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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差些什麼，戳不透那層窗戶紙。

“慧心小師父，你有什麼發現嗎。”

“阿彌陀佛，小僧正要說。”慧心聲音洪亮，再次勸道:“康施主再吃些飯吧，一會怕是會沒胃口。”

“有線索我就有胃口。”見康健白堅持，慧心點頭，起身又端過來一個托盤。托盤上從左到右放著三個碗。

碗剛端過來，惡臭撲面而來，像是屍體腐爛發酵生蛆，化成一灘濃漿的刺鼻氣味，康健白一聞臉就難看起來，一是被臭的，二是他意識到這是什麼。

“怨？”

“是，這三個碗裡分別是雞，豬和魚。”這下可是徹底沒食慾了，慧心將碗在桌面上依次排開，從左到右。雞還和剛才檢查的時候一樣，上面有白蟲卵般的小點，但是不多。中間的豬顏已經變了，氧化似的紅褐衰敗下來，面上出現一個個腐蝕空，白點自空中長出，想是細長條的寄生蟲，尖端發褐，看不真切。

魚已經爛成了一碗湯，顏像是腐滷汁拌韭菜花，紅褐灰綠，表面起了一層魚卵似的泡沫，如果慧心不說完全看不出這是魚。那惡臭就是從這個碗中傳來的。

“洗這些時，用了水房的水。”

“水房？！”康健白失聲。所謂怨，就是被濃重怨氣陰氣侵染後，怨氣凝成蟲卵似斑點的。和蔬菜比起來，腥更容易引髒東西。雞陽氣重，影響最小，豬一般，魚卻因為生活在水中，如果怨氣在水的話，更容易受到浸染，所以才會爛的這麼快。

“水裡有含恨而死的人，才會有怨氣。但只是被水沖洗就形成怨，這水中怨氣也太濃——”康健白倒一口冷氣:“難道說王冷柳死了？！”

“王施主體質特殊，乃是落花女。”慧心面憐憫神情:“小僧不願妄言，但除她以外，無人死後會產生這麼多的怨氣。”落花這種特殊體質來自湘西偏遠地區，只在極少數女子身上出現，當地傳說是這名女子被神明選中，將自己許配給了神明。到十四歲時她們便可以‘落’，就是與‘神明’溝通，駕馭柳童子，紙人這類的靈物。落花女通常出落得極為美麗，面燦若桃花，情稚弱，溫柔賢惠，眼睛燦如晨星，窈窕動人，身體會自然散發出百花香氣。

由於落花女的稀少美麗，純淨天真，人們會不自覺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引，追逐追求。但落花女要終生保持身體的純潔，所以從過去到現在，惡事件層出不窮。

一旦落花女被凌侮辱，她就會立刻死亡，身上的清淨香氣會全都轉化為濃重怨氣，仿若神靈之怒，隨著時間的逝越來越多，如果不能及時超度的話最後甚至能毀滅村鎮國家。

“事不宜遲，我們快去看看。”康健白雷厲風行，一路上不知在思考什麼，終於在快到水房的時候猛一擊掌:“對，就是這個！”

“我想起來了！徐濤和王冷柳曾經保持過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關係！”涉及到男女之事，慧心不嘴，只是靜靜傾聽。

康健白越說越快:“之前警局接到過報案，是徐濤懷疑王冷柳揹著他偷人，情緒動下要強上，王冷柳抵死不從，兩人差點打出靈異復甦來，最後兩人分手……徐濤養的是雙面鬼，會讓他情緒極度不穩定，平時是正常人，生氣時跟個鬼沒什麼兩樣。這次他和王冷柳湊巧在天坑相遇，難道說——”康健白停下步子，他和慧心已經到了水房後面，水泥磚房裡有一處高大寬闊的蓄水桶，桶很高很大，有兩三米，上面蓋著蓋子防止東西落到水裡。真站到這桶前面，陰氣怨氣反倒全沒了，一乾二淨。

慧心道了句阿彌陀佛，和康健白一起從旁邊鐵架爬上去，用掛在桶邊的鐵釺子推開蓋子。

咣噹一聲響，蓋子落地，蓄水桶中飄著一個被剝掉臉皮的人頭。

等將水裡的屍塊盡數打撈上來已經到下午了，不僅是臉皮，屍體上的皮幾乎都被扒掉，鬆垮垮只有一角連著身體，現在全都攤開在地上，就像一件人皮斗篷。顧不得休息，康健白雙眼放空，眼中黑瀰漫，閃著銀光的本子又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嘩啦啦無風自動。

“死者張茜蓉，女，高二六班學生，真實身份為試煉者王冷柳。昨上午九點四十五分在走廊和徐濤起爭執，十二點十五分兩人一起前往食堂吃飯，再次發生爭執。死亡世間昨下午六點三十分，死因凌。”

“兇手就是徐濤！”康健白睜開眼，臉上神情仍舊凝重，斟酌道:“慧心大師，你有沒有覺得這次天坑試煉，人死的太多太快了？”

“雖說呆在天坑裡時間越長，越會發人心中的種種惡念，但現在不過才第二天。”遲芳芳都還沒死，444號天坑還算安全，結果人類試煉者這邊已經自相殘殺死了小一半了，劉虎還沒抓到，這簡直讓康健白愁禿了頭。

“康施主，或許小僧可以解釋一些。”

“你看。”慧心蹲在屍體旁，拿起那張最大塊的人皮，康健白湊過去看，發現皮上凝著些白的東西，康健白颳了一點下來，分辨半天，猶疑道:“這是……石膏？”

“不知道康施主有沒有聽過羅剎遊戲？”康健白回憶:“羅剎遊戲……不是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