺,他知道那都是出於她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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