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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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容納一萬五千多名觀眾的體育館今天全場爆滿，座無虛席，人人爭相觀看有史以來最為烈的一次溜冰競技。

三天來的花式溜冰競賽已經比完前半部的項目，而全國各地的好手更是齊聚一堂，個個卯足全力參加這次最重要，甚至可以説是攸關溜冰選手未來前途的比賽；因為這回產生的冠亞軍將代表國家參加一個月後在本所舉行的世界溜冰錦標賽，而那場比賽除了是引全世界目光的一場大賽外，更是可以讓人揚名國際的一個重要機會。

懷着不容出任何差錯的心情，尚可茵一如所料地在前半段賽程里名列第一，而來自星雲溜冰俱樂部的另一位手楊玉梅則緊追其後，艾曉語名列第三。三十位參加比賽的選手都是以些微差距的成績排名而下，所以比賽的壓力更是沉重，因為只要稍有一點閃失，分數將會馬上被追趕而上；雖然目前尚可茵位居首位，然而煮的鴨子也隨時有飛走的可能。

今天的重頭戲…長曲自由花式，這將是最後的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多年努力的結果就靜待這個項目的成績來決定了。

大會的廣播器正在播報第二十七位上場…

“曉語，該你上場了，好好表現！”尚可茵替她打氣。

“盡力而為嘍！”她甜膩的笑容裏充滿信心，沒有絲毫的緊張與下安，這份篤定也是尚可茵最佩服她的地方。

“加油！我等着你跟我一塊兒去本參加比賽…”尚可茵又加上一句。

她笑了笑，往冰場中央滑去。

具有神秘彩深沉之美的旋律，優雅地在體育館內揚起，飄散着淡淡的哀愁…

艾曉語輕靈地滑出她的第一步…身影轉動，靈巧纖細地宛如身處白雲縹緲間，優遊自在地與節拍密密相結合，她開始展現多年訓練出來的藝術涵養。她又用最拿手的空中迴旋三轉跳，在眾人掌聲中平穩地完成高難度的動作；她不想賣太艱深的技巧，因為只要一個下小心或一個失手，之前的苦心就將全部白費了。

一首四分鐘長的舞曲一氣呵成，舞姿曼妙的在冰場上如翩翩蝴蝶般來回穿梭，臂眾都全神貫注的隨着她的身影移動，目不轉睛的欣賞她平順而優雅的表演。她成寶的引起熱烈迴響，在演出結束的那一刻得到全場臂眾一致的喝采。

艾曉語面笑容，撫着因呼急促而起伏不定的膛，在伯斯教練陪同下等待九位裁判的評審。

當所有裁判將技術分數和藝術分數分別評判出來時，全場掌聲、尖叫聲不歇，足足持續一分鐘之久。

艾曉語的成績終於躍為所有參賽者中的第一名，而她的對手也只剩下楊玉悔及尚可茵。

神凝肅的楊玉梅緊接其後上場，或許之前艾曉語表現太過突出，近而影響到她上場的情緒，幾個動作表現上未臻理想，但也並未失手，只是着實地讓人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四分鐘半的長曲終於完成了；楊玉梅仍然名列第二。

一場比賽下來，艾曉語已經篤定可以上榜了，而最後的一個名額將由楊玉梅和尚可茵其中的一位來爭取。

“可茵，看你的了！”艾曉語握了握尚可茵的手，後者那纖細的手卻帶了點冰涼。

“第一名應當會是你！”艾曉語説道。

尚可茵沒有謙虛之詞。

“放心好了！結果會是我和你一起去本，到那時我們再將其他國家的選手殺個片甲下留…”尚可茵有成竹地説着。

滑着輕盈的腳步，尚可茵邁向她人生第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伴隨音樂，她滑出輕坑邙不受馴服的步伐，狂野不羈地在冰面上跳躍旋轉，美麗而妖媚地蠱惑全場臂眾的心…她跳着、舞着。

曲子將終了，尚可茵的眼神開始閃動勝利的光芒，只要再加上一個三圈半的高難度旋轉動作，她就會讓全場臂眾因她而沸騰:她才是真正引入注目的耀眼明星！

她集中神的準備好跳躍的姿勢，蜻蜓點水般地用力起跳…右腳卻傳來一陣讓她無法忍受的巨痛，霎時沒了她所有的思想；雖然只是在一剎那間，卻足以毀掉她整個世界…

她竟然失手摔倒在冰面上！

嘆息聲從四面八方的觀眾席上傳來，她驀然驚醒，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她仍跌坐在冰冷的冰面上，一陣涼意爬上心頭。音樂聲持續下斷，比賽尚未結束，她掙扎的站起身，或許剩餘的時間可以你補她這次失誤，但右腳卻下聽指揮，一陣陣的痛楚仍未平歇，她無法再做出任何可以拿分數的跳躍動作，她只能在冰面上隨意畫出幾個弧形，直至音樂完全停止。

她臉蒼白，淚珠無止盡地從她的眼角滑落，身軀更是不由自主的強烈抖顫起來。誰？是誰在她耳邊安呢喃？伯斯教練？艾曉語？是誰在説話？他們又是誰？她的腦子一片混亂，本不能判斷，甚至耳朵也分辨不清楚。

“你右腿上的傷口不是已經康復了嗎？”艾曉語扶住尚可茵搖晃的身軀，驚愕下已地問道。她覺到她在起跳時的那一剎那，右腳似乎拐了一下，才會導致重心不穩而失敗，可是她最近的練習不是都很順利嗎？怎麼臨時又…

“右腳？”尚可茵神情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右腳，出車禍的情景全歷歷在目，如排山倒海而來。可是…可是那傷口不是早就無礙了嗎？但她的確是因為右腳突如其來地到疼痛才會失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