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檳榔越老越經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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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葉兒嘴上這樣説,心裏自個也在犯嘀咕。當年慶陽不是這樣的。想到這裏,往事就浮在眼前,夏葉兒臉倏地紅了,她看看妹子夏荷,一肚皮想説的話卻難説出來。

讓妹子嫁給慶陽,為了她而犧牲了妹子,她真不敢想。夏葉兒的晴緒變化夏荷沒有絲毫覺察,她憂鬱是有點憂鬱,但也顯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她説:“姐,其實慶陽還真是喜歡男女那事兒的,只不過每次想和我幹那個,心是很雄很雄的,就是不行,他一天一天人就變得煩燥了。”夏葉兒聽了,愁鎖眉梢。她問:“你們天天還在一起?吃了許多藥就沒有一點長進麼?”夏荷仍然悽然地搖搖頭。她有許多話要給夏葉兒説,慶陽心裏只有姐,每次來了晴就呼喚夏葉兒的名兒,一旦清醒了才知道和他睡在一起的是夏荷而不是夏葉兒。

當柯慶陽恢復了理智才十分尷尬的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説對不起向別人道欠的話語,就神陰抑地獨自望着天花板生着悶兒。

夏荷曾問過他:慶陽,你怎麼啦?有啥子話就説出來,悶在心裏也不是個辦法呀?但慶陽就是不吭聲。在夏荷的心目中,慶陽在桔樹村是個格活潑好動好熱鬧的頑皮角,有青年人相聚的地方,十處打鑼九處就有柯慶陽這個有文藝細胞的活躍份子。

特別是慶陽那一首本歌曲《北國之》唱得桔樹溝村少女們心裏熱了,唱得幸福落滿桔樹溝。

如今,活潑的柯慶陽被夏葉兒的晴變扭曲成了一個悶頭葫蘆了麼。或是柯慶陽本就不喜歡夏荷?天啦,夏荷每每想到這裏就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真的不敢為這事照她的思維邏輯推想下去,推想下去會對她產生痛苦。

假如,慶陽一旦知道夏葉兒主動和柯明浩離婚,他會怎樣?會氣憤地將奪走他心愛的夏葉兒而又拋棄她他會痛打柯明浩或是殺了柯明浩這個負心漢子?他會和夏葉兒琴瑟和好還會和她夏荷分道揚鏢?

夏葉兒離婚的事想長期把柯慶陽瞞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全古鎮幾萬人都知道最終他還是會知道的,知道了怎麼辦?這就是夏荷目前思考得最多也最不放心的心事。夏葉兒懶懶地問:“妹子,你和慶陽幾時拜堂呀?”夏荷:“不是都住在一起了麼?”夏葉兒嗔怒道:“你這傻妹子,辦了結婚證住在一起就算結婚了?你別忘了古鎮的規矩。

不拜堂成親,不驚動男女雙方的親親戚戚來朝賀一番,他們是不會承認你和慶陽有這門親事的,到頭來又會惹出許多口角言語來,公法私法都要呀。”夏荷説:“姐,慶陽心裏只有你可沒我呀?”夏葉兒説:“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不知道姐早就和人拜堂成親了麼?”夏荷説:“知道,但你明天就上法庭離婚了,離了婚的你又是一個無牽無掛的單身女人了。”是呀,夏荷説得對,單身女人就意味着梅可開二度青了,又能很穩當的很不受制地去尋覓自己的心上人了。夏葉兒想到了於小輝。雖然於小輝大她十幾二十歲,但老夫少的結合在這世上誰能説不般配?其次,於小輝自從遇上夏葉兒後,他對夏葉兒的話聽説聽教,夏葉兒説別去ktv包間了,於小輝就從來沒去過。

夏葉兒説你在古鎮上是個大富翁,原來掙的錢有些昧良心的,何不做做善事去修橋補路?於小輝聽了,拿錢修了綿遠河東橋,拿錢贊助了學校和敬老院。

古鎮人説:於小輝這輩子遇上觀音菩薩點化,改歸正了。這些,夏葉兒看在眼裏聽在心裏她到於小輝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有一天晚上,於小輝問夏葉兒,離了婚你願不願嫁給我這個半蔫子老頭?夏葉兒紅着臉點點頭,於小輝很興奮地説:“夏葉兒,你知道麼,我早掙了一百多萬元錢,但我從來就沒受到什麼叫幸福,今晚,我就是古鎮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夏葉兒那夜也出了幸福眼淚,她不是為了他有一百萬元錢,而是她終於有了一個知她疼她的男人。如今聽妹子夏荷説到這個問題,她才猛然意識到妹子的考慮極可能是對的。她説:“夏荷,當姐的一向對你好麼?姐要你説説掏心窩了的話。”夏荷點點頭,她是很信賴姐姐的。夏荷説:“姐,一個罐子被打破了,就是把它鑲好了一眼也能看出它是個破罐子。

