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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烺這才一拍腦袋，想起來剛才忘了問大饅頭叫什麼了。

第6章蔣鶇一覺醒來，時間剛好六點整。

他睜著眼躺了會兒，等眼睛適應過來才摸出手機，把六點十分那個鬧鐘給關了。

剛把手機放下，對面上的人翻了個身，木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

汪鵬拉開窗簾，探出個頭，正好看見對面蔣鶇正在看他，同樣拉開一半窗簾。

“幾點了？”他打了個哈欠，眼睛紅紅的。

“六點零五。”蔣鶇輕聲說。

許飛和陳正宇還在睡著，聽聲還睡得，沒有要醒的意思。

蔣鶇收回視線，盯著屋頂看了會兒，直到眼睛變得乾澀，才坐了起來。

汪鵬又眯了會，等蔣鶇開始撅著股從梯子上爬下來時才長嘆一聲，抹了把臉，也跟著坐了起來。

“週一週一，又他媽週一了，忙day。”許飛跟陳正宇的同時響了一聲，汪鵬還以為自己聲大把他們吵醒了，僵著脖子愣了會兒，見他們倆還拉著簾，紋絲不動，才放下心，繼續穿衣服，然後下了拿著洗漱用品走了出去。

這會兒太早了，宿舍樓裡安安靜靜的，201在走廊盡頭，每層只有一個洗漱間，蔣鶇他們要想去洗漱，就必須得穿過大半個走廊。

蔣鶇剛走了一半汪鵬已經小跑著跟了上來，剛起誰都不太想說話，倆人並肩往洗漱間溜達，走廊裡響起了汪鵬趿拉拖鞋的聲音。

隨著越來越接近洗漱間，呼嚕聲也越來越大。

就是洗漱間對面那個宿舍傳出來的，每天這位打呼嚕打的像公牛發怒的同學都在蔣鶇洗漱這段時間打呼嚕，雷打不動。蔣鶇一邊聽著他的呼嚕聲一邊跟著節奏刷牙，刷夠三分鐘之後再洗臉，臉時候的動作也是有節奏的。

“嘖，這人天天這樣嗎？”頭一回早起的汪鵬刷牙刷一半就受不了了，舉著牙刷一臉無奈，滿嘴牙膏沫，一邊說話一邊往外噴。

蔣鶇沉默著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灌了口水，咕嚕咕嚕咕嚕。

“沒人管管嗎？他宿舍的人睡得著？”汪鵬氣樂了，哭笑不得地將牙刷又回嘴裡，估計是實在聽不下去了，刷牙的動作很快，想洗漱完趕緊跑。

對呼嚕聲震天響早已習以為常，蔣鶇遊刃有餘，彎著已經開始洗臉了，不過這回開了口:“他們宿舍的人早就醒了，這會兒應該在食堂吃早飯呢。”汪鵬舉著杯子喝水的動作一頓，回頭匪夷所思地看向蔣鶇，張了張嘴，半晌也沒說出什麼。

倆人洗完漱回來，許飛和陳正宇正從上往下爬。

許飛第一個聽見聲，爬的動作一頓，人還掛在梯子上，他跟蔣鶇住在一側，蔣鶇下時候動了，他有印象，而且蔣鶇一直早睡早起，他比較難以理解的是汪鵬。

“我眼瞎了嗎？”陳正宇也看了過來，“瞎了吧。”汪鵬咧著嘴樂:“嚇著了吧。”

“牛.，”陳正宇衝他豎了豎大拇指，“我有危機了，以後201起打卡的第二個可能不是我了。”許飛愣了愣，忽然啞著嗓子叫了一聲，然後嚇了自己一跳，摸了摸自己喉嚨:“我這是第二次變聲期到了嗎...以後沒人墊底兒了？我變成最後一個起的了？”

“你那是乾的，昨天空調度數太高了，我踹了一宿被子，今天別開那麼高了，”陳正宇從桌上拿了自己的保溫杯，打開喝一口潤潤嗓子，“大鵬有上進心了，已經跟東子一個進度了，看來離他考年級第一不遠了。”

“滾，”汪鵬踹他股一腳，對他們倆的打趣十分不屑，“學習比不上你們我還不能比你們早起了？總得讓我有點優越吧？”蔣鶇坐在凳子上整理書包，他們宿舍是上下桌，一宿舍住四個人，沒暖氣有空調，一層樓有三十個宿舍，走廊左邊是蔣鶇他們這種平時得按部就班地上課上學的學生，右邊是體育特長生，共用一個洗漱間。

蔣鶇三兩下收拾好書包，又往裡面丟了兩筆，在櫃子裡掛的兩個羽絨服之間毫不猶豫地選了那件短款到的，扭頭問汪鵬:“你吃飯嗎？早飯。”

“吃啊！”汪鵬猛地轉過頭來，“其實我是餓的，要不我哪起得來。”然後又轉回來安許飛陳正宇:“別難過，早起牛.卡還是你們的。”許飛:“嘖。”陳正宇:“嘖。”清晨的校園十分幽靜。

儘管這會已經響過一遍起鈴，宿舍樓裡也依舊空蕩蕩的，只有路過每間宿舍時能聽到的窸窸窣窣或是綿長的呼聲才能讓人知道里面是有人住的。

蔣鶇跟汪鵬並肩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一路沒什麼話說，直到走到食堂門口，看到面推門出來的幾個人，蔣鶇才壓低聲音道:“就是他們。”汪鵬挑挑眉，秒懂:“跟大呼嚕一個宿舍的啊？”黑眼圈是重的，看著跟要不久於人世似的。

兩撥人雖說都是高二的，但並不認識，就算認識蔣鶇也不會主動打招呼，鑽一切空子去網吧打遊戲的汪鵬則是壓沒見過這幾個人，也就省去了面而來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的尷尬。

附中的食堂開的很早，每天五點半一直到晚上七點都有飯吃，除了基本夥只在飯點供應，其他的小炒和風味小吃隨時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