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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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一天上班就燙到手,實在太不小心了,最不應該的是,她竟然還違抗他的好意!

屈奇的嗓門好大!她微顫,嚇了一跳地呆愣在地。

獅子發威了,是因為她太心嗎?

她第一天上班就出槌,也難怪要捱罵。她悄然地抬眸,小心翼翼地判讀他的情緒,看着他燃起火焰的黑眸裏隱約竄出焦急擔慮,一陣微妙的覺猛地撞擊着她的心房。

他…在關心她嗎?

“去、搽、藥!”看她依然沒有離開,他低吼,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好。”心跳突然的過動,她飛也似地退出辦公室。

午餐時間。工作告一段落後,安宏儒帶着左又寧到地下室的員工餐廳,兩人並肩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吃着自助餐。

“我就説老闆有時是很温柔的啊!”安宏儒怕死了早上屈總的獅吼功會再度嚇跑左又寧,讓他又得重新找秘書,因此不斷地對左又寧頌揚老闆的皇恩浩蕩。

“他的格也許急了些、暴躁了點,不過屈總對員工還是表現得很關心、很熱誠的,只是他的方法用得比較霸氣了點,一般人不懂他想表達的善意,反而曲解了他的好意。”左又寧扒了一口飯,仔細回想着稍早發生的事。本以為自己做錯事,被罵也是應該的,但一想起他當時的眼神閃過焦急,滿含關心,她突然不在意手上的燙傷了。

看着自己曾被他握過的右手,温習着他的温柔,她反而覺得有些受寵若驚,有絲微妙的甜意莫名地浮上心頭。

“如果被老闆吼是出自一種關心,覺似乎也不差,至少覺得他很懂得照顧下屬。”

“對,你這樣想就對了!”安宏儒欣然一笑,欣賞左又寧的正面思考。

“我也常這樣想,長久下來,就對獅吼功免疫了,現在反而練就一身銅牆鐵壁,耐耐磨,還耐高分貝喔!”安宏儒小聲地對她説着。

左又寧笑了笑。

“在説我壞話嗎?”威嚴的聲音自左又寧背後響起,她一回頭,看見了屈奇認真嚴肅的表情。

“屈總。”左又寧對他點頭一笑。

“我怎麼敢?屈總。”安宏儒忙不迭地陪笑着。

如果沒有飯局或外出洽公,屈奇偶爾也會到員工餐廳來用餐,順便視察廚房出的菜合不合員工的胃口。

“屈總,我來幫你端飯菜好了。”安宏儒瞭解屈總的胃口和喜好,主動起身前去服務。

安宏儒走後,屈奇坐在左又寧的對面,眼神鋭地朝左又寧的右手觀察着。

“你的手好點沒?”

“嗯,有搽藥,已經好多了。”左又寧笑着説。

“上班第一天還習慣嗎?安代給你的工作,有不懂的地方,要問清楚。”

“會的,安是個親切的好秘書。”左又寧點頭,眼眸專注地盯着他。

他現在的聲音沒有早上的昂,聽來平穩而悦耳,彷佛帶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明明是一種上司對下屬的單純關切,但她就是喜歡這份被重視的覺。

也許是長時間形單影隻地留在台灣奮鬥,總渴望有人能多少關心自己一點,所以當手上一個微不足道的燙傷,卻令他眸底燃起焦慮又生氣的火焰時,她心底也不起了某種詭異的效應,到現在她的心窩仍是暖暖的,身體也像雲朵一樣輕飄飄的,像要飄上了天似的。

“沒錯,安的能力很強,我代的事,他很少出狀況,是解決問題的高手,更是個積極又專業的秘書。”屈奇不吝讚美安宏儒,話中也有着對她的期許。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一點就通了,只要她好好跟着安的步調,學好秘書的技能,或許她可以在他身邊待久一點。…久一點?他第一次對女秘書有了期許。大概是每次僱用的女秘書來了都待不住,他才會希望她能待得越久越好吧?

