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守株待得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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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暗歎忖道:“三姐真是好福氣,而我…我不但是個薄命人,還是個糊塗鬼,明明抓住了王憐花,偏偏又被他跑了。”只聽範汾陽笑道:“這次你真該去瞧瞧你的三姐才是,她聽說你從家裡跑出來,著急得三天沒有吃下飯。”朱七七道:“她反正現已在發胖,餓幾天反而好。”範汾陽大笑道:“正是正是…但這話你可不能讓她聽見,她現在就怕聽見‘胖’字,有人說她胖,她真會拼命。”忽又嘆了口氣,道:“只可惜八弟…”朱七七失聲道:“八弟的事你也知道了。”範汾陽頷首嘆道:“這也是沈告訴我的…唉,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偏偏…唉,只望他吉人天相,還好好活著。”提起她八弟火孩兒,朱七七又不心如刀割,眼淚又不了下來一一這可愛的孩子,究竟到哪裡去了?

她幽幽問道:“這件事,爹爹可知道麼。範汾陽道:“誰會告訴他老人家,讓他傷心。”朱七七垂首道:“對了,還是莫要讓他老人家知道的好,總有一天…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將老八找回來的。範汾陽默然半晌,突然笑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五哥近來,名頭越發高了,前在大同府與人一場豪賭,就贏了五十萬兩,大同府的人都在說,朱五公子一來,就將大同府的銀子全帶走了,最可笑的,太行山的‘攔路神’李老大,居然想動他主意,那卻被他倒打一耙,非但削了李老大的兩隻耳朵,連太行山窖藏的兩千多兩金子,也被他帶走了,前你三姐過生,他就送了對金壽星,你三姐高興得要命,後來把那金壽星稱了一稱,恰巧是兩千多兩。”朱七七嘆道:“三姐的生,我都忘了。”範汾陽興致沖沖,又道:“你大哥…”朱七七掩起耳朵,道:“你莫要再說他的事了,他運氣總是好的,你們運氣都好,只有我…是個倒黴的人。”範汾陽笑道:“你錯了,朱七小姐的名頭,近在江湖中可也不弱,我雖未見著你,但你的事卻聽了不少。”朱七七道:“所以你就找沈問,是麼?”範汾陽笑道:“我只是…”朱七七冷笑截口道:“告訴你,我的事與他無關,你以後莫要再向他問我,他…他…他,我本不認識。”範汾陽聳了聳肩,笑道:“好,你既不認得,我就…”話未說完,下的馬,突然瘋了似的一跳。

範汾陽吃驚之下,趕緊挾緊了腿。

只見那匹馬竟發狂般向斜地裡奔了出去,上下跳躍,不住長嘶,饒是範汾陽騎術絕,竟也無法將它控制。

朱七七大驚叫道:“姐夫,姐夫你…”她話猶未了,這馬車突也發了狂似的向前狂奔起來。

朱七七又驚又怒,呼道:“趕車的…喂!你…”那趕車的丐幫弟子自車廂前的小窗口探首出來,笑道:“姑娘,什麼事。”朱七七道:“你瞎了眼麼,等一等呀,我姐夫…”趕車的丐幫弟子笑道:“你姐夫吃錯了藥,那匹馬也一樣,瘋人瘋馬,正和在一起,等他則甚。”朱七七大驚道:“你…你說什麼?”趕車的哈哈一笑,道:“你不認得我?”朱七七道:“你…你是誰。”趕車的笑道:“你瞧瞧我是誰?”大笑聲中,伸手往臉上一抹一王憐花,又是王憐花。

朱七七又驚又怕,簡直又快發瘋了,狂叫道:“鬼,又是你這惡鬼?”王憐花嘻嘻笑道:“朱姑娘,你吃驚了麼。”朱七七探首窗外,範汾陽人馬都已瞧不見了,她想拉開車門往下跳,怎奈這車門竟拉不開。

