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死亡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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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信奉老闆為神的強風刀客們深以為然,他們早就被老闆培養得一身的傲骨與傲氣,更是將老闆的話貫徹始終,堅定如磐石般不動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允許任何敵人在面自己面前進行任何的張狂和顯擺,這是一種深深浸透到骨子裏面的驕傲,從來不會被人真正的侵犯與打壓!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狠狠地捆住了自己的其餘三臂之後,強風族的刀客們再次靜默下來,就那樣抬起了頭,眯起了眼,望向了對面的銀刀武士們。而對面的銀刀武士們已經無法忍受他們這種瘋狂而歇斯底里的光作風,這無益於將他們的面子狠狠地揭下來在地使勁地踩上幾腳,他們的眼神裏噴着怒火,狠盯着強風刀客們。
隔着五十碼的距離,雙方的目光惡狠狠地在空中戰摩擦着,
起了一篷篷的火光。
“當…”隨着一聲清脆的金鑼響聲,意味着雙方的對戰即將拉開慘烈的大幕。
這一刻,雙方的將士們都緊張起來。格爾瑪的戰士們雖然都知道強風刀客們刀法犀利無比,縱橫闔合間,從來沒有能擋得住他們的敵人,可是,他們這樣捆起自己的三條胳膊,豈不是自廢武功麼?雖然是
了,惡狠狠地涮了一下敵人的臉皮,可接下來的生死大戰之中,只餘一臂應戰的他們,能成麼?一羣沒見過強風刀客真正實力的第一軍團戰士與崗薩雷斯原本的傭兵戰士們都有些擔心,掌心兒裏已經緊張得出汗了。
不過,側過臉去偷偷望向荊老闆時,暈,這貨,竟然很沒品地仰臉望天,輕聲低哼着沒人懂的小曲兒,連戰場都沒看,已經快睡着了,瞧瞧,嘴裏的哈拉子都快淌出來了。
他是放心過頭了,還是本就沒長心啊?
對面的龐貝國的戰士們則是一顆心裏砰砰直跳,格爾瑪上的戰士太狂野了,而且也太驕傲了,但願,他們的英戰士們能利用這些狂妄傢伙們的驕傲扳回一局。可是,格爾瑪上的戰士卻個個都有狂傲的資本,與他們的戰鬥,永遠充滿了未知和變數,沒有一次能夠順利地按照他們心中的想法得到一個圓滿的結局,就算他們自縛三臂,這一次戰鬥的結果將如何,他們還是無法預料,只能求上蒼賜福,聽天由命吧!
本·傑明靜靜地望着眼前的克魯伯之眼,觀察着裏面的一舉一動,臉上不動聲,心底卻是暗暗吃驚“這個荊風,倒底有多少家底?還有多少這樣可怕的戰士?唉,才僅僅一年不見,這個格爾瑪,已經在荊風強力統一下,成長為一個龐然大物了。”金鑼鳴響時,對面的銀刀武士們猛然間發了一聲吼,隨後,在一個手持着金把銀刀——那是殿前首席銀刀武士,地位僅次於金刀聖手的刀術高手——的武士帶領下,集體向着強風刀客們發動了瘋狂的衝鋒,帶起了有去無回的慘烈氣勢來。
不過,高手雖然是高手,這些傢伙的刀法與鬥氣也確實不賴,可是,這一次衝鋒卻顯得過於業餘了。就是亂哄哄地一大堆瘋湧而上,也不講究什麼戰略戰法的,更不講究什麼個人配合,了不起就是平時要好的幾個人擠在一起跟人打羣架罷了,跟街頭上的氓打架那陣形沒啥區別。
當然,在他們這種強大的個人武力面前,一般的鋭部隊是
本擋不住他們這樣強大的一個波次的衝擊的,畢竟,五百人的小團體在一個廣大的戰場上做戰,而且人人都是高手,普通的士兵就算三五個加在一起,就算陣形再密集,配合再嫺
,可是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也
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但問題是,如果他們面對的是一羣刀法與鬥氣境界都不在他們之下,並且個個都久經沙場,平素裏經過了嚴格的戰陣訓練的高手的話,結局會怎樣?