“我聽他説了,他是您以前的學弟,你曾經稱讚他是八爪章魚。”

“連這他都説了,他口語散播的效率也快的。”他會不會認為安很多嘴?左又寧想起了安曾説過老闆喜歡做事細心但嘴巴要夠緊的秘書,於是趕緊進一步解釋道:“安認為老闆對員工不吝讚美,這種事不該隱藏,要發揚光大才對。”左又寧聰明地把屈奇對安秘書的曲解轉化成是皇恩浩蕩的美意。

屈奇當然瞭解安宏儒不會扯他後腿,他們透了,私下就像兄弟一樣,工作久了也有鬥嘴的時候。只不過,左又寧並不曉得。

她非常機,説話總是懂得考慮場合和身分,反應捷、學習力強,讓他總是對她另眼相看,是個可造之材。

“我知道安是個可以信任的秘書,我看他勝任愉快,本來我是不打算再多僱用一位秘書的。”此時,安宏儒回到了餐桌,聽到他們的對話,將餐盤端到屈奇的面前,坐到左又寧身邊。

“天地良心啊!什麼勝任愉快?”安宏儒半開玩笑地申訴着。

“我跟了屈總五年,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樣,本沒時間女朋友!”左又寧笑了一笑,覺得安宏儒很幽默,很懂得逗人開心。

“我為了你,僱用一個又一個的女秘書來分擔你的工作,你好像不太懂得我的樣子嘛!”屈奇聲明自己也曾幫他製造機會。

“不,您誤會了,我謝主隆恩都來不及了。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和她們培養情,您就對她們不滿意,她們一個個都被您的威儀和怒吼給嚇跑了。”上班時間,他們是部屬;私下,他們就像是一對朋友,可以開玩笑。

看着他們一來一往的槍舌戰,左又寧猜想,或許這就是他們可以互相包容,友情能細水長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是,屈奇並不像外表那麼嚴厲剛直,他也有卸下老闆尊貴架子的時候,可以聊天,可以開玩笑,不是一個專制威嚴的獨裁者。

對老闆察言觀本來是身為秘書的職責,但現在反倒成了一種樂趣。

他們一面講,她也一面觀察着屈總菜盤內的菜

安宏儒為他挾了蝦子、花枝炒花椰菜、青椒牛、海鮮濃湯,看來海鮮和牛都是他喜歡的菜,她悄悄地記在心裏。

“又寧,你這個位置可要坐久一點,不然公司要是傳出我跟屈總演出斷背山,那可不好玩。”坐在角落附近的員工已經寥寥無幾,因此安宏儒也放膽地説話。

“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胃口那麼好,得下你。”屈奇毫不猶疑地反駁。

“拜託,兩個男人每天朝夕相處,難保不會被人誤會啊!事關個人名譽,所以我一定要趕快找個女人結婚,證明我的向是正常的才行。”

“鬼扯!”屈奇瞪他,怕消化不良,轉向左又寧問道:“對了,什麼時候你要請我吃飯?”

“啊?”左又寧突然被他這樣一問,一時間愣住了。

“別給我裝蒜。”屈奇説着。

“我沒有忘記。”左又寧忙點頭一笑。

“屈總,你真的不需要跟又寧吃飯來向世人證明你的向。”安宏儒跳出來酸他。

“閉嘴!”屈奇瞪他。

“是。”安宏儒做了個拉緊嘴巴拉鍊的動作。

身為屈總最親近、最得力的秘書,他很少錯過什麼消息,就連屈總有幾個秘密情人、姿和來歷,他都瞭若指掌,這回是他生平第一次覺自己像個局外人。

“屈總喜歡吃什麼?歐式自助餐還是本料理?”左又寧説話一向算話的,她主動提問。

“只要有人請吃飯,我不挑食。”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安宏儒好奇死了。

“記得要把請我吃飯排進行程的空檔裏。”屈奇故意不説,喝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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