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上官翔南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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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景,賀紫燻心中稍安,快速的四下打量一圈,皺了下小巧的瑤鼻,叫住花千榭,指着半開的木窗問道:“花樓主,當歹人劫完人質,便是從這窗口
走的嗎?”花千榭媚笑答道:“賀捕頭好本領,一眼便看透真相。當
事發後花某曾令人與兩派人馬一同搜尋,但尋遍整個醉花樓也不見人影,想必那歹人就是從這窗中逃走。”
“自那後,這窗就一直保持原樣,未曾動過嗎?”
“然也。”疑問得到解答,賀紫燻也不客氣,冷冷道:“知道了,不過本捕辦案期間,還請花樓主莫要親自打擾。”她特意將“親自”咬的很重,不動聲的暗示花千榭不要再靠近自己。
花千榭在生意場上浸多年,早已成了人
,哪還聽不出她言語鄙夷?但他也不惱怒,仍是
出那副妖豔到令人作嘔的表情,笑
的退下,終於打發走這不男不女的煩人
,趙廉長舒一口氣,來到包房之中,只見賀紫薰單膝跪地,低首俯身。
正在查探牀下是否遺留痕跡,然而她前一對碩
實在過於雄偉,為了不使
衣觸地染塵,她只得將苗條纖細的
身半懸空中來查探,維持這姿勢雖讓她免受灰塵沾衣,卻也頗為吃力。
而剛進屋的趙廉,一眼就瞥見趴在地上的賀紫薰那翹如峯的渾圓
股與曲線跌宕的纖麗蠻
,情不自
的動了動喉結,壓了壓心中燃起的
火,方才開口道:“賀捕頭,花樓主已經走了。”賀紫薰這邊也查探完畢,聽見趙廉開口,嬌軀矯健躍起,袖口擦了擦玉潔額頭上的晶瑩微汗,道:“終於走了?”
“走了。今晚花樓主請客,不如我們就在這將就一頓?”所謂將就,當然不是將就飯菜,醉花樓菜餚遠近聞名,趙廉只怕晚宴上花千榭又口若懸河,擾了興致。
賀紫薰雖是討厭花千榭的陰陽怪氣與囉嗦煩人,但她想勘察之所並非只此一屋,而是整個醉花樓,所以仍需時間,只得點頭道:“好吧,不過還請大人讓那樓主老實點,不要再聒噪不停了。”趙廉不苦笑道:“你以為我喜歡與他打
道麼…”時至傍晚,已是過了用飯時間,花千榭早就準備好宴席,派人來請了三四次,賀紫薰才停下查探,不大情願的來到醉花樓的牡丹堂。
牡丹堂是整個醉花樓最為華貴大氣的一間包房,其內中修飾的金碧輝煌,蓬蓽皆亮,三張鎏金黃梨八仙桌桌角包金,桌腳嵌玉,桌腿桌邊,盡是玉雕繁花,就連大小榫卯也是雕刻成像,手工之巧,可窺匠心。
大桌四周,則是昂貴香木所制的緻櫃閣,上陳之物,則是更為貴重的前朝瓷壺,深海奇珍,金雕玉像,名畫名花等物,既賞心悦目,又處處彰顯富貴大氣。
賀紫薰甫一進屋,不微微一愣,驚訝的打量房內佈置,趙廉見她反應,好奇問道:“賀捕頭,何故驚訝?”賀紫薰咋舌道:“我雖常年在西京任職。
但也曾有幸蒙天子召見,去過一次東京邑鍠,在天鑄殿面聖,在我看來,即便是與我大錦朝的天子殿堂相比,這牡丹堂也不算差上太多,大人你身處高位,見多識廣,想必也有此看法吧?”趙廉笑道:“連賀捕頭都差點以為自己走進了天子殿堂,這牡丹堂的華麗程度可見一斑。
不過此處雖是檔次甚高,可究竟不比皇家威儀,充其量只是民間有錢人的聲勢彰顯罷了,賀捕頭不必在意。”
“鴻鸞城雖處京畿左近,也是富裕之地,但一家酒樓都有如此規格,未免也太過誇張。”賀紫薰嘆道。
“賀捕頭這話可折煞花某了。”賀紫薰話音剛落,背後就傳來一聲讓她寒倒豎的陰陽怪調,不用轉頭,便知是花千榭前來。
為此晚宴,花千榭還心梳妝了一番,腮紅胭脂,抿紅鳳釵,一應俱全,加上一身豔紅薄透的金粒輕紗罩衫,若是不開口,任誰第一眼見了,都以為是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風騷婦人。
只是這一開口,立馬變得讓人討厭起來:“花某這醉花樓哇,只有這麼一間上檔次的包房,就算是天子親臨,花某也拿不出來更高規格的待遇咯。
不過醉花樓能有今,全賴趙大人治理有方,讓鴻鸞民眾安居樂業,不若如此,花某又如何能有這麼大的家業呢?”他這番恭維雖然語調陰陽怪氣。
但一旁趙廉聽了不微微點頭,顯然很是受用。賀紫薰雖是不耐,卻注意到花千榭身後跟有兩名中年男子,一者烏衫長衣,步履輕快,一者氣態高遠,黃袍杏衣,二人皆是
力內斂,氣度不凡,顯然都是一方高手,不
