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武林盟主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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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彩雯也是又急又駭,淚水奪眶而出,道:“勁道,你怎麼了,你就聽黃姐姐的話,要哭就哭吧…!”夏勁道伸手拭去王彩雯臉上的淚水,強顏笑道:“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黃香,這件事其實我早已知道了…!”他貌似曠達,其實心中悲酸傷痛何止千倍百倍,只不過哭又何用,他早已苦過痛過麻木過,淚水也早已乾,滿腔的愁苦惱恨在經過無數次狂風駭
,生與死,血與火的盪滌磨練後,反而變的風平
靜,波瀾不驚,這也許就是佛家所説的大徹大悟吧…夏勁道心道!
黃香又驚又喜,又急又氣,捶了夏勁道一拳道:“那你還要跪下,還要聽夏凌霜的話自殘身體…!”十二豹女和王彩雯想不到還有如此兇險險惡之事,無不花容慘變,王彩雯急道:“黃姐姐,他為何要自殘身體?他又聽誰的話?夏凌霜又是誰?!”她一連三問,當真又驚又駭,心情緊張可想而知!
黃香道:“彩雯妹妹,你不必擔驚,幸虧我趕到的及時,要不我們大家可就被這個傻子害苦了…”頓了一頓,又道:“夏凌霜就是劫擄我們的那個白衣蒙面劍客,也就是這個傻子的冒牌父親,還是在孟嘗山莊殺害我父親和顧偉通顧大俠的兇手!”王彩雯聽了黃香的解釋,不瞠目結舌,她這才知道黃香要離開的原因,原來黃香和夏勁道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恩怨,顧偉通和黃花疊的死她是親眼看見的,當時如果不是黃花疊不顧生死,大義凜然施展神醫妙手救了夏勁道,恐怕夏勁道現在仍就神智不清,呆呆傻傻呢!她不由暗罵夏凌霜的陰險惡毒,泯滅人
,卻又連自慶幸不已,安
黃香道:“好了,現在一切雨散雲收了,誤會解開了,我們大家更應相親相愛,黃姐姐!”夏勁道慘然笑道:“他畢竟把我從小養大,我要與他為敵,自然要把養育之恩先還了他…”回想起小時候的一幕一幕猶在眼前!夏凌霜為他洗衣做飯,餵飯穿衣,還手把手的教他練武,雖然夏凌霜對他很嚴厲,有時幾近苛刻,他記得有一次因為貪玩而忘了練武,夏凌霜一怒之下把他關進小屋,三天都不讓他吃飯,他餓的哭,鬧,直到餓暈過去,但他仍然認為自己雖然沒有了母親,卻有一個好父親,他非但不怨夏凌霜,反而加倍刻苦習武,直到夏凌霜把他託付給遊盛天認金巨做義父,夏凌霜則出海尋訪劍仙去了,他則在金家堡度過了八年受人奚落倍受冷遇的生活,一晃十六年過去了,十六年的今天,父子終於又相見了,卻是他想也想不到,知道又不敢承認的慘劇!真情湧起,眼中不由淚光漣漣!
黃香又是氣惱又是可憐,道:“你不忘夏凌霜的養育之恩,那就要斷手賠他,你可知夏凌霜為何要把你養大,他如果還有半點人,又為何親眼看着你自斷手臂而不攔阻?”夏勁道道:“他要報仇,我非但不幫他,反而要阻止他,他自然會傷心
絕了!”黃香搖了搖頭道:“錯了,你的心腸就是太過仁慈,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夏凌霜要報仇,他的奴劍術無人能敵,又豈會怕你阻止,你不幫他報仇,他最多不認你罷了,又為何讓你自斷手足,讓你生不如死,痛苦終生…!”夏勁道怔了一怔,,不由一陣茫然,苦笑道:“黃香,你説的太過嚴重了吧…?”黃香又搖了搖頭道:“勁道,我説的一點不錯,,夏凌霜這是要害你…”説着話鋒一轉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勁道?”夏勁道又是一怔,道:“你怎麼找到我的…?”心想黃香説話沒頭沒腦的,不知是什麼意思?
