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喜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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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允諾回到鎬京,定會奉還。墨天痕經過兩修整,真氣已回覆些許,有內力保護,身體也勉強得動,不用賀紫薰再背。

二人沿河而行,來到當明河下游鎮上,搭上客船經鋤狼河往鎬京而去。鎬京原名楨京,乃前朝都城,錦朝立國後,以邑鍠為東京,而將楨京易名為鎬京,作為西都。

鋤狼河原名槁水,乃是前朝所修的人工運河,旨在連同南北,但修成之後,卻時常斷,難堪大用,顧諷以“槁”字為名。

錦朝開國後,在原本十二條支的基礎上,又引入十五條水脈,貫通之,槁水再未枯竭,成繼平狼江之後第二條貫穿南北的國之命脈,因其北起鎬京,南至屠狼關,故名鋤狼河。

墨天痕望着大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有漕運的貨船,有遊覽的花船,還有正在撒網的漁舟,形形,絡繹不絕,不嘆道:“我原本只以為這條河是朝廷為支援南疆邊陲而開,沒想到,如此多人的生計皆與它息息相關。”賀紫薰道:“漕運向來是一國命脈,鋤狼河開鑿成功後,沿岸通商頻,水利無虞,對朝廷而言,其重要不比邊關遜多少。”墨天痕微微點頭:“是啊,國家國家,先國後家,邊疆失守,萬民離,水利不興,一樣是民不聊生。”賀紫薰皺着瑤鼻嫌棄道:“年紀不大,説話跟朝中那些老窮酸一樣,文縐縐的還老喜歡用排比,是生怕別人聽的懂麼?不過説的倒有幾分心懷天下的襟。”墨天痕尷尬道:“朝中的那些皆是當世大儒,我哪敢與他們比肩,懷天下,我是愧不敢當。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不過是北上尋回母親,然後勤練武藝,好早報得血仇。”賀紫薰驀地想起當在醉花樓時晏飲霜話語,不問道:“那你那師姐説你家門遭逢大變,能和我説説嗎?”墨天痕想起那悽慘景象。

又想到自己如此無能,不自嘲一笑,將當之事緩緩道出。賀紫薰聽着,杏眸不睜開大,倒一口涼氣道:“想不到你竟遭逢如此大的變故。

若你生在普通家庭,滿門被滅,在緝罪閣已是首案要案,只可惜,緝罪閣從不過問這些江湖紛爭,不然我或許能幫到你。”想到傷心往事,母親又生死未卜,墨天痕情緒低落,只點頭淡淡“嗯”了一聲。賀紫薰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便去了正氣壇…”墨天痕依舊望着鋤狼河上往來穿梭的船隻,將那趕盡殺絕,誣賴構陷的故事説出,又是另一番驚心動魄,每一戰皆是遊離死生。

賀紫薰聽了大為同情:“真是多災多難,若我遇上這些事情,都不知該如何活下去,而你歷經生死險關,竟還是純良友善,處處為他人着想,想必墨家思想在其中居功至偉。”墨天痕想起平父親的教導,慨道:“墨家傳千年,隱世不爭,處事風格自成一脈,主旨是以俠心濟萬民,以慧心辨昏明,遇善不錯殺,遇惡不姑息,一如暗夜,雖濃如墨,卻以夜庇護眾生。

我年幼時,總覺若身為墨家弟子,行事太過低調,不夠風光,對人對物又要事事分明,勞心勞神,束手束腳,遠不如儒門,瀟灑恣意,光明磊落。

但現在想來,墨家處事,不無睿智之理,只有如夜懷廣大,將對錯容納心中,才可知何所當為,何所不為。以我淺理解,‘心懷天下,以善為,明辨是非,墨守俠風’這一十六字,才是墨家思想的義所在。”賀紫薰道:“你們墨家這樣,也未免太累了些,既然行俠仗義,為何還必須暗中濟世?”墨天痕遺憾道:“我也不知,父親臨死前將鉅子之位傳我,而我自那年從正氣壇迴歸後,便一直在練劍,我總覺我所修墨學還有不完善之處,如今卻是無人能為我解惑了。”賀紫薰對墨天痕已是刮目相看,在他身邊時,總想了解他更多。

但墨天痕過往盡是傷心事,她又不便多問,話頭便轉到武功上去,墨天痕又將自己奇遇南宮離恨,習得陰陽天啓之事告知於她。賀紫薰聽的更為驚奇:“難怪我覺得你內力平平,但實際功力卻遠勝於我。

那南宮離恨在江湖上四處找人比武,惡名遠揚,多少成名人物都敗在他手上,想不到他竟然能看上你。”

“不過是傳我點淺的入門功夫,能否練成還猶未可知。”佳人相伴,愛郎相陪,二人路上就這樣聊着。

也不覺乏味。下午時分,鋤狼河河面漸寬,水面上船隻也多了起來,賀紫薰四下看了一圈道:“這兒已是西都城郊,我們快到了。”不出一會,同行人中已有人喊道:“到了,到了!”墨天痕回頭望去。