強風刀客們給出了一個強悍的答案。
甚至,就在敵人發動衝鋒的時候,他們還連刀都沒有拔出來,只不過,望向對面踢得黃沙滾滾衝過來的敵人時,每個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從裏面透出了一線針刺般的神光來。
就在那些高手們縱掠如飛,舉着刀已經集體奔近他們不足十碼的時候,突然間,強風刀客們拔刀了。
沒人能形容他們拔刀的那一刻是怎樣的驚天動地。
五百人集體拔刀,卻給人形成一種錯覺——只有一聲刀出鞘的龍聲,整齊劃一!彷彿戰場上有一個撐天緯地的巨人,拔出了一柄可開天劈地的長刀——這種錯覺實在讓人
到可怕,剎那間,一種令人窒息的寒涼便湧上了並充
了每個龐貝帝**人的心頭,五百人集體拔刀,只有一聲刀
大響,再沒有其他任何雜沓的聲音發出,這證明了什麼?這證明了他們拔刀的動作是在百分之一秒同時完成的!這證明了他們拔刀的動作已經千錘百煉,如鐘錶般
確!這證明了,他們之間的配合已經達到了無法言説的默契程度。這樣的戰士,這樣的配合,還能再説些什麼!
五百人拔刀,卻沒有一聲雜質拖沓的聲音,這是怎樣可怕的一個集體?毫不客氣地説,這個五百人的集體在戰鬥開始的一刻,已經形成了終極意義上的靈魂與**的大一統,這五百人,已經融合成了一個彷彿擁有五百條手臂、五百個嘴巴、一千隻眼睛的巨人,現在,這個巨人已經活了過來,出了鋒鋭的牙齒,在令人內心寒涼地無聲地狂笑着。
這也是荊老闆一向強調的那種天人合一的配合了。
剎那間,對面猛撲過來的銀刀武士們,一時間只覺得烏光耀眼,刀芒閃亮,同一時間出鞘的戰刀就如同一片黑沉沉的鐵幕,又如一片黑的海洋,這片鐵幕只剛剛舉起,戰場中的每個銀刀武士們都有一種要被全身上下罩住悶死的
覺!那片黑
的海洋剛一晃動,便是一片驚濤駭
,每個銀刀武士都有一種被這種黑
的海洋淹沒的
覺。
可怖的氣勢沖天而起,甚至籠罩了大半個戰場,五百人的團隊,在一瞬間,只利用了一個拔刀的動作,就讓一羣心中怒火雄雄萬丈燒起的龐貝銀刀武士們像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剎那間便淋濕他們的全身,讓他們奇寒徹骨,同時也澆滅了支撐他們必勝的信心與復仇的火焰。
這種強大的震懾力是如此的恐怖,以至於,讓一羣猛撲過來的銀刀武士們腳底下頓時一個錯,
不住稍稍停頓了一下——當然,事實上他們的腳步並沒真正的停頓,只是心理意識上的一種趨利避害的正常心理讓他們
神上稍微鬆懈愣怔了一下,腳下也只是略一遲疑,從整體外觀上來看,還是沒有絲毫停頓,依舊向着強風刀客們撲了過去,可是,他們的心理上已經在強風刀客們拔刀的那一刻,出現了嚴重的
神縫隙,而這
神縫隙,就是強風刀客們等候已久的戰機!
當初的強風刀客們在黑風寨第一次守土戰役的時候,就利用一次拔刀而嚇破了八百野猿人的膽子,而那時,他們的武器別提有多落後了,可就是這簡單的一個拔刀動作,就讓他們狂放的神氣質彰顯無疑!而今,又是一個強大的拔刀動作,徹底震悍了這些剛才還虎吼連連的銀刀武士們,讓這些平素裏的所謂高手們心靈上出現了重大障礙,可以説,這一記拔刀,已經如真正的高手過招一般,刀剛拔出,刀鋒已經劈入了他們的內心深處,佔據了先機。
遠遠地,荊老闆坐在城頭上,在強風刀客們集體拔刀的一刻,睜開惺鬆的睡眼看了一眼之後,隨後,再度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是真的睡過去了。因為,沒有必要再看了。
而坐在克魯伯之眼前面的本·傑明則長嘆了一聲,站了起來,不再看下去,而是走到大帳前望向天邊的白雲。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他知道,僅僅就是這一個拔刀式,龐貝帝國的銀刀武士們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
他們僅僅是高手,組合起來也是一盤散沙似的高手。而強風刀客們,個個是高手,組合起來則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一個更強大的高手。試想想,五百粒沙子跟一塊巨石比大小,比堅硬程度,最後的結果會怎樣?沙子終究會散成一粒粒的,而巨石卻依舊是巨石!
