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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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也不認為段易能解決，於是略做停頓後，他就繼續往前走了。

段易讀懂他的動作，立刻道:“我知道她的身體在哪裏。我和她在一起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我知道她沒有臉。”達光立刻道:“這不可能。”——這幾乎是他的語調第一次有了些許顫抖。

“當然可能。沒有人會憑空消失，對不對？她消失，是因為她入畫了。將軍説她的屍體入了畫，這並不是託辭——”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託辭！”達光赫然轉過身，面部表情第一次有了波動，他瞪大眼睛道，“我透過將軍看到了他身上的未來過去，我當然知道小歌入了畫，可那幅畫……它……”聲音變得沉重而苦澀，達光嘆道:“那幅畫我參不透。”

“參不透？我還以為你的神佛賜予了你無上的力量呢。”看來自己找到的突破口沒有錯，段易如釋重負一笑，又道，“嗯……參不透那幅畫，所以你不知道它從哪兒來，又到了哪兒去？那你看到的未來，其實並不全面啊。昨你在我面前，聲稱你看到了我的過去和未來，可你怎麼偏偏沒看見，那幅畫恰恰就在我身上？”

“你、你説什麼？”達光的目光變得極度的不可置信。

然後他衝向段易，一把抬起手，似乎想握住他的衣襟。

明天及時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再狠狠將他推開。

達光被推得後退了幾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沙地上。

可他卻本沒在意明天的舉動，只是瞪向段易。

段易並不懼他的注視，徑直從懷裏拿出了那幅畫，還當面展示給了他看。

段易道:“我還以為你算無遺漏，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其實我和這畫一起來自四千年後。”

“四千年後？不……這不可能……”達光有些痛苦地捂住了頭，他的眼睛在那一瞬變得有些茫，就好似他站在時間之外，看到了無數場景的發生。

可這一回他自己似乎都難辨真偽，甚至不知道哪些事發生在未來、而哪些事其實發生在過去。

“説來奇怪，我發現你長得有些眼。”段易道，“我在畫中世界見過一張照片，那上面有個出過家、但已還俗的和尚。他跟你長得很像。你知道他是誰嗎？”達光沒有回答段易的話。

他只是將手碰到了段易手裏的畫上。

段易倒是並沒有將畫走，而是任由他觸碰。

那一瞬，達光本就茫的表情已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一度表現得像是已獲得無上智慧，可此刻卻像是回到了什麼都不懂的時候。

“怎、怎麼會是這樣……居然是這樣……呵……可笑……可笑啊！”達光這句話，段易沒能懂。

所以他更加仔細地觀察起達光的動作來。

片刻後，捧着畫的達光居然跌坐在了地上。

失掉了所有高人本該擁有的神采，達光的表情變得疲倦、委頓，看起來跟平常百姓再也沒有什麼不同。

段易跟明天、以及另外三個換了一下眼，大家都暫時按捺不動，而只是留意着達光的舉動。

達光在地上坐了很久，方才站起來。

他小心翼翼吹掉畫卷上的沙子，捧起這幅畫細緻地看了起來。

然後他開了口，像是在對玩家訴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當年沒有人知道這幅畫從何而來。它是一個普通小商販在大漠裏撿到的。畫卷能預知未來，而我更能覺到它的力量，跟我的那支筆很相似。就好像那幅畫是我畫的一樣。可我又分明知道我本沒用過那支筆畫過這幅畫。

“樓蘭最具智慧的國師都不知道它的來歷。小歌帶我去看那幅畫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它。我所修術法，能讓人站在時間之外。當一個人站在我的面前，我能直接看到他的過去與未來。若這個人不在，他若靠近我留下的標記，我也能看見他的未來。物品亦然。我能看到一樣東西是怎麼來的、會到哪裏去。”聽到這裏，段易知道自己依然猜對了。

原來那石頭上的花，本身就是一種術法符號。

玩家臨摹的花，只要筆畫不錯，也能構成媒介。那種特殊的花，其實相當於達光的眼睛，讓他看見千里之外人和事，以及他們相關的未來與過去。

只聽達光繼續道:“可這幅畫是個特例。我看不到它的任何信息。就像……我看不到自己一樣。”達光能看到其他人的未來過去，可他無法看到他自己的命運？

那畫跟他有密切的關係，因此他也看不到畫的來歷？

“所以這幅畫是你在四千年後畫的？”段易問，“你修得了長生不老術？”達光卻沒有回答段易的話。

他站起來，又拍了拍畫上的沙塵，卻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髒污。

隨後達光轉過身，珍重地捧着畫朝那院子走去。

“這個把戲，是我常用來玩別人的，但沒想到……段易，你聰明的。我當局者，這麼長時間來都未曾將一切看清楚。你且隨我來，看你這回能不能看明白一切。”·一刻鐘後，段易一行人跟着達光進入庭院。

二師兄和小師弟見到這情形，難免面幾分詫異。

小師弟最先主動提醒道:“大師兄，他們……你不是説他們……”達光沒有説話，只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緩緩走到一個石桌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