王憐花大笑道:“朱姑娘,你安靜些吧,這馬車是特製的,你逃不了的。”朱七七怒喝道:“惡鬼,我和你拼了。”拼命一拳,向那小窗子打了過去。

但王憐花頭一縮,朱七七就打了個空。

她拳頭打出窗外,手腕竟被王憐花在窗外扣住了。

朱七七兩隻腿發瘋般向外踢,怎奈這馬車乃系特製,車廂四面競夾著鋼板,踢得她腳趾都快斷了。

王憐花卻在外面嘻嘻笑道:“好姑娘,莫要動,我傷還沒有好,不能太用力。”朱七七嘶聲道:“你為什麼不死,你死了最好。”王憐花笑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我這樣的壞人,一時間怎會死得了。”朱七七拼命掙扎,怎奈脈門被扣,身子漸漸發軟。

只覺王憐花的嘴,竟在她手上親了又親,一面笑道:“好美的手,真是又白又…”朱七七怒喝一聲道:“惡賊,我…我…”突然一頭撞向車壁,立刻暈了過去。

,熊貓兒,一路飛掠。

突聽道旁暗林中傳出一聲悽慘的馬嘶。

兩人對望一眼,立刻轉身飛掠而去,只見範汾陽站在那裡不住息,他身旁卻倒臥著一匹死馬。

失聲道:“範兄,這是怎麼回事?”範汾陽連連跺足,道:“糟了,糟了!”熊貓兒著急道:“什麼事糟了,倒是快說呀。”範汾陽道:“你們可瞧見朱七七了?”熊貓兒大驚道:“她不是跟著你的麼?”範汾陽再不答話,轉身就走。

熊貓兒、沈對望一眼,都已猜出大事又不好了,兩人齊地放足跟去,熊貓兒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七七究竟到哪裡去了。”但範汾陽卻是一言不發,放足急奔。

、熊貓兒也只得在後面跟著。

三個人俱是面沉重,身形俱都有如兔起鶻落,夜深深,星光淡淡,城郊的道路上,全無人影。

忽然間,只見一輛馬車倒在路旁,卻沒有拉車的馬。

範汾陽一步竄了過去,拉開車門。

車廂中空空的,哪裡有人。

熊貓兒動容道:“這可是她乘的馬車?但…但她怎地不見了。”範汾陽慘然長嘆一聲,道:“我對不起她爹爹,對不起她三姐,也…也對不起你們。”熊貓兒跌足道:“果然出了病了,這…”突聽沈道:“你瞧這是什麼?”車座上,有塊石頭,壓著張紙條。

熊貓兒一把搶過來,只見紙條上寫著:“沈,白忙一場,佳人已去,眼青面黃。沈,到處逞強,遇著王某,心碎神傷。”熊貓兒大喝一聲,道:“氣死我也,又是王憐花。”範汾陽切齒道:“惡賊,果然好手段,不想連我都上了他的當。”熊貓兒厲聲道:“咱們追。”沈嘆道:“他拋下車廂,乘馬而行,為的便是不留痕跡,也不必沿路而行,此人狡計多端,巢千百,卻教我等追向哪裡?”熊貓兒怒道:“如此說來,難道咱們就算了不成?”沈淡淡道:“你等我想一想,說不定可以想出主意。”伸手撫摸著車廂,久久不再言語。

朱七七醒來時,只覺頭上冰冰的,冷得徹骨。

她的頭立刻完全清醒,伸手一摸,頭上原來鎮著個雪袋,她一把拋開,便要奪身跳起來。

但是她上身剛起來,立刻又只得躺下。

她竟是赤睡在棉被裡,全身上下,沒有一寸衣裳。

而王憐花那雙惡的眼,正在那裡含笑瞧著她。

朱七七隻得躺在上,擁緊棉被,口中大罵道:“惡賊,惡鬼,惡狗…”王憐花笑嘻嘻道:“你若吃狗,我就讓你吃如何?”朱七七嘶聲道:“惡賊,還我的…我的衣服來。”王憐花大笑道:“有人告訴我,對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脫光她的衣服…哈哈,這法子果然再妙也不過。”朱七七紅著臉,切齒道:“總有一天…”王憐花笑道:“總有一天,你要我的筋,剝我的皮,是麼…哈哈,這話我也聽得多了,我想也嚐嚐被人筋剝皮的滋味,只可惜那一大卻遲遲不來。”朱七七道:“你…你…”突然翻過身子,伏在枕上,放聲大哭起來。

她既不能打他,也打不過他,罵他,他更全不在乎——她除了放聲痛哭一場,還能做什麼?

