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廢瓦頹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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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人仔細沉思了一會,左掌一翻,擊在地上一方青磚上,那磚“噢”一聲完全被打入地中,他伸手一彈,一束石粉彈在空中,竟然已成細粉。

君青看得一震,暗道:“不料這人動力如此之高,方才怪不得他説只用了七成功力接大哥的全力一擊,若是他也施出全力,大哥是萬萬不及,那麼這人是誰?難道—一”他想到這裏,口問道:“你—一前輩可是武林七奇中的—一”那怪人臉上出喜容道:“你是説,我的功夫夠得上武林七奇的資格—一至少和他們差不多?”君青聽他口氣知他不是七奇中人,點了點頭,心中暗奇。

那怪人喜道:“你是嶽多謙的兒子,看的定然不錯,那…那還有希望,嘿…”君青忽然覺得這怪人甚是直,不生出好,看了看窗外,只見東方已有一絲曙光,他猛然一驚,道:“我走了。”那怪人沒有説話,但是臉上卻出一個友善的表情,君青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等到君青把這一夜的奇遇告訴了芷青等人,他們四兄弟跑到地下室來看時,那怪人早就不知去向。

芷青看了看地上青磚石粉,伸手摸了摸,暗道:“這怪人功力雖高,比起爹爹來,哼,可要差一點兒。”一方忽然想起一事,向君青道:“君弟,你方才説那怪人曾説什麼“胡笠的弟子’,難道胡笠的弟子也經過這兒麼?”君青道:“這就不知道了。”一方道:“不知爹爹現在和胡笠動過手沒有?”芷青道:“還有盧老伯他們不知那裏去了?”

“咱們先往北走,總是沒錯。”

“還有爹爹的勝敗—一”一提到這,大家都沉默下來,他們誠然相信爹爹的蓋世武功,然而,劍神胡笠之名,憾震天下垂四十載,又豈是易與的?

江聲浩蕩,滔滔大水橫在前面。

芷青向那邊一條木船叫道:“喂,梢公,咱們要過河。”那船伊呀幾聲,緩緩搖了過來,船上坐着兩個船伕,一個身高體闊,另一個卻是虯髯過腹,生就異像。

芷青見那船頗是不小,幾人一次渡過絕無問題。就準備上船。卻聽那虯髯梢公道:“敢問客官貴姓。”芷青口道:“我們姓岳。”但隨即想到那有梢公要問船客姓名的,不大疑,抬眼望着那梢公。

那高大梢公忙道:“客官莫要見怪,嘿嘿,方才有一個—一客官,託小的們説,待會有幾位姓—一姓張的客人要來的話,就請他們等一會。”芷青聽他説得有理,不便再問,一方卻隱隱覺得這梢公説話時,神不定,心知這番話必是瞎湊的,口上不説,暗暗拉了卓方一把,叫他小心戒備。

船行到河中,忽然之間,那兩個檔公大叫一聲“撲通”齊跳入水,芷青一瞧不對,一把抱起母親,説時遲,那時快“克察”一聲大響,那木船竟然從中裂成兩半!

芷青所立之船猛然一斜,芷青大喝一聲,猛然施出“千斤錘”的下盤功夫,雙腳就如釘入船板一般,雖然傾斜無比,但是仍穩穩立在上面。

他側目一看,只見一方手中抱着幾塊木板,一塊拋出,躍上一落足,立刻躍起,同時手中拋出第二塊,幾番起落,仗着上乘輕功,已達岸上。卓方也依樣飛渡而上。

芷青忽覺腳下開始沉下,他猛提一口真氣,抱着許氏騰身而起,落在第一塊木板上猛一提氣,但是手中抱有一人,頓時濕到膝蓋。

只見他開聲吐氣,身形斗然再變拔起,幾個起落,也飛上岸邊。

這時他們才想起君青,回頭一看,連那半截船都不見了,那裏有君青的影子?

許氏大叫一聲,登時昏了過去,芷青一面推拿,一面瞧着水中,突然嘩啦一聲,那虯髯漢子浮了出來,抖手飛出一物,立刻又沉了下去。

那物來得雖疾,芷青一看便知是柄匕首“拍”的一聲在一棵樹上,上面卻繫着一塊竹片。

一方拿過來一看,只看上面用朱漆寫着:“水底宮主司徒青松恭請鐵馬嶽多謙移駕一談。”卓方道:“他們把君弟捉去,想通爹爹赴會——”芷青和一方沉重地點了點頭。

君青只覺得耳邊聽見媽媽和哥哥的驚叫,接着,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青象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他眼睛,醒來了。

他記得自己是沉入了水中,這裏難道是水底?他抬頭看看,了卻象在一個山中一般。

“怎地一回事?難道我已經死了?”他用手捏了捏大腿,證明他既沒有死,也不是在夢中,那麼這是什麼地方?

他檢查身上,衣衫什麼都是好好的,只是有點濕,他想自己落在水中是千準萬確的了。

這時一個異聲傳入他的耳朵,他貼在地上聽着,那聲音忽然又遠了一些,不過他可以判定那是人的腳步聲。

於是他爬起身,向周圍打量了一回,四面都是沉沉地,象是沒有通路的死坑。

“不對,沒有通路。我怎麼進來的?”然而四周確然都是石壁,絲毫沒有出口,霎時間,他象是糊起來了—一這四無通路的中,他的確存在這中,那麼以前的那些都是幻夢麼?那南山之又‘一線天’天台,那温馨的天倫之樂,石破天驚的地巖陷落…這些都是幻夢麼?

君青真有些糊了,世上的一切事他都分不出真或假,生象是千千萬萬的幻影,廬象是千千萬萬的面具,面具的後面仍是面具…虛假啊,那些悉的“真”到那裏去了?

這世上的事原本是那麼難以捉摸,千萬千萬的問號,卻沒有一個肯定的答覆,那些奇奇怪怪,形形的疑慮,在君青的腦海中愈聚愈大,最後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大問號,把他的腦子填得滿滿的。他不服氣地叫道:“有一件事是沒有疑問的,我仍然活着!”是的,他仍然活着,但是他是怎樣到了這地方來的?他的記意被一段空白強烈地分成兩部分,兩個絕對不相連的部分,於是,他更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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