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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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得很，倒像一點也不擔心會被董老爺盤剝訓斥的模樣。

白修也被狗糧得飽飽的，他一動不動窩在楊戩臂彎中，應景地嘆一句:“董永倒也算個暖男。”楊戩低頭瞥他一眼，沒説話。

兩人回到了董永家宅，就此住下。

一天，兩天，三天。

楊戩已把這處廂房小院的盆栽全栽成了小草草，兔兔白修也已把小草草揪了一茬又一茬。

兩人的生活過得自在又閒適。董永還差人來給楊戩送了好些成套的新衣服。換了新的被褥，一三餐照顧得細緻妥帖。

可還是沒人帶他們引見七仙女。

第四一早，楊戩從餐桌邊站起，把筷子拍到桌上，抬眸掃了一眼董永，淡淡道:“好了，別藏了。董夫人呢？”董永一頓，謙和的笑容突然一僵，臉白了一瞬。

剛剛還從容鎮定的筆身姿也亂了，雙手微微顫了一下，在衣袖下握成拳。

過了良久，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氣，低沉聲音帶了壓抑不住的喑啞:“我求求你，能不能，別帶走她？”説完這句，他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説:白修:董永倒也是個暖男。

楊戩:……媳婦兒看我！我比他暖多了！

第58章白修一驚，往楊戩懷裏仰了一下。

楊戩安撫地了他的後腦，淡定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一雙深邃眼眸投出冷靜目光定定打量董永許久。

楊戩:“你知道我是誰。”頓了下，又道:“既然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如果我現在就要帶走她，你本無法阻攔。”董永一聽這個，膝蓋軟了一下，整個人差點癱坐在地上。

然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強撐着他一般，他握成拳的雙手使勁支着地面，脊背彎成一張緊繃的弓，牙關緊咬，薄薄的太陽暴起青筋。

話從齒縫裏蹦出，每一個字都帶着剝筋骨般的痛苦:“我知道。”董永閉了閉眼，良久，緩緩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和娘子相識十五年，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她。可那時我就知道，她絕非普通人家的姑娘，我配不上她。”他一字一句，講述了他們兩人的故事。

“那會兒，她總是獨來獨往，問她家在哪兒，從哪兒來，也從來不説，只説自己喜歡在各個國家中游歷散心，賞遍大地風光，像一隻無拘無束的蝴蝶，令人心馳神往。可沒想到，這隻蝴蝶在大地上飄零了這麼久，竟然落在了我的面前，我高興得恨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

“於是，我們度過了一段最美好的歲月。雖然期間有磨難有挫折，但好在子越過越好，我們都過來了。但是隱隱地，我卻越來越到不安。”

“這不安來源於娘子從未改變過的容貌。十五年啊，我從一個頭小子長成了如今的青年模樣，眼尾已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娘子卻沒有絲毫改變。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外鄉人見到她時總會把她認成十七八歲的少女，還是那樣的美，美得不真實……”楊戩挑眉:“所以，你懷疑她不是人？你害怕她的真實身份？”被一語道破了心事，董永眸中現出一種深沉的痛:“她是什麼身份本不重要。但是有一天夜晚，她以為我睡着了，憂心忡忡地對我説，她害怕，她擔心自己來到這兒的時間太久了，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會有人來抓她回去，説不準還會面臨責罰，到時候連累到我。從那以後，我就發現她的眼中時時埋藏着憂慮。我也終於知道，我的不安真的有一天會成真——終將有一天，她會離開我。”講出心底的隱秘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董永説到這裏時，嗓音已極盡嘶啞。有一滴淡的淚從他眼角沁出，不着痕跡地順着臉龐蜿蜒下去。

“而你一出現，我就知道，我最害怕的事情要來了。因為娘子她本沒有什麼弟弟，她一直獨來獨往。而你行事作風、周身氣質也本不像一個清貧少年。你是來抓她回去的。”説到這裏，董永已經壓抑不住喉嚨中的哽咽，開始泣不成聲:“你能不能不要帶她回去，我們彼此相愛，彼此不能分開，我不能想象沒有她的子。”這哭泣令人肝腸寸斷。

楊戩亦沉默良久。董永的不安和痛苦讓他聯想到和白修坦白心意之前的自己。

那種時刻擔心對方會離自己而去的心情，他同身受。

過了半晌，他出聲問道:“可你連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樣愛她？假如説，她是妖族呢？那個以殺人吃人為樂的妖族呢？”董永搖了搖頭:“即便她是妖族，即便她過去與人族為敵，可是現在，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娘子，她一心一意愛我，從沒有害過別人，這就夠了。”楊戩眉心微動，又問:“可你自己也説了。如果我想帶她走，你本攔不住我。那麼，我告訴你，現在我就要去見她，帶她走，你要怎麼辦？”董永渾身僵住，他全身戰慄不止，眼中將墮未墮的淚珠凝成一種深沉的絕望和悲痛。

驀地，他從寬大的衣襬中出一柄長劍，“嘩啦”一聲，劍鋒指向楊戩。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只能憑一己之力與你決一死戰。若上天助我，有幸打贏了你，那我就帶她遠走高飛，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