她一面痛哭,一面捶著

王憐花笑嘻嘻地瞧著她,悠然道:“手莫要抬得太高,不然光就被我瞧見了。”朱七七果然連手都不敢動了,將棉被裹得更緊。

王憐花長嘆一聲,道:“可憐的孩子,何必呢?”朱七七嘶聲道:“你若是可憐我,就殺了我吧。”王憐花道:“我怎捨得殺你,我對你這麼好…”朱七七大呼道:“噢,天呀,你對我好。”王憐花笑道:“你仔細想想,我從開始認識你那天到現在,有哪點對你不好?你想打我,殺我,我卻只想輕輕地摸摸你。”朱七七痛哭道:“天呀,天呀,你為什麼要生這惡賊出來折磨我…我…”王憐花笑道:“對了,我命中就是你的魔星,你想逃也逃不了,你想反抗也反抗不了,這是天命,任何人都沒有法子。”他笑著站起來,笑著走向邊。

朱七七一骨碌翻身坐起來,用棉被緊裹住的身子,縮到角,瞧見王憐花那雙眼睛,她怕得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她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王憐花嘻嘻笑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他走得雖慢,卻未停下。

朱七七嘶聲大呼道:“你站住。”王憐花道:“你若是想叫我站住,你只有起來抱住我,除此之外,只怕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有法子叫我站住了。”沈手撫著車廂,突然大聲道:“有了。”熊貓兒喜道:“你已想出了法子?”沈道:“你我想追王憐花的下落,就只有一個法子。”熊貓兒急急問道:“什麼法子?”沈道:“就是等在這裡。”熊貓兒怔了一怔,道:“等在這裡?難道天上還會平空掉餡過不成?難道王憐花那麼笨,還會自己送上門來?”沈微微一笑,道:“你摸摸這車子。熊貓兒、範汾陽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車廂。沈道:“你可摸出有什麼異樣?”範汾陽道:“這車子看來分外沉重,似乎夾有鐵板。”沈道:“不錯,這車子乃是特製。”熊貓兒道:“車子是特製又如何?”沈道:“要製成這樣一輛車子,並非易事,王憐花絕不會白白將之捨棄。”熊貓兒道:“你是說他會回到此地,將這車子回去?”沈道:“正是。”熊貓兒搖頭道:“這車子縱是金子打的,王憐花也未必會為這部車子來冒險,這一次,你大概是想錯了。”沈笑道:“只因他決不會覺得這是冒險,才會回到這裡…”範汾陽拍掌道:“不錯,在他計算之中,必定以為我們瞧見車中紙條之後,立刻就去四方追查,絕不會想到我們還會等在這裡。”熊貓兒亦自拍掌道:“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守在這裡,王憐花那廝又不是沈肚子裡的蛔蟲,自然更想不到了。”沈道:“這就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熊貓兒道:“但…我想他自己決不會來的。”沈道:“何必要他自己前來,只要有他部下拉車子,我們就能追出他的下落,這總比四處盲目搜尋好的多。”熊貓兒嘆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王憐花已走到邊。

朱七七顫聲道:“你…你若敢上來,我就自己將舌咬斷。”王憐花道:“你寧可死,也不願…”朱七七道:“對了,我寧死也不願被你沾著一手指。”王憐花道:“你這麼討厭我?”朱七七道:“我不但討厭你,還恨你,恨死你了。”王憐花笑道:“你若真是恨我,就該嫁給我。”朱七七道:“恨你反而嫁給你,你…簡直在放。”王憐花大笑道:“只因你本就只有一個法子對付我,這法子就是嫁給我,你嫁給我後,這一輩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賺錢給你用,要我為你做牛做馬,稍不如意,還可向我撒嬌發威,你瞧除了嫁給我,你還有什麼法子能這樣出氣。”這些話當真是空前的妙論。

朱七七聽得呆了,既是氣惱,又覺哭笑不得。

王憐花笑道:“看來你也同意了,是麼,來…”他一條腿已要往上抬。

朱七七大喝道:“下去,你…你莫要忘了,我也有一身武功,而且…你傷還未愈,你…你…何必現在就拼命。”王憐花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朱七七身子往後退,直往後退。

她雖然明知王憐花傷勢還未愈,但不知怎地,她瞧見王憐花就害怕,竟不敢和王憐花動手。

王憐花那雙眼睛裡,竟似有股猥的魔力,這種猥魔力,最能令女孩子情怯心虛。

王憐花的手,已拉住那棉被了。

朱七七突然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她居然會笑,當真比什麼事都要令王憐花吃驚,他的手,也不知不覺停住了。

