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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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相識相知到有深厚的情是要講緣分的,紅子深信這一點。要不,有的人朝夕相處卻老死不相往來,有的人素味平生,卻一
如故。而她的一家人和李教授夫
就像是分隔的一家人一樣,彼此牽掛著。紅子又想到了他們和李教授相識的那些往事來。
紅子生活在溪縣的一個農村家庭,她是三姐妹裡最小的,但她的父母命運多舛,兩個姐姐都是在不滿週歲就不幸夭折,這對患難的夫就更加的相依為命,互相勉勵著撫
那破碎而
傷的心靈。好在父親是個樂觀豁達的人,也深諳一些世事道理,凡事都看得開,對
子,他總能用自己的熱情去溫暖她。那幾年他們都活在一種陰影裡。直到父親近年過五十,而紅子又慢慢長大,能說能走了,他們的一顆心才漸漸的放下,生活過得幸福而甜美。爸爸和媽媽的
情很好,相敬如賓,紅子還沒有見過他們紅過臉。他們對她這個小女更是寵愛有加,但紅子並不嬌生慣養,而是從小就懂得孝敬二老,總是搶著幫他們幹家務活,凡事體諒著他們的艱辛,深得父母的喜愛。紅子高中畢業了就不願再離開父母,寧願選擇在家裡幫助父母,也不再願離開他們去讀書深造。她對父母的勸說振振有辭:女兒家遲早要嫁人的,現在還沒到出嫁的時候在家裡多陪陪你們,要不,到時要服侍夫家公婆了,你們就沒有這個福份了。父母都被她的孝心
動,也知道她是一個固執的孩子,就任由她了。
紅子的父親也算是一個讀書人,但命運人,他並沒有什麼仕途官運,一輩子與田地為伴,但他
情平和開朗,倒也樂得逍遙自在,都六十多歲的年紀了,還不服老,承包了村裡的一個大果園,每
起而作
落而息,
子自在得像唐朝的陶淵明,家裡雖沒有什麼積蓄,卻倒還過得滋潤。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一場接一場的災難沒有任何預示的降臨到他們的身上。
先是由於一場山體滑坡的自然災害,那遍眼看就可以收穫的果林在一夜之間被滑體泥漿推毀,他們一家人看著他們所有的血汗的付出就這樣毀於一旦,哭無淚。幸好那晚因為下大雨,臨時建在山上的草棚漏水,紅子的父親冒雨跑回了家裡,要不,後果更不堪設想。可那一遍果林除了付出他們幾年的艱辛之外,還賠進去了所有的資金啊!從下苗到嫁接到掛果,這裡面的每一個環節都是紅子父親邊學邊帶著她們母女倆做的,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幾年的付出能有個回報,也好還清債務,過些舒心的
子,可這些都化為了泡影。一夜之間,他們從充滿幻想到變得一無所有,而那些債務呢?就成了一個沉重的負擔積壓在父親的心頭。
紅子的父親那幾天都變得憂鬱而沉默起來,本來樂觀的他變得不苟言笑了,滿臉鎖著慘淡的愁雲。本來健壯的身體,就像一夜裡跨了。頭上的頭髮也被霜打過似的更白了。沉默了幾天,父親決定去借些錢渡過難關。可父親不善於求人,更不會低聲下氣的看人面,所以往往失望而歸,那幾天紅子聽到的都是父親的嘆氣聲和母親的壓抑的低泣聲。紅子在隔壁的
上也是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睡,甚至想找個有錢人嫁了,好幫父母還清債務,讓他們渡過難關。但她又不甘心,在她的內心裡,她要找個像她的父親一樣的男人,
情平和開朗,真愛如山。嫁這樣的男人才踏實,也才會幸福。
然而就在他們還來不及理清這場不幸的災難的頭緒,另一場看不見的災難又悄然而至。
在一個夜裡,身體一向硬朗的父親突然病倒了,半夜裡,紅子聽到父親低沉的呻聲和母親焦急的詢問聲。她知道,如果不是難以忍受的痛苦,父親這個硬漢子是不會發出呻
的。她走過去詢問,父親痛苦的說可能是吃了不潔淨的東西。
她們母女倆就找了些鄉間治胃的草藥熬了給他吃。可一點效果也沒有。
那個半夜比一年還要漫長。紅子望著她敬愛的父親被病魔折磨得如此痛苦,心裡也是比刀割還難受。只能無助地握著他的手,將臉貼在父親的前,希望能減輕父親的痛苦。
好不容易到了天明,她們就將父親送到縣上的大醫院,醫生說要拍個片子,到紅子去拿結果的時候,醫生神秘的對她說要她有個心理準備,她父親可能得的是胃癌,並且是中晚期。這等於判了父親的死刑。醫生還指著底片那個黑影說就是那個腫瘤惹的禍。在那一刻,紅子覺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就像要倒下去。
那醫生見她這樣連忙問她怎麼了?她強忍著悲痛告訴自己:我不能倒下,要不,媽媽怎麼辦?父親怎麼辦?那個好心的醫生告訴她:大同醫院在這方面是權威,可以去那裡試試看。這使紅子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明,在大海中抓到一救命的稻草。她知道只要有一線機會能治好父親,她都不會放過!