姐和慶陽的事雖然是過去的事了,就像一個完完好好的罐子一樣,一但被人打破了,再咋鑲也是破的。姐,慶陽心裏只有你,由於有柯明浩你們才沒結成婚,現在你要離婚了,慶陽他心裏能擱平麼?”夏葉兒久久沒有説話,她也一樣在思考,她説:“不管慶陽心裏昨想,姐不會讓慶陽和來鑲這個破罐子的。慶陽他應該重新尋找個,妹子,那就是你。你要儘快和他結婚。”夏荷説:“姐,難呀,剃頭挑子一頭熱。”夏葉兒笑笑,説:“姐離了婚馬上就和好人結婚,就是想斷了慶陽這個念想。你這剃頭挑子不就兩頭熱了麼?妹子,你們把婚事辦了。”夏荷笑了。她問:“新姐夫是誰?”夏葉兒説:“你猜猜看。你認識的。”

“是那個於小輝吧?你和他神神秘秘,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你咋知道?”夏葉兒紅着臉兒問:“他人是不是老了些?走在一起般配麼?”夏葉兒問。夏荷説:“老到不怕老,只要心眼好。柯明浩娃總該年輕吧?可他一肚子花花腸子。兩口子睡在一張牀上,説不定他會把你給賣了,換成銀子錢。俗話説:跟着小夥子,身上挨多少冷腚子;跟着老頭子,嘴裏吃了多少油餅子。

現在這年月新,時興老夫少。要是我能遇上這麼個有錢的主兒,我也毫不猶豫的嫁給他,只要有錢,老點怕什麼,檳榔越老越經嚼。”夏葉兒嗔怪道:“你也拿姐漱起缸子來了。”姐妹兩人嘻嘻地笑着,心裏都不覺湧起一絲兒滿足和快意。在桔樹溝那山旮旯長大的夏家姐妹,難道在古鎮就沒有立身之地?離開了男人就不能活?就沒有山妹子的前途了麼?夏家姐妹不是生就的醜八怪,不是當了二婚嫂就沒有男人娶的角

這世界上男光漢多,女光少甚至沒有。時下離婚對城裏人來説,是一種解放,對於山裏妹子夏葉兒來説,離婚是為了擺柯明浩這不把女人當女人,而是把女人當作搖錢樹的可惡人的手掌心。

快到柯氏狗鋪晚生意上座的高前,夏家姐妹把店裏店外一切一切都準備好了,葱葱、蒜苗、生薑米子和五香面、花椒麪、辣子面都準備停當。

每夜如此,古鎮人和來古鎮辦事的人都喜歡在慶陽樹梢後來柯氏狗鋪享受這兩千年的飲食文化。夏葉兒留下口信,讓於小輝來柯氏狗鋪來一趟,她有要緊事找。但平一天幾次來店的於小輝,今沒來。

夏葉兒很急,她知道於小輝是古鎮經濟能人,被古鎮頭舉薦到縣黨校學習去了。有人傳言,於小輝學習完後,就是古鎮的一鎮之長了,只等到明年開,古鎮人大代表們認認真真舉了手後才能實現。

可夏葉兒也清楚,於小輝只要一聽説是她找,他肯定會立即趕來的,但他到這陣還不見半個人影,難道他出了什麼事了麼?

古鎮鐘鼓樓上的爪角,懸染着西下太陽的光輝。於小輝沒來,到是柯慶陽一個人無打采的回來了。他和往常一樣,先衝夏葉兒點頭笑笑,後衝夏荷吩咐道:“夏荷,炕灶後的狗都晾好麼?”夏荷説:“早晾好了,等你回來銀子已經變成炭了。”柯慶陽對夏荷的埋怨沒發一言,他默默地紮好白的廚師圍起了沉重而以明晃晃的切菜刀,將紅光雪亮的狗擱在案板上,仔細地切起來。

一陣陣宛如蠶噬桑葉般的嗤拉嗤拉聲,紅裏透亮薄如重慶燈影牛的狗片在他案桌上漸漸碼摞得山垛一般錯落有致。柯氏狗鋪的三位合夥人誰也沒説話,一切好像都處於臨戰前的寧靜之中。

柯慶陽切好狗後,西邊的陽兒已墜人古鎮鐘鼓樓下面了。遠遠看古鎮,已被太陽塗抹成了剪影。夏葉兒輕輕喚了一聲慶陽,柯慶陽“嗯”了一聲。夏葉兒説:“慶陽。明天的狗都烤好了麼?”柯慶陽説:“都烘烤好了。”

“鹿頭山幾個狗收購點的貨不缺吧?”

“不缺。”柯慶陽答道。

“慶陽。”夏葉兒輕聲説:“你好像這幾天心裏不高興,是為了你那病吧?”柯慶陽怔了怔説:“你別説病好不,一説這病我人煩的。真的,不説病,説點其他的好麼?”夏葉兒説:“説點什麼呢?你喜歡聽什麼?”柯慶陽很凝神地看着夏葉兒,想説但又沒有出聲,只有喉節滑動了幾下就再也沒聲了。夏葉兒問:“你和夏荷的婚事早就該辦了。”柯慶陽低頭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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