只見在人湧動的碼頭之後,一座高聳厚重的城牆正巍然矗立,氣勢磅礴雄壯,正是錦朝西都…鎬京!賀墨二人下了船,墨天痕遠眺城樓,只見城牆之上巡丁往來,兵甲森然,不讚歎道:“鎬京不愧是百年雄城。

即便不再是帝王之都,也仍留存着帝都威嚴。”賀紫薰白了他一眼道:“懷古詠今什麼的,以後再説,先隨我去緝罪閣吧。”墨天痕隨着女捕進城,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天已然昏黃,終於來到一處黑漆雕金的樓宇之前,兩名公門打扮的人正在門口站崗。

賀紫薰時常在此出入,很是稔,帶着墨天痕徑自裏走去。守門公人見兩人自來,忙攔住道:“這裏是緝罪閣,二位若要伸冤,還請往前方衙門…”話説到一半,那公人表情便跟見了鬼似的驚詫道:“薰師姐!怎麼是你!你還活着?”賀紫薰好沒氣道:“賀立人,半個月不見,就認不得我了?”那賀立人頓時羞紅了臉,沒敢接話,旁邊另一名公人道:“薰師姐,前些子鴻鸞府衙傳來消息,稱你被捲入醉花樓大案之中,可能已葬身火海,閣主震怒之下,又派了三名地字的師兄追查醉花樓情況。”賀紫薰道:“不必了,我回來,自然有情報帶回,閣主現在何處?”

“閣主應在書房處理公務。”賀紫薰點頭道:“好。”便引着墨天痕往裏走去。一旁賀立人忙又攔住:“薰師姐,他是何人?”被問及關係,賀紫薰俏臉微紅,回頭看了墨天痕一眼,答道:“這位是墨少俠,此番我能逃出生天,多虧有他保護,他是重要證人,我要帶他一道去見閣主。”賀立人卻小聲道:“薰師姐,自從收到鴻鸞城消息,葉師兄便一直茶飯不思,心心念念要替你報仇,你這次平安歸來,他一定會高興壞的。”一聽“葉師兄”三個字,賀紫薰峨眉一蹙,不耐煩的道了聲:“知道了。”便拉着墨天痕往裏走去。待到二人走遠,賀立人才對另一名公人道:“斐言,你看出來了麼?”斐言道:“看出一點。

這兩人關係似乎太過親近了些,他二人間所隔距離,絕不是普通朋友的距離。”賀立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又接着補充道:“嗯,而且薰師姐介紹他時頗難啓齒,模樣又略顯羞澀,顯然是有所隱瞞,以我多年的捕快經驗,這二人關係絕非尋常!

可憐葉師兄向來愛慕薰師姐,如今卻要被人橫刀奪愛麼!”斐言不屑道:“好啦,你有本事,怎的還跟我一起看大門?那小子若真得了薰師姐芳心,葉師兄多半會宰了他的,輪不到你心,你就好好的看你的大門吧。”賀紫薰與墨天痕自然沒聽見這兩人推測,二人一路來至緝罪閣主書房處,只見一名公裝麗人正守在門前,那人見賀紫薰到來,也出一副與賀立人相同的驚異表情,連忙走近前道:“薰師姐!真的是你!”賀紫薰點頭道:“是我,敍舊的話疑問的話暫且擱下吧,閣主可在裏面?我有要事稟報。”公裝麗人應道:“在,我為你通傳!”轉身去敲了敲房門道:“啓稟閣主,地字捕快賀紫薰求見!”書房中人頓時傳來“咦?”的一聲,隨後道:“速讓她進來!”賀墨二人推門而入,只見一名身着金線黑衣的魁梧老人正上前來,看見賀紫薰進屋,頓時動道:“薰兒,哈!你果然未死!”賀紫薰眼眶瞬間濕潤泛紅,但仍是守着禮數顫聲道:“紫薰見過義父!”老人點着頭拍着賀紫薰肩頭,仔細端詳着她滿是風塵的俏臉,連聲道:“好,好,回來就好!你清瘦了不少,想必這些子吃了不少苦頭吧。”劫後餘生得見親人關懷,賀紫薰口起伏,美目含淚,但仍是努力平復下情緒道:“多虧有這位墨少俠捨身相助,薰兒才得以逃。”

“哦?”眼一轉,老人如鷹般的視線便落在一旁的墨天痕身上。墨天痕被老人這麼一看,只覺他的目光鋭利而深邃,似能直視自己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抱拳道:“晚輩墨天痕,見過閣主大人。”老人點頭道:“嗯,少年人,我喜歡你的眼睛,不差。”這老人便是爵至二品炬睛侯的緝罪閣總捕,錦朝上下唯一的“神”字捕快,令惡黨徒聞風逃竄的“鐵手鋭羽”

賀巽霆!

得前輩讚譽,墨天痕忙恭謙道:“閣主大人説笑了。”賀巽霆和藹笑道:“歷經生死的眼,遠比其他人來的深邃,這點老夫絕不會看錯。

但你之眼神更具清澈平和,卻是老夫平生僅見。唔,老頭子上年紀了話多,少俠切莫見怪。薰兒既帶你來,想必你們有要事稟報,坐下説吧。”賀紫薰與墨天痕依言坐下,你一言我一語將當鴻鸞城之事稟與賀巽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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