回到病房,紅子裝著笑臉對父母說:"沒什麼大礙,但這裡條件不是很成,得到城裡的大醫院治療。"接著她勸媽媽回去,讓她一個人陪著父親去就行了。
她母親本想同行,但唸到家裡有雞豬狗鴨等需要護理,也得應付一些上來討債的人啊!便只好只好答應先回去了。
那一晚他們三個人就像生離死別一樣彼此握著手鼓勵著,但又像預到什麼似的,都忍不住
下辛酸的淚水,父親忍受著痛苦無力地安
著她們,但一向堅強的紅子一邊要強裝笑臉的應付他們,一邊又會想到,此去一切均是未知,父親到底能否
過這一生死考驗啊?想著想著,她那種無助的
覺猛然襲來,那種傷
讓她的心有種陣陣揪痛…但大醫院並不是說去就去的,去了沒有
悉的人,也是白搭,等到排隊到你做手術的時候,可能人已經到馬克思那裡報到了。紅子到醫院已第三天了,可醫生每天除了將幾瓶藥水掛在他們的
前,讓他們輸完
後叫護士來換之後,便沒了蹤影。紅子眼看著身上借來的錢一天比一天少,但父親到底有沒有希望,她卻一點也不清楚。想著想著不
悲從中來,便伏在已沉沉睡去的父親的
前
泣起來。
事有湊巧,這樣剛好是李教授帶幾個研究生來巡視病房,他看到有個姑娘伏在一個病人身上痛哭,不覺得奇怪,便上前詢問是怎麼回事。紅子看到眼前這個氣質儒雅的老人,以為是醫院的領導,她不
又喜又氣,邊忙抹乾眼淚質問:"你們醫院是怎麼回事?還說是救死扶傷呢?我父親在這都躺了三天了,卻沒有人過問,你們是怎麼管理的?還說你們是白衣天使啊?還說什麼救死扶傷是你們的天職啊?"她越說越氣,臉漲得一片緋紅。李教授一證,他想不到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家會對他開炮,不
端詳起她來:面容有些憔悴,但兩個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充滿著倔強和正氣。那幾個研究生想向她解釋,卻被李教授制止了,是啊,大醫院有大醫院管理的弊病,這個姑娘說得在情在理啊!他被眼前的姑娘那種勇氣
引住了,要知道在大醫院裡,醫生就是上帝,得罪了醫生,被冷落不說,還會耽誤了病情呢!因此,他只看到陪著笑臉的病人或者家屬,卻沒有見過指責醫生甚至是醫院領導的。也因此,他往往教育他帶的學生不管什麼時候要注意醫德,醫德有時候比醫術更重要。他讚許地向紅子點點頭,便帶著醫生的職業特點問起了病人的病情來。
紅子將在縣裡拍的片子遞給面前這個威嚴而神聖的老人,像看到了希望的光明。李教授仔細觀察了片子,向紅子瞭解縣裡醫生的診斷情況。他這一問,紅子卻是又泣起來,她對李教授說了父親的病情,希望李教授能想辦法救救她的父親。李教授慎重地點點了頭,帶著職業
質說:"我會盡力!"他叫身邊的助手立即送病人去復拍片。然後他拍拍紅子的手錶示安
並說一個小時後他會回來看結果。在李教授的手一接觸自己的那一刻,紅子像有一股電
通過一樣,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啊,溫暖舒服而有力,紅子像
受到了一股力量注入了身體讓她振作起來一樣。後來,護士告訴紅子,那不是醫院的什麼領導,是我們醫院裡的第一把刀,什麼手術到了他的手裡,保管刀到病除。紅子聽了不
大喜,暗暗祈禱父親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漫長的一小時後,李教授興奮地對紅子說:"你父親沒什麼大礙啊,只不過是胃的局部有潰爛的現象,如果不及時做手術就會有胃穿孔的可能,你縣裡的醫生誤診了。當然不及時做也很危險,但絕不是什麼絕症啊!明天我就親自為你父親做手術。保還你一個健康的父親!"紅子一聽,高興得緊緊地抱住李教授嘴裡不停地說著的說話,把李教授
得不知所措起來。但李教授的一句話,又把紅子的高興勁兒化為了泡影。"你先暫時去
一萬元錢的手術費吧,我還有個手術等著做,我先走了。"一萬元錢啊,那是一個天文數字,她的手中只有五百多元錢啊!她不
焦急起來,可行的辦法想了一個又一個,但又一個一個的推毀。看看天都快黑了,但那個巨大的數目卻還是八字沒有一撇呢。她不
又急又惱,如果明天還找不到一萬元錢,就算她父親的病可以讓李教授手到病除,但也是一句空話啊!可在這個茫茫的都市,她舉目無親啊!焦急之中,她忽然想起了那個氣度不凡的李教授來,她覺得和這個李教授一見如故,他對她的質問不但不惱怒,似乎還很欣賞,或者他可以幫他們呢。不過,很快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和他沒親沒故的,他沒有理由幫她的啊,何況一萬元錢又不是小數目。
可不這樣又沒有辦法啊,最多算她向他借的,以後還他就是了,一想到這,紅子的豪氣就上來了,她本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的女子。就幹就幹,她向護士問清了李教授的住址,就買了一些水果往李教授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