朱七七笑得很甜,也很神秘。

王憐花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朱七七道:“我笑你真是個呆子。”王憐花笑道:“我會是呆子?我一生中不知被人罵過多少次,什麼惡毒的話都有人罵過我,但卻沒有人罵過我呆子。朱七七道:“但你卻當真是個呆子。”王憐花笑道:“我呆在哪裡?你倒說來聽聽。”朱七七道:“難為你還自命風人物,居然竟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事。”王憐花道:“哦…”朱七七道:“你可知道女孩子最恨的,就是男人對她魯,最討厭的就是男人不解風情,你若不是呆子,為什麼偏偏要被人恨,要被人討厭呢?”王憐花嘆道:“噢…嗯…唉…”朱七七道:“你若是以溫柔對我,說不定我早就…早就…”她嫣然一笑,垂下了頭。

她的語聲是那麼溫柔,甜美,她的笑,是那麼嬌羞,而帶著種令人不可抗拒的誘人魅力。

她情急之下,終於使出了女子最厲害的武器。

王憐花默然半晌,突然反手打了一掌,道:“不錯,錯了。”朱七七笑道:“什麼不錯,錯了。”王憐花嘆道:“你說的不錯,是我錯了。”朱七七嫣然笑道:“既然如此,你就該好好坐在那裡陪我聊聊。”王憐花道:“好,你說聊什麼吧?”朱七七眼波一轉,道:“你是怎麼從我手裡逃出來,我到現在還想不通。”王憐花笑道:“我若不說,只怕你永遠也想不通。”朱七七道:“所以我才要你說呀。”語聲微頓又道:“我先問你,可是你手下幫著你?”王憐花笑道:“我被點了好幾處道,又受了傷,若沒有人幫我,我怎逃得出。”朱七七道:“但你已經易容,我也易容,他們怎會認得出你,你已被人捉住的事,本沒有一個人知道呀。王憐花大笑道:“你可知道,我雖經易容,卻在臉上留下了特別的標誌,這自然是我事先已與屬下約定好的,否則我縱非被迫,也時常易容,面貌可說千變萬化,他們又怎會認得出誰是他們的幫主?”朱七七暗中咬牙,口中卻笑道:“呀,到底是你聰明,這一點我實在沒想到。”王憐花笑道:“你雖然以為別人認不出我,其實我一到街上,我的屬下立刻就知道,那條街上,我屬下至少有十個。”朱七七心裡更恨,笑得卻更媚,道:“他們既已認出你,為何還不下手呢?”王憐花道:“那是我命卻被你捏在手中,他們投鼠忌器,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胡亂出手,但從那時起,便已有人在暗中盯著你,等待機會。”朱七七嘆道:“想不到你的屬下倒也都厲害得很。”王憐花笑道:“強將手下,自然無弱兵了。”朱七七道:“他們的耐心倒也不錯,竟等了那麼久。”王憐花道:“他們只等到你送那貓兒出去時再進來,為了行事方便,不引人注意,來的人卻是女的,我便在其中選了一個,來做我的替身,我道被解後,立刻就將她改成我那時的模樣。”朱七七道:“但這件事可要花不少時間呀?”王憐花笑道:“他們自然也怕你中途撞見,所以早已在門外另設埋伏,故意阻擋你,故意拖延你的時間…”朱七七道:“呀,我知道了,那兩個認錯人的漢子,也是你的屬下,他們故意認錯我,就是為了拖延我的時間。”王憐花頷首笑道:“不錯。”朱七七道:“後來我在走廊上遇見的那些送喪的女子,也必定就是進去救你的人…只恨她們其中還有個人故意了我一身鼻涕。”王憐花笑道:“那白單下的死屍,就是我。”朱七七長長嘆了口氣,道:“你們行事,安排得當真周密。”王憐花哈哈大笑道:“過獎過獎。”朱七七道:“但我不懂了,你既已脫身,你們為何還不向我下手、為何還要故意留個替身在那裡,這豈非多費事麼?”王憐花道:“那時我為何要向你下手?那時他們縱然擒住你或是傷害了你,只是傷害了你,於我倒可說沒有半分的好處。”朱七七道:“但你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呢?”王憐花道:“那時我們若是驚動了你,你勢必便已停止暗算沈的計劃,那對我可說是有害無益,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穩住你。”朱七七嘆道:“你好厲害。”王憐花笑道:“女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嫁給個厲害的男人做子,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被欺負了。”朱七七眨了眨眼睛,緩緩道:“這話倒不錯。”她眼睛望著王憐花,心裡卻又不想起沈:“沈,可恨的沈,你若不要我走,我會被人欺負麼?”王憐花長長吐了口氣,道:“現在,什麼事你都懂了吧。”朱七七道:“我還有件事不懂。”王憐花道:“什麼事?你問吧。”朱七七道:“你易容之後,卻在臉上留下了什麼標誌?”王憐花微微一沉,笑道:“你瞧我臉上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朱七七瞧了半晌,道:“你臉上…沒有呀。”王憐花將臉湊了過去,道:“你瞧仔細些。”朱七七沉道:“你鼻子很直,眼睛很大…你的嘴…呀,我瞧出來了,你是不是說你嘴角上的這粒痣。”王憐花笑道:“就是這顆痣,我無論怎樣易容,這粒痣必定都在的。”朱七七道:“但…但這痣並不太大,而且,世上長這種痣的人,也並不少,你的屬下又怎會就瞧出是你呢?”王憐花笑道:“他們自然久經訓練,對這粒痣的角度,部位,卻記得特別清楚,我再向他們使個眼,他們再不懂,可就真是呆子了。”朱七七凝目瞧著那粒痣,口中卻笑道:“想不到你竟然真將這種秘密告訴了我。”王憐花道:“你高興麼?”朱七七道:“我高興…高興極了。”王憐花緩緩道:“其實你該難受才是。”朱七七睜大眼睛,道:“難受,為什麼?”王憐花緩緩道:“你若有逃走的機會,我會將這種秘密告訴你麼?”朱七七道:“你若一直這麼溫柔對我,你就算請我走,我也不會走的,又怎會逃?”她雖然極力想笑得很甜,但她那笑容終是顯得有些勉強。