問道:“這兩位是?”不等花千榭開口,烏衣男子抱拳道:“在下飛燕盟盟主楊少飛,見過賀捕頭。”黃袍男子亦接着抱拳,淡淡道:“回雁門上官翔南,應花樓主之邀來此。”二人皆是一派之長,即便遇見京官,亦是威嚴自在,不曾低聲下氣,唯唯諾諾。賀紫薰聽二人自報家門,心道:“這花千榭辦事倒是得力,就是做派太過令人討厭。”於是道:“二位門主來的正好,本捕正有事情想問二位,既然來了,我們便飯桌上再談。”説罷,拉了拉趙廉衣袖,示意他入席。
眾人依次落座,在場趙廉即是一州之主,又是年紀最長,坐在上首主位,賀紫薰本想快點結束這頓晚飯,免得自己耳朵再受叨擾。
但兩派門主既已到來,想必有很多線索可以向他們查證,只得耐下子,參與到晚宴中,依次坐到趙廉右手,不想剛入座,就聞一股異香隨風而來,味若脂粉,卻更似花香,卻是花千榭湊到她身旁,
與她並肩而坐。
賀紫薰頓嫌惡,繞過趙廉,坐在他左手。花千榭見佳人遠遁,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説,安分的坐到趙廉右手邊。
待到楊少飛與上官翔南也依次入座,趙廉照例起身舉杯道:“今本知州借花樓主之地做東,一來為從鎬京遠到而來的賀紫薰賀捕頭接風洗塵。
而來,也請在座的兩位門主給老夫一個薄面,不要再在城中妄動干戈,兩家之事,自有本知州協助賀捕頭查辦。”説罷,他舉杯左右敬上一圈,一飲而盡。
賀紫薰與花千榭隨即舉杯,女捕頭尚要查案,只用櫻輕沾薄抿,淺嘗輒止,花千榭此時卻一反平時矯
常態,顯出難得的一絲男子氣概,杯中佳釀被他一口見底,氣態豪放不已,然而三人飲過。
卻見方桌兩旁,楊少飛與上官翔南遲遲不曾舉杯,兩雙鋭利的眼緊緊視彼此,二人間雖無隻言片語,氣機卻已劍拔弩張,酒桌氛圍一時凝滯!花千榭暗道不好,剛想出言勸阻。
卻見上官翔南面無表情,舉杯敬向楊少飛:“楊盟主,犬子魯莽,近多有冒犯貴盟子弟,我已對他嚴加管教,還請貴盟莫要衝動,免得傷了兩派和氣。”他明面看似服軟道歉,實則話中藏話,暗示楊少飛“我自己的兒子自己會管,你要是追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楊少飛不動聲
道:“年輕人意氣用事,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況且芳依並未吃虧,令郎也得了應有的教訓,談不上什麼冒犯。”他自是知道墨天痕出手,上官驚鴻兩度慘敗,吃了不小的虧,言語間暗諷上官驚鴻魯莽無能,無形中還擊上官翔南。上官翔南嘴角微顫,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目光直視楊少飛道:“那此一杯,代犬子賠罪。”他狀若道歉,目光卻頗具挑釁神
。楊少飛面
陰冷,亦是飲盡杯中之久,
上上官翔南
視鋭目,全然無懼道:“貴門公子事情就此揭過,不知我盟賈長老之女失蹤一事,回雁門又當如何處置?”二人一番寒暄,言語間毫不相讓,看的趙廉眾人頗為緊張。
上官翔南聽他切入正題,冷言答道:“回雁門問心無愧!”楊少飛嘴角一,笑中帶怒道:“哈,我盟弟子在貴門地盤失蹤,貴門弟子又恰巧被本盟弟子劫持?上官盟主,你我皆是一派之長,陰謀算計之
,還是繞過楊某為好。”
“如此膚淺的‘陰謀算計’,真是折辱上官翔南的頭腦與氣度,回雁門若真想挑起事端,又何須算計!”上官翔南面對楊少飛怒笑,仍是不卑不亢,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就在二人橫眉冷對之際,一道軟軟糯糯的聲線傳來:“二位門主請暫息雷霆,還請聽本捕一言!”卻是賀紫薰怕二人當堂起了爭執,反而讓事情變得難以收尾,再者,她還有些細節需要詢問,這二人若是動手,顯然便失卻了機會。聽到女捕頭勸解,楊少飛突然大笑起來。
示意賀紫薰不要説話,轉而看向上官翔南,面由繃轉霽,笑道:“怕是上官兄與我一樣,從開始就堅信此事非是兩門相互針對,而是有人居心叵測吧?”上官翔南亦是神
放鬆,淡淡道:“不出楊兄所料。”賀紫薰見二人輕描淡寫間將劍拔弩張之氣氛化解於無,顯是開始便知曉對方
襟,開場只是言語試探對方真意,不
暗道慚愧,二人皆是一派之長,豈會如此不知輕重,毫無氣量?
“二位掌門明事理,辨是非,那自然再好不過。”趙廉聽得二派掌門只見並無怨隙,也是寬心不少,舉杯起身道:“來,老夫敬二位門主一杯。”上官翔南亦舉杯回敬道:“在下教子無方,讓大人與花樓主費心了,上官翔南此杯,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