黃香道:“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名滿江湖的擒龍幫副幫主,所過之處,聲傳千里,再加上我的一點聰明,自然找到你了!”夏勁道恍然大悟,道:“那又怎樣…?”黃香道:“你不要急,聽我仔細説與你聽。在陝西分手以後,我們就聽到了少林要召開除魔大會的消息,我們想你一定會去少林寺,因此就風塵僕僕趕來找你,誰知到了叮噹堡,卻被木羽花、上官虹四人和夏凌霜抓住,以後一直關在叮噹堡,由木羽花留在叮噹堡看着我們,上官虹四人和夏凌霜則去少林寺參加除魔大會,後來上官虹四人和夏凌霜回來,夏凌霜對上官虹和木羽花説及在少林寺有一人竟不被奴劍術所傷,上官虹四人當即説那人一定是你,這件事那些看押我們的堡丁私下談論過,因此知道,我當時隱約就覺得夏凌霜有對你不利的企圖,直到後來,夏凌霜讓我們去一個人到擒龍幫找你來叮噹堡,我看得出夏凌霜説及擒龍幫之時,眼裏分明無限殺機,就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我想夏凌霜一直關我們在叮噹堡,一來是研究絕情七劍的秘密,二來是有更大的陰謀和險惡用心在武林盟主大會上作惡,只是現在
到你可能是對他最大的致命威脅,所以要對你先下手為強!夏凌霜大概看我機靈,當然他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機靈的用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謀來對付他,夏凌霜這時也不知道我就是天下第一神醫的女兒,我更不知道他就是夏凌霜,後來我找到你後,故意躲着你不見,就是怕他們從你身上看出破綻,知道有人暗中相助於你,他們只知道螳螂捕蟬,卻不知黃雀在後,因此才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得以大功告成!
“她一口氣説至此處方才住嘴,一雙眼睛瞅了瞅夏勁道,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是憂愁,亦或是歡喜!
夏勁道聽了黃香這番話,不一陣黯然,心想魯有能是來抓夏凌霜的,夏凌霜聽到自己和魯有能在一起,當然又恐慌又害怕了,他非但一點父子之情不念,不思改過,反而變本加厲,魔
大發,委實令人失望,可恨又可憐…想到這裏,忽然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起來,他先前還是憂慮魯有能抓住夏凌霜以後不知如何處置夏凌霜的,現在反而擔心起魯有能來,恐怕他非但抓不到夏凌霜,反而要傷在夏凌霜手下,呆了半晌,嘆了口氣道:“黃香,那你又如何知道夏凌霜不是我親生父親的…?”這一句話問將出來,委實令人心酸不已。他天
篤仁守善,明知夏凌霜已確實不是他的生父,但念及夏凌霜的養育之恩,總覺有些愧疚不安,覺得不該如此,但事情總歸要
個水落石出,這非但關係到他個人的身世,更關係到無數人的
命安危,他違心拗意而言,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黃香道:“我救了彩雯眾家姐妹以後趕來,一見你跪在地上,要自斷手臂就知道了!”夏勁道道:“就是因為這個麼…?”黃香道:“當然不,你還記得司馬義是怎麼死的麼?”夏勁道道:“當然記得,他是因為反對對付金巨才被夏凌霜殺死的!”黃香道:“這當然也是一個原因,卻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夏勁道一驚,道:“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看了黃香幾眼,心中不一陣茫然!
黃香點了點頭道:“不錯,勁道,你還記不記得司馬義臨死對我們説過十六年過去了,那個可憐的孩子的話?”夏勁道一皺眉頭,努力想了一想,終於想起,事情雖然過去已近一年光景,但司馬義死的慘狀猶在眼前,司馬義的確説過這件事,而且還讓黃香把這件事告訴給他的父親黃花疊,而他自己當時就覺得司馬義口中的那個孩子就是説的他自己,強忍心頭動,也不答話,重重點了點頭!
黃香道:“後來我趕回中原,想把司馬義的死告訴爹爹知道,但是爹爹又死在了夏凌霜的奴劍術下…”傷心起出,泣不成聲,淚水潸然而下!
夏勁道伸手拭去黃香臉上的淚水,大聲道:“黃香,你放心,我一定替黃前輩他們報仇…!”渾身熱血沸騰,不能自已,牙齒咬的咯嘣嘣響!
王彩雯和十二豹女也不由一陣難過,唏噓不止!
黃香止住泣,慘然一笑,又道:“自從我爹爹死了,我才記起了一件事,也知道了夏凌霜為何要殺死爹爹和司馬義…!”夏勁道一顆心一直沉到井底,全都涼了。他先前還以為夏凌霜只不過是濫殺無辜而已,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夏凌霜一切預謀好的,他十幾年來的生活豈非也是夏凌霜一手刻意安排的,夏凌霜想不到如此工於心計,他這樣做又究竟是為了什麼?夏勁道不由
骨悚然!