王憐花笑道:“你說的話可是真的。”朱七七道:“自然是真的,我…對沈早已傷心了,而世上除了沈外,又有什麼別的男人比得上你?”王憐花笑道:“既是如此,來,讓我親親。”他身子又撲了上來。

朱七七面立變,口中猶自強笑道:“你瞧你,咱們這樣說說話多好,又何必…”王憐花突然仰首大笑起來,笑道:“好姑娘,莫再玩把戲了,你那小心眼在想什麼,我若再瞧不出來豈非真的是呆子。”朱七七道:“我…我是真的…”玉憐花道:“你若是真,我此刻就要證明。”說話間,人已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朱七七的身子,格格笑道:“對別的女孩子,我若溫柔些,也許可以打動她的心,但對你…我早已知道對你就只有這一個法子。”沈、熊貓兒、範汾陽三人躲在暗中。

夜深,風雨雖住,但天地間卻更寒冷。

熊貓兒不住舉起那酒葫蘆,偷偷喝一口,範汾陽不住仰望天,顯得甚是不耐,只有沈

仍是始終不動聲

熊貓兒終於忍不住道:“依我看,他們未必會來。”沈道:“會來的。”熊貓兒嘆道:“你若是判斷了一件事,就永遠沒有別的事能動搖你的信心麼?”濃微笑道:“正是如此。”熊貓兒長嘆一聲,道:“這一點我倒真佩服…但若換了我是王憐花,就再不會回來取這勞什子的馬車了。”沈笑道:“所以你永遠不會是王憐花,像他那種野心的人,若有必要時固然不惜犧牲一切,但若無必要時,他就會連一個車輪也不肯犧牲了。”範汾陽突然道:“沈兄說的不錯。”沈笑道:“若是熊貓兒,固然絕不會再回來取這馬車,但若換了範汾陽,他也會回來拿的…範兄,你說是麼?”汾陽道:“正是。”熊貓兒“咕嘟‘’喝下口酒,長嘆道:“這就難怪你們會發財了。”範汾陽微微一笑道:“發財,並不是壞事。”突聽一陣人聲傳了過來。

熊貓兒大喜道:“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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