兩大巨頭在各自的陣地裏都不再關注戰場的局勢了,而此刻戰場的局勢從一開始,就已經呈現了一面倒的狀態。
血殺特戰團的強風刀客們就在銀刀武士們撲天蓋地的衝進來的時候,他們終於動了,每個戰士這一刻都化做了幽靈一般的存在,只是一個錯步,便化做了片片殘影消失在對面銀刀武士們的眼中,再出現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不應該出現的位置上,手中的重烏金刀化做一道道噬血的烏光,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刁鑽又詭異地削、刺、抹、割、切、砍,六個動作合為一體,刀法迅捷而詭異,甚至,本不屑於憑藉武器的犀利卻削斷對手手中的刀以佔任何便宜。
戰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雙方如兩隻鐵拳般,轟然撞在了一起,濺起了無數血花,可是,偏偏這一切都是在“無聲”中進行的,只有雜沓的腳步聲與頻死的吼聲響起,卻沒有一聲刀刀相擊的金屬脆響聲發出。
稍微一個錯,銀刀武士們便已經如一陣風般掠過了強風刀客們的陣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後方。
每個人都在劇烈地息着,臉上濺滿了鮮血,可是,他們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這鮮血不是敵人的鮮血,而是自己的鮮血,是自己戰友的鮮血。他們直覺地
到,這不是戰鬥,倒像是在自殺!就如同一頭發了瘋的公牛般衝向了一面佈滿了尖刀的城牆,縱然衝了過去,可是身上卻要被千刀萬剮,甚至割剮成一塊塊的碎
。
更可怕的是,這一切都是在“無聲”中完成的,儘管自己一方吼叫如雷,腳下踏得山搖地動,可對方總是那樣無聲無息,剛才,就是剛才,這些可怕的傢伙彷彿只是一個輕輕地轉身,如一縷輕煙般掠過了身畔,甚至連兩刀相的聲音都沒有發出,而他們,就已經橫掠過人家的陣地,扔下了近半數的屍體,滿身鮮血地站在這裏。而這些自縛了一臂的強風族刀客們,卻沒有一個折損,甚至,身上連半點鮮血都沒有濺上,從容淡定得好像一片白雲,亙古以來就在那裏,虛虛地飄蕩着,讓人看得着,卻抓不住。
銀刀武士們抓狂了,驚懼了。
天啊,這是怎樣的可怕的事情?五百名高手,一個衝鋒,僅僅是一個衝鋒,整個過程甚至還不到一分鐘,他們就扔下了一半兄弟的屍體,甚至,連對手的都撈着一
兒!
從場面上看去,彷彿他們徹底貫通了敵人的戰場,橫掠了過去,可實質上他們卻知道,自己剛才只不過就是一頭髮狂的公牛,在向着一柄巨大的戰刀橫衝了過去,卻被這柄無比犀利的戰刀惡狠狠地剖了一個腸穿肚爛!
一羣銀刀武士們的心都已經開始顫抖了。這是怎樣一羣可怕的對手?這是怎樣一羣冷血無情的殺手?他們,簡直就是戰場上最終極的人形殺戳機器啊!
對面,科珂橫刀從戰場的後方走過來,突然間做了一個動作——他竟然將刀一擲之下,在了地面上,手離刀最少有一碼半遠。身後的戰士們也跟隨着他們的隊長們,同樣的做法,全是刀擲地下,深深
入地面,只餘一個刀把
出來。
隨後,科珂並未説話,只是略略揚起了頭,向着以面的銀刀武士們,勾了勾小指!
這種張揚到極點的瘋狂挑釁實在讓銀刀武士們氣炸了肺,無論他們再是如何的能忍耐,無論他們再是如何的膽顫心驚,只要他們是個男人,那就不可能再忍下去,就算是死,他們也要衝上去,因為,他們不僅僅是男人,更是龐貝帝國的驕傲,是御前銀刀武士。
所以,他們只能無奈地死了。
實力相差得,太過於懸殊了!
就在銀刀武士們狂吼着舉刀衝上去的時候,就在他們距離拉近至不足五碼的時候,猛然間,科珂率領着五百名強風刀客,一齊做了一個動作,踢腿!