黃香接道:“在我三歲那年的冬天,天上下着鵝大雪,當時司馬義和爹爹正在廳上烤火聊天,司馬義因為練功險些走火入魔,所以慕名從滇南萬里而來找爹爹替他醫治,因而一直待在我家裏,我當時就在廳上圍着他們跑着玩,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人冒雪而來闖到廳上,這個人懷中還抱着一個嬰兒,這嬰兒還未滿歲,身上雖然裹的嚴嚴實實,但也是凍的哇哇直哭…!”她説到這裏,聲音忽轉黯淡,顯然有些情不自
,眼睛盯住夏勁道,目光中
着萬分柔情,萬分可憐…
夏勁道情知黃香説的這個孩子就是他自己,不由心傷碎,只是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十二豹女也是相顧慘然,默然無語,心中都在想: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地凍天寒,大雪紛飛,那個孩子該是多麼可憐,那個男人又是誰,如果是孩子的父親,為何那麼狠心,不在家裏,熱被捂着,熱火煨着,反而帶着自己的骨在大雪裏冒雪趕路、、、、、、一雙雙眼睛盯住黃香,心情緊張已極,聽黃香説下去!
王彩雯輕輕偎在夏勁道肩上,道:“黃姐姐,那個孩子是病了麼,那個人是不是要為他的孩子治病…?”她心中在想: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可不要象那個孩子那麼可憐,自己一定要給她一個幸福、温暖的家,將她象寶貝一樣的養着,時刻守在身旁,關愛着,呵護着,讓她幸福快樂健康的長大…
黃香接道:“那個人當然不是為那個孩子治病而來,正因為這件事萬分的奇怪,我才會記得清清楚楚,我一生下來幾個月就能識書記字,過目成誦,所以這件事一直記在心上,永遠不會忘記,當然那個人不會知道我一個三歲的小女孩會記住這件事,要不然我恐怕也不會在這裏和大家説話了!”眾人聽了黃香這句若似平淡實則兇險萬分的話,無不悚然心驚,情知黃香的意思是説那個人會將她殺了滅口,眾人心裏更加緊張急迫,不知那個人抱了個嬰兒究竟要幹什麼!
黃香接道:“那個人抱了這個嬰兒,讓爹爹給他滴血驗親,也就是説這個人要知道這個嬰兒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個嬰兒還未滿歲就離開了母親的懷抱,現在又面臨着失去父親的罹難,該是多麼悲慘的事,又是多麼的可憐,爹爹當時就拒絕了他,司馬義也指責那個人沒有人,不知廉恥,還答應那個人這件事永遠替他保守秘密,不會傳揚出去,讓那個人把這個嬰兒帶回去好生撫養,直到長大成*人!但那個人執意不肯,後來還和我爹爹打了起來,他的劍法十分高強,爹爹和司馬義兩個人聯手才將他打跑、、、、、、”説至此處,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又回想起了當年那一幕,那殘忍無恥的父親,那嚇的哇哇拼命大哭的嬰兒,又似回到了眼前,就象發生在昨
!
王彩雯和十二豹女皆都神傷心碎,天底下竟還有這種不知廉恥,絕情寡義,泯滅人的男人,就算是
子不貞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個孩子又有什麼罪過,讓這孩子受着冰天雪地,飢寒
迫之苦!就算這孩子真的不是親生骨
,又有什麼要緊,養大了還不是父子親情,還不是一樣稱他父親,更何況這一切未必是真的,也許是這個男人的疑心作祟,為了男人所謂的尊嚴,連起碼的一點人
良知也不要了!這樣的男人又有何用,又為何枉自生在天地之間!
…
夏勁道聽了黃香這番話,就如同做了個噩夢一般,這是這個噩夢太長了,一直做了十六年,噩夢醒來的時候,已榨乾他所有的青,漏*點,活力,只有天知道,他是如何在彷徨焦慮,憂鬱愁苦中一天天度
,一年年長大的!夏勁道唯有苦笑,惟有自我解嘲,惟有無可奈何,命運老兒的捉
,豈非每個人都要俯首帖耳,惟命是叢,不能選擇,只能接受,縱使心有不甘,縱使苦苦掙扎!何況你
本一無所知,
本無能為力!沉默了許久,黃香道:“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夏凌霜,而他懷抱的嬰兒,就是勁道…!”王彩雯和十二豹女大吃一驚,花容變
,想不到夏勁道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慘,如此可憐,女人的天
仁慈寬愛油然而生,王彩雯眼中瀅滿淚花,看了看夏勁道,又看了看黃香,強顏笑道:“原來勁道和黃姐姐的緣分早在十六年前就訂下了、、、、、、!”她知道夏勁道心傷難過,所以刻意哄他開心,十二豹女也知王彩雯其意,也都轉展愁眉,歡顏喜笑,
中愁雲一掃而空!
