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開麥拉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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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的。整型手術無法改變你的臉部骨架或你的頭髮,還有害你惹上蘇奈特這個大麻煩的綠眸——它們都絕對是屬於你的。”他站起來,走過去凝視掛在壁爐上的鏡子。

“如果我自己選擇作整型手術,一切會有所不同。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改變我的臉…令我覺得好疏離。每當我芰著鏡子時,我就想起了我曾多麼的無助。”

“當個無力掌控自己人生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她附和道。

“但就算有著愛你的明智雙親,結果或許仍會一樣。但現在你已不再無助,肯基。你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工作、做你想作的事、住在你想住的地方。沒有人能再掌控你。”

“沒有人?”他攔住想往壁爐而去的『小灰』,拉上鐵柵欄,以免它玩火自焚。

“你有活頁紙嗎?我想開始寫記了。”他們分據壁爐的兩旁,安靜地各自寫了起來。瑞妮擬定她的工作時間表,肯基寫著他的記。偶爾他會飛快地寫過一頁又一頁,更常的是他會停筆良久,注視著火焰,或是‮撫‬著貓咪,在壁爐裡添加木頭。他的側面恍若大理石雕般,從不曾開口…但他一直寫著。

擬完了工作時程表後,瑞妮不情願地拿出活頁紙,開始了她自己的記。她該從哪裡開始—按照時間的次序?或者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隨意所之?

筆尖觸著了紙,彷佛有自己意志般地動了起來。

從小住在母親的屋子裡,我卻覺得像是自己養大自己。儘管有著多位保姆和管家,她們就像汀娜一樣來來去去但至少汀娜終究會回來。

蘿莉是我最喜愛的保母。她答應在我五歲的生舞會上,為我準備氣球和小丑。但在生前一個星期,她和汀娜吵了一架,被解僱了。她整理行李時,我哭著衝進她的房裡。她也在哭泣,但沒有停止整理行李。她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告訴我要當個乖女孩後就離開了。那年的生慶祝會自然落空了。汀娜飛到紐約的中央公園獻唱,她給我賣了一個有個芭蕾舞伶在跳舞的音樂盒;但在我生那天,她並沒有打電話回來。

瑞妮停了筆,一波強烈的孤單襲上來,彷佛又化身為當年五歲的小女孩,獨自在上哭泣,因為沒有人在乎她的生——而且她或許會真的落淚,如果不是肯月基正在房間的另一端,動筆寫下比被遺忘的生更糟糕上數百倍的可怕往事。

也難怪我會覺得像是自己養大自己。沒有人可以被信賴。我也從不曾信任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不是嗎?噢,或許像薇兒、凱蒂、瑞琪和若蕾那樣的朋友例外。她們和我是立足點平等的關係;但我不信任汀娜、或是我的外祖父母,還有肯基——任何需要對我負起情的責任的人。

她咬著筆桿,想了一會兒後又繼續寫道:我不信任他們,因為我確信他們無法被信任。信任會讓你變得脆弱,因此不要去信任。

然而沒有了脆弱!就不可能有具正的親暱。不信任人並不意味著能夠逃脫被傷害,但那絕對保證我無法發展出真正深刻的關係。典型的例子是我預期和肯基的婚姻無法持續,而它也因為我的預期而成真了。

她自嘲地笑了。

必須要努力改進。

她還能笑,證明湯米說得對。書寫的過程創造了距離和控制權。她不再是孤單的五歲小孩,而是已經長大成的女人,並能以同情的心回顧五歲的那一年。

儘管汀娜不是個稱職的母親,以及我對她的不諒解,我還是深愛著她。有時候她會陪著我、愛我和我玩耍。畢竟,她只是被個人的天賦和惡魔擺佈,無力自主。願你在天之靈安息,母親。我知道你盡全力了。但在你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時,又如何能夠把我照顧好呢?她眨去淚水,‮撫‬著『兒』的髮。貓咪確實有撫人心的效果。

她正要回房就寢,止目基起身走到壁爐邊。他拉開鐵柵欄,將活頁紙一張張丟到火裡,表情深不可測。她撕下紙張,來到他身邊。

“儀式的魔法,”他道。

“它似乎有效。”

“謝謝你,湯米兄弟。”她和肯基輪將紙張丟入火中。看著火焰噬掉紙張,奇裡一地覺到心靈一輕。她站了起來,抑下呵欠,覺人生似乎也被火焰淨化了。

肯基拉開通風管,讓火焰燃燒完全,跟著她走過走道。她在門前停步,轉身要道晚安,卻看到止月基神僵硬地注視著她。彷佛和他的心靈相通,她覺到他想和她在一起,但又不確一疋是否準備好承受更深一層的親暱。

她也想和他在一起——渴望得心都痛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愚蠢得期望太多、太怏。

她無言地伸出了手。

他下顎的青筋動,目光定住在她的手上,但沒有伸出手握住。她柔聲道:“只是睡在一起——除非你想要,不會有更多。”她微微一笑。

“我甚至會穿上最保守的睡衣。”他僵硬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冰冷。

“我無法承諾我不會再發作。”

“我瞭解,”她握住兩人握的手,貼著臉頰。

“謝謝你勇於嘗試。”他們攜手走進她的臥室!冒險共度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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