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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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兵臨城下,父皇親征,騎馬侍立一旁的,正是七皇子君赭。
若不是這破落茶棚裏聽得有人談起,她都不知道自己對這些事情還記得如此清楚。
忽而,有兩名西涼兵士走進茶棚,臉上都有刺字,只是不知是何類文字,大喇喇往那一站,對着包三爺他們那一桌,笑得形同鬼魅:“給本大爺讓開。”包三爺咕嘟嚥一下,“這位軍爺,這裏到處都是桌子,何苦和小的們搶?”
“搶?”其中一個一聽,刷地將刀□□,“你也配和本大爺搶?”聽見拔刀聲,人羣都肅穆了,紛紛站起來躲避鋒芒。
包三爺也戰戰兢兢地要走。
奈何那個手握屠刀之人,啐了一口:“你,不許滾。本大爺的刀既然已經出鞘,那就必須喝到人血。”包三爺兩股戰戰,勉強回頭作揖道:“求軍爺饒命。”那人笑得更加讓人骨悚然,也不答言,揮手就是一刀劈過去……
君芷飄過去,堪堪將包三爺推出去丈許。
然而,不等她鬆一口氣,方才揮刀之人陰沉着臉,幽幽道:“閣下是何方神聖?”君芷詫異,居然有人可以看破她的行藏。
那鬼氣森森的軍士不待她反應,揮手又是一刀:“本大爺第一個想砍的,就是你。”很痛。
魂魄四散的時候,君芷想。
第2章靈犀香鬼魂,又怎會覺得痛呢……
君芷掙扎着醒來之時,發覺不復為鬼時的輕飄飄,渾身上下沉重而酸澀,這覺,
悉而又陌生。親切又遙遠。
睜開眼又閉上,她懷疑自己在做夢。但是鬼,也不會做夢。
紋繡繁複的帳幔動了動,臉的宮娥笑得清甜:“殿下醒啦。”君芷在枕上愣了愣,凝眸細看眼前人,半晌終於確信,此人乃是她昔
宮裏的掌事宮女倚翠。自她入齊為質子,她在宮裏長到二十五歲,放出宮去之後,嫁了先前於宮中結識的御醫,活至子孫滿堂,壽終正寢。
可現在這個倚翠,約略十七八的年紀,有着一張俏麗紅顏。
“殿下是做夢魘住了不是?”倚翠笑着將帳幔挽起,掛在金鈎之上,“可要吃茶?”君芷心裏受到極大的震動,難道……?
“眉妃娘娘打發人來請殿下,請了有三四次。”倚翠着手扶她起來,“奴婢知道殿下昨夜觀書到了四更天,就沒敢驚動。”眉頭突兀地跳了幾跳,君芷終於開口説了第一句話:“今夕何夕?”倚翠明顯一愣,爾後捂着嘴笑起來,“殿下這是怎麼了?”君芷捏了捏眉心,“我……本宮今年多大?”
“殿下年初方才行過及笄之禮……”倚翠有點嚇到了,“公主是否身子不適,可要宣御醫?”這具身,正是上一世東楚的九公主,連七歲從樹上摔下來,留在小胳膊上的傷疤都還尚在。做鬼時,倒掛在茶樓聽了不少人死後復生的故事。只是輪到自己時,不免還是詫異。
君芷用了大約盞茶時間,接受了自己還魂,不,確切來説是重生的事實。
在鏡前靜坐了會兒,緩緩便記起,今次眉妃找她,就是要為君家做説客,引她入甕,成為萬劫不復的棋子。今次,她要先發制人。遠離這是非場中事。
決心已定,便令宮女上來為自己梳妝。梳的是最樸素的朝雲髻,穿了一身淺碧半新不舊的宮裙,命倚翠將先前番邦進獻的一盒密合而成的靈犀香翻找出來。領了倚翠,施施然往芙蓉殿過去。
到了芙蓉殿外,大宦官給她請了安,吊起一副公鴨嗓子道:“啓稟九公主,娘娘正歇午覺,勞煩殿下在宮外稍候,娘娘一醒,奴才即刻通傳。”君芷也不惱,淡淡一笑,在殿前肅立。
約莫過了頓飯功夫,殿中隱約有笑語聲傳出來。接着是棋子散落一地的嘈雜。君芷冷冷地看了那宦官一眼。
他想是從那眼神中看出幾分蕭瑟之意,總算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進去通傳。
不多時,主僕二人進去殿內,只見眉妃歪在軟榻上,一左一右兩個宮娥輕輕揮着團扇,替她扇着風。見了君芷,她自巋然,只是笑。
君芷按制行禮,眉妃招招手,媚笑道:“公主不必多禮,坐吧,本宮有要事和你相商。”回身對近前的宮娥道:“把小廚房新做的點心都端上來,請九公主嚐嚐。”
“啓稟母妃,我也正好有要事與母妃相商。”君芷從倚翠手裏將靈犀香接過,遞上去,跪下道:“此物微薄,不成敬意,還望母妃笑納。”眉妃見這個不愛説話的悶葫蘆突然開了竅,倒也實出意料之外,只就着她手裏稍微看了一眼,笑道:“本宮記得,這是年初陛下賜予你做及笄之禮的,整個宮裏只有這麼一盒子,此物甚為貴重,本宮當不起。”
“父皇賜予我。”君芷依然維持原來的跪呈姿勢,“我本當作珍寶藏之。等待出嫁之後再用,但從今而後,君芷只怕是再也用不到這些紅塵中的東西了。”眉妃娥眉微蹙:“公主何出此言?”君芷正道:“昨夜我做一夢,夢中仙師召我上山修行。道是如此,可保家國萬寧。”眉妃挑了挑眉頭。
“原本我是沒那麼大福氣的,只是仙師説了,我是代父清修,作為父皇的骨。”君芷梗了一下,旋即接着説下去,“等於是父皇的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