夏勁道抑住心中苦悶,強顏笑道:“是真名士自風,英雄莫問出處來!我就是個野孩子有又什麼要緊,你們大家不必安
我…!”黃香笑道:“勁道,你能這樣想的開就好!”説着頓了頓道“不過依我看來,你也未必就是個野孩子!”夏勁道心中一緊,眉頭攢起,道:“黃香,你説什麼…?”黃香道:“我説你未必是個野孩子!”夏勁道呼
都有些急促,瞪住黃香道:“你有什麼證據…你怎麼知道?”黃香笑道:“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沒有證據給你,我只是猜測而已!”夏勁道氣為之一
,道:“你少拿你的聰明來煩我!”黃香叱道:“你好沒良心,如果不是我的聰明救你,你早已變成個斷手斷腳四肢不全的癩蛤蟆,誰又稀罕你!”話一出口,不
臉上一紅,只覺太過輕浮
骨,連忙背過臉去,不看夏勁道的臉!豈芝
蓋彌彰,這一下惹的十二豹女和王彩雯取笑她不止,鬧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夏勁道見眾女鬧的不着邊際,連忙端正身心,皺着眉頭,待她們鬧過,對黃香道:“黃香,你説的也有道理,就把你的猜測告訴我聽聽!”黃香經歷方才一關,自然加倍謹慎小心,不敢在開夏勁道的玩笑,以免又被王彩雯和十二豹女抓住笑柄,不過見夏勁道一臉莊重嚴肅,古板刻執的樣子倒象個十足的衞道先生,終究忍俊不,想起在梅花山斷魂崖下梅花潭洗浴之時,,夏勁道奮不顧身撲來的樣子,心頭一陣鹿撞,不由輕輕笑了起來,嬌羞無比!
夏勁道見黃香笑的奇怪,不由一怔,道:“黃香,你笑什麼…?”黃香生怕被他看破心跡,連忙端顏説道:“我沒笑什麼,不過既是猜測,未必便要當真,你又死皮賴臉的打聽什麼!”她只顧掩飾自己的破綻,這一下不小心又説溜了嘴,立時又引來王彩雯和十二豹女一陣取笑嬉鬧,她們要逗夏勁道和黃香開心,以免兩人沉湎傷痛不能自拔,卻把黃香羞的嬌顏通紅,連連討饒不止!
夏勁道不由大不耐,卻也知眾女心意,是在關心自己,心中不由暖融融的,愁苦悲傷掃去不少,心情逐漸開朗明快起來,暗道:逝者如斯,悲傷何益!來
方長,要做的事還很多,待得了卻恩怨情仇之後,自己就攜劍退隱江湖,過普通安樂的
子,照顧家,
子兒女,平平淡淡過一生,快快樂樂活到老!
這時黃香道:“時候不早了,明還要趕路呢,大家休息了吧!”但説是休息,
內地面,凹窪不平,又怎能安卧,大家一齊動手,將地面收拾一番,黃香揮舞手中匕首,削峯填谷,去凸補平,她的匕首切金斷玉,消鐵如泥,整治這些石頭自然不在話下,不一會將地面
的平平坦坦,然後把火狐裘鋪好,讓王彩雯躺下,十二豹女則互相靠着依偎而睡!
夏勁道心事如,又哪能睡的着,扭頭看了黃香一眼,只見黃香也正在看自己,柔情款款,似水依依,不由心頭一陣
動,道:“黃香…”
“噓…”黃香輕噓了一聲,低低的聲音道:“小心,不要吵醒了別人…!”夏勁道點了點頭,道:“怎麼,黃香,你有事對我説?”黃香也點了點頭道:“是的…”嘴張了幾張,
言又止!
夏勁道見她吐吐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你的心事難道連我也不能告訴…”黃香沉默了半晌,終於道:“勁道,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不過你先要答應我,我才説給你聽…!”夏勁道見黃香一雙美麗的眼睛裏滿是希冀和懇求,縱使鐵石心腸也是楚楚不勝化為繞指柔,不忍拂逆了她,道:“好,你説吧…!”心中一陣忐忑不安,不知黃香要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