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見墨天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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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莊主金成峯是個傳奇人物,他歷戰商場三十年未有虧績,白手起家建起這雄霸中原北方的龐然勢力。此事若真牽扯到金成峯身上,那就極是難辦了。”墨天痕疑道:“此話怎講?為何難辦?”寒凝淵道:“那金成峯有兩個世人皆知之嗜好,一是收集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曠世奇珍,二是網羅天下至美絕,縱情盡享魚水極樂,如若那俘虜所言為真,只怕墨夫人…”

“只怕什麼!”好不容易有此線索,墨天痕急不可耐的追問起來“哎!”寒凝淵長嘆一口氣,道:“只怕墨夫人她…正身陷更可怕的所在!”墨天痕猛然驚醒,道:“你的意思是説,我母親或許是被當作貨物,賣往金錢山莊?”寒凝淵安撫道:“這只是一種推測。

或許亦如那人所説,令堂親從未到過此處。”墨天痕搖頭道:“母親未來過也非好事,她若真在我所不知的地方受苦,那我猴年馬月才能救她回來?”寒凝淵見他神情肅穆,於是認真問道:“你的想法?”墨天痕不遲疑起來。

他因實力不濟而屢遭挫折,還連累身邊人一同受苦,如今可能將去面對更為龐大的勢力時,難免會有猶豫,是以躊躇再三,仍是做出決斷:“這是唯一的線索,不能就此斷開,無論金錢山莊是龍潭也好,虎也罷,我都必須去查出我母親是否身陷在。”寒凝淵皺眉道:“你此舉,極為不智,你既叫我一聲大哥,我當勸你,莫要逞匹夫之勇,多尋些助力,總好過單槍匹馬。”墨天痕道:“這個我自然知曉。

只是一想到母親可能正處水深火熱之中,我…”未等他説完,寒凝淵喝斷他道:“不要總天真的想着去以卵擊石!你這次又想讓誰與你一同遭殃?”此話正刺中他心中痛處,墨天痕頓覺如遭雷電猛殛,捂住心口向後踉蹌數步,望着寒凝淵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默然良久,這才搖頭道:“我不會讓任何一人因我受累,這回,我獨自一人去。”好言厲聲勸説皆無果,寒凝淵無奈至極,亦是沉默。二人對視良久,互不相言,心中卻各自煩亂,不一會,仍是寒凝淵打破沉默,道:“有一事,我很好奇,我希望你如實告知我。”墨天痕點頭應允。寒凝淵頓了頓,道:“我將言之語可能不大中聽,但我希望你認真聽下。雖説你身為人子,復仇當親力親為之舉並無大錯,可你無論武藝智計,在江湖中自保尚難,又何談對抗未知之敵,復仇尋母?

令堂出身南水,乃是陸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又是希音觀高足,我想知道,家門變故之後,你可有寫信請援?或是告知一兩位可靠的長輩親朋,請他們幫忙?”他這番話幾乎將墨天痕貶的一無是處,但確無錯處。墨天痕雖心中不悦,但知曉他所説皆是實話,也不願反駁,只是答道:“道門那裏,已有清微觀的科玄智道長代為通知希音觀,而外公他…”他突然一頓,似是言又止。寒凝淵揚眉道:“南水如何?難道説陸老爺子那出了什麼變故嗎?”墨天痕長嘆一聲,無奈道:“寒大哥,這是小弟家事,其中自有隱情,我本不願提及。

但你盡心盡力幫我至此,我若再有隱瞞,反而待你不誠,辜負了你一腔義氣。”寒凝淵道:“既然難言,那不説便是,誰家都會有秘密,不該我知曉的,我也不會去賴着麪皮去打聽。”墨天痕忙道:“非也非也,小弟非是此意,只是希望寒大哥聽完,對小弟做法能稍有理解就好。”寒凝淵點頭道:“你且説出來。

若仍是天真,只怕我也沒法理解。”墨天痕無奈道:“寒大哥,那南水的外公,我是一次也未見過。”寒凝淵疑竇頓生:“嗯?這是何故?”墨天痕無奈笑道:“此事説來話長。”説到此處,他一聲長嘆,道:“我墨家本是千年世家,聽我父親説,過去千年中,我墨家也曾輝煌於世,歷任鉅子皆是天下頂尖武者,武冠羣雄,可與三教教主比肩,只是最近數百年來,我墨家似是負了詛咒一般。

各代家主修為再難及前人高度,每況愈下,至我父親接任鉅子之時,已是家道衰落,全憑千年底藴偏安一隅,勉強度,加之我墨家向來一子單傳,不曾開枝散葉,所以人丁更是稀少,放到江湖之上,只怕連二門派也及不上。

家門鉅變之後,父親臨死前將鉅子之位託付給我,而我有何能力,相信寒大哥也清楚,若我再無力振興墨家,恐怕這千年傳承便會在我手中斷絕了吧。”他倚着牆坐下,仰頭望着殿頂那一幅幅彩畫,臉上滿是自嘲之意。