“蓬…”黃沙漫揚之間,一道道烏影如矯健的黑閃電般瘋狂地黃沙中游走,冷眼乍一看去,好像漫無規律,可是實際上五百把被突然踢起的重烏金刀便組成了一座會移動的刀陣,封死堵住整個戰場的每一個可能閃避的角度與方向。並且,每一柄刀都在劇烈地豎形旋轉中,如一柄柄探頭一般,在劇烈地旋轉中不斷地調整着方向,如同一個個有靈
的鑽頭,只不過,這鑽頭要鑽的是血
之軀,而不是虛無飄渺的空間與時間。
“擦擦擦擦…”一聲聲輕響響起,那是烏刀掠過人體時發出的割裂**的聲音,聽起來雖不刺耳,卻是恐怖糝人至極。
被滿天陡然撲起的黃沙驟然間了眼睛,更
失了方向,猛撲過來的銀刀武士們
本就已經失去攻擊的方向與目標,他們沒有料到戰場上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愣神之下,夾雜在黃沙之中的滿天烏光已經有規律、有組織地掠過了他們的身體,撕裂了一具具剛還活生生的**,帶起了滿天的碎
血雨,繼續向前飛去。
風消,沙落,血雨盡,一個個曾經是那樣強壯而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捂着滿是創傷的軀體不甘地倒在了地上,還有沒斷氣的繼續在掙扎着,呻着,他們無法想像,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戰場刀術!時至今
,他們才真正地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可笑的一隻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之下,還在夜郎自大,以為天下間誰人能擋得住他們這五百高手的全力一博?如果,血淋淋的事實卻證明了,眼前的這支部隊,才是真正可怕的戰場高手,兩個波次的衝鋒,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們全軍覆沒,而整個過程裏,他們甚至連敵人的邊兒都沒有摸着。這倒底是怎樣巨大的差距啊?!
哦,不,應該,還有一聲刀響起,那是金鐵
鳴的聲音。
也正因為這一聲刀鳴,才讓某個人能站在那裏,殘着一口大氣。那是銀刀武士們的首領,扎哈爾。從小艱苦的訓練與將近化境的刀法讓他剛剛在衝鋒的時候終於覺察到不妙,身在空中,強行出刀,劈開了一柄
向自己的刀,從而暫時活了下來。
當然,也只是暫時。
五百名手下都已經死了,或是即將死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淒厲地即將離他遠去了,他沒有勇氣,也沒有臉面再活下去。
“唔,是個高手。我給你自殺的權利!”科珂冷酷地望向扎哈爾,語氣裏不帶半點情。老闆教過,上了戰場,便不能有
情,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兄弟們的犯罪!
“自殺?哈哈哈哈,我,殺了你!”扎哈爾已經瘋狂起來了,猛然間狂笑一聲,眼中猶自帶淚時,已經再一次,一個人向着整個強風刀客們的陣地發起了衝鋒。
他確實不想活了,兄弟們都死了,還死得如此慘烈,他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科珂動也沒動,只是眼神裏出了一縷神光,就在科珂即將衝到面前的時候,科珂突然間一伸手,已經
出了身旁手下身上的另一柄刀,向前一縱,整個身體頓時在空中形成一條筆直的標槍,隨後,標槍又化做一道劇烈的黑
光輪,遠遠地望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光丘一樣,綻開了死神的微笑,向着撲過來的扎哈爾籠罩了過去。
“唰…”就像一陣黑的風暴掠過了扎哈爾,彷彿只是在他身旁停頓了一下,隨後,黑
的刀輪旋風在扎哈爾身後十碼遠的地方倏然落地,現出了科珂高大冷漠的身形。
他靜靜地望着猶自保持着舉刀站立在原地的扎哈爾,緩緩轉身,喝了一聲“回城。”強風戰士們開始伸手捧起了自己的鎧甲,紛紛路過如雕像般立在那裏的扎哈爾的身旁,偶爾望向他一眼,眼神中有憐憫一閃而過。
繼續向前,腳尖輕踢間,已經踢起了地上屬於自己的重烏金長刀,長刀如長了眼般,飛起在空中,自動收鞘迴歸,一羣人施施然邁過了偌大的戰場,回到了崗薩雷斯城中。
就在城門關上的那一刻,舉刀立在那裏的扎哈爾嘴角開始溢血,喃喃自語道“好快的刀!”隨後,他的身體便轟然炸裂,紛飛成無數的血碎塊兒,濺碎在自己那些死去的兄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