寒凝淵也坐至他身邊,道:“既是如此,你便更不可以身犯險。”墨天痕並不回答,接着道:“我父親待我嚴厲,故而我與母親更親些,常與她説説話,排解被父親強之苦。有一回,便聊到了外公。”説到這裏,他又是一嘆。

這才緩緩道:“我父親年輕時,境遇卻與我相仿,武藝未成,只憑一腔熱血走動江湖,也吃過不少悶虧。

我母親名號南水玄音,自幼拜入希音觀習琴,無論容貌、才情、武藝、家世,皆是一等一的,追求者自然不少,可偏偏母親就看上了這樣的父親,義無反顧…南水陸家乃是名門望族,而墨家只是個沒落世家,一個是名門小姐,一個是落魄公子,二人從往之初,便受到了各方的看低與阻撓。

但我母親鐵了心,一定要嫁給父親。此舉終是惹怒了外公,當時外公迫母親,她若敢嫁,便不再是陸家之人,豈料母親當時已懷有身孕,外公一怒之下,便將母親逐出家門,從此未再相見。”他回憶着與母親的往昔,想到母親與他提起往事之時眼中所泛起的淚花,不也留下淚來:“母親每次提及外公時,言語間滿是思念之情,總説自己是個不孝女,無顏再見他老人家。

但自己亦不後悔嫁給父親,人生本就需作出選擇,而一旦選定,便只能前行。”

“原來如此…”寒凝淵聽罷墨家往事,亦是唏噓不已:“難怪你不曾往南水向陸老爺子求援,你們十數年未見,突來一人認親,難免遭人懷疑,只是…你若修書一封,將令堂信物一併寄去,並與陸老爺子陳明事故,焉知他會不信?

父女置氣,當真會老死不相往來?老人家不過要個面子,如果女兒肯低頭認錯,他又如何會鐵石心腸,見死不救?”

“可母親定不會承認嫁與父親是錯啊!”墨天痕辯道。

“唉…”寒凝淵無奈道:“所以我説,你仍是天真,你父親已死,母親失蹤,若能換來如此臂助。

即便你假意代令堂認錯,又有何不可?那陸老爺子稱雄南水多年,何等明睿智,上一輩的糾葛,又豈會延續至你的頭上?你有勇氣直面未知而兇殘的敵手,卻為何不敢一見素未謀面的血親?”他一針見血,點出墨天痕天真之處,亦準確戳中他之心態,讓他心緒震盪不已,寒凝淵繼續道:“你若早一步求援,以陸家手腕,只怕整個中原都會受之影響,令堂若故去便罷,若仍在世間,那麼擄她之人定也不敢…”説到此處,他突然一頓,眼珠飛轉,似是想到何事,隨後猛拍大腿,恍然道:“是了!這樣應當沒錯了!”墨天痕見他舉止略有怪異,忙問道:“是怎樣了?”寒凝淵道:“那晚賊人弒令尊而擄令堂,説明其目標乃是生擒令堂。

而令堂與陸家糾葛並不為外人所知,以令堂的身份,天下間敢於動手而不大忌憚陸家的,怕也只有那人!”墨天痕隱約猜到一些,瞬時驚道:“你是指!”寒凝淵點頭,抿嚴肅道:“恐怕…就是金錢莊主…”墨天痕登時躍起,道:“此話當真?”寒凝淵白了他一眼,道:“即便為真,你也不可衝動行事。所謂謀定而動,你需認清自己與敵手的差距。”墨天痕應道:“這是自然,這回我定會摸清狀況,再付諸行動,絕不會連累他人與我一同遭殃。”寒凝淵亦點頭讚許道:“如此最好。”二人這邊話畢,又歇了許久,卻不見三女歸來,墨天痕不擔心道:“時間已久,為何師姐她們還未回來?”寒凝淵勸道:“此地有官兵駐紮,她們又有晏姑娘看顧,當是無虞。”正説話間,三女方是洗浴歸來,原來,快活林殿後便有一條活水,以供平引用洗浴。二女渾身多有斑,加之心靈受創,總覺身上不潔,在河中默默淚,反覆洗,似要將心中塵垢一併洗去才肯罷休。晏飲霜生怕二女情緒低落自尋短見,一步也不敢離開,一直守到二女上岸才稍有放鬆。

墨天痕見三女歸來,趕忙上,先謝過晏飲霜,隨後關切問道:“你們可還好?”賀紫薰畢竟堅強,心緒略有平復,對他道:“不好好站在這嗎?這殿後便有條小河,你也去洗洗好了,滿身的腥臊。”時值初夏,天氣微熱,墨天痕經歷一夜烈戰,早就汗浹背,又被玉蘭姬的水陰糊的滿身。

此刻身上味道確實難聞,於是與晏飲霜囑咐幾句,便應了她的話,到殿後尋水源去了,二女慘遭一夜凌辱,身心皆遭摧殘,早已疲累難當,待到墨天痕洗完歸來,已是一左一右靠在晏飲霜香肩,沉沉睡去,晏飲霜隨軍多,歷經大戰,此刻也睡的十分深沉。寒凝淵就坐在三女不遠處淺眠,見墨天痕歸來,向他點頭致意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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