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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緩了步伐。

想想也是好笑，前朝國師試圖冒充平民混入京城，被當成江洋大盜捉拿！連齊朝皇帝陸璋都找不到的人，卻被一個城門官當場揭穿路引是假！鎮太京氣運，象徵天子的上雲山龍脈，被生生攔在了京城門口，還被城門衛追得跑了好遠。

墨鯉想歸想，還是盡力撫平邊的笑意。

他不應該嘲笑孟戚，畢竟孟戚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噗。

不行，還是很想笑。

墨鯉深呼，孟戚默默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願說話。

“孟兄，你不用發愁，等我換件衣服去另外一個城門，然後帶你進城。”

“……”孟戚拒絕變成沙鼠，躲在墨鯉懷裡矇混過關。

太京是他的地盤，他興沖沖地帶著大夫回來，結果連城門都進不了，這算怎麼回事？

“要不然，我們先進山？”墨鯉提議。

墨鯉生在竹山縣，長在那個小地方，他去過最繁華的城市就是平州秋陵縣跟雍州筇縣了。太京勝過它們何止百倍，說不好奇是假的。

然而再想進城，再想看太京的真實風貌，厲帝陵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青烏老祖有能力進京城，那些江湖人就不同了，估計都得繞城進山。”墨鯉不由自主地望向上雲山，迫不及待地說，“孟兄，帶路罷。”孟戚莫名地心生喜悅。

太京城外也不像是別的地方，除了城門跟道路之外，就特別荒涼。

太京外面有一個個村莊，到處都是良田。

這些多是京城權貴名下的田莊，正值農忙時節，田間地頭隨處可見勞作的佃戶。

墨鯉有幾次停下來看那些水渠跟自動水上來的水車，這是平州沒有見過的東西，他問水車的構造，孟戚對這些知道得也不算多，只能說個大概。

饒是如此，墨鯉也覺得眼界大開。

權貴的田莊不似普通村莊，不會缺錢打井，各種好用的灌溉用具跟農具，也是有什麼就用什麼。墨鯉一路行來，看了許多東西。

“農書我讀得很少，我老師也不太懂，薛令君知道得倒是多一些。”墨鯉已經在盤算著怎麼到圖紙，最好能買到書冊，帶回去送給薛知縣。

“總聽你說薛庭。”孟戚不動聲地說，“我看了錦衣衛查的消息，知道他在竹山縣做了二十多年的知縣，難不成他還要教鄉民種田？”

“不止如此，有時候還幫著一起收糧，可能是他的興趣。”墨鯉想了想，然後說，“則喜歡四處走一走，因為冬眠剛醒的蛇毒最強，他練的是毒功。秋天的時候就為蛇準備好巢，好像偷偷地養了十來條，我還從他那裡學過一些。”孟戚想起錦衣衛密報上說，幽魂毒鷲薛庭當時是太京美名盛傳的男子，還讓京城行首對他念念不忘。

說起太京之中美名盛傳的男女，這些年下來，五十個總是有的。

而且個個名副其實，各有神韻風采。

空有外表別想獲得眾人口稱讚，反之亦然。

想他曾經身為國師，縱然氣度非凡，舉止飄逸若仙，奈何“年紀一把”，於是沒人傳他的名字，可見要求之高。

那京城行首煙花出身，在太京這樣風氣裡的閱人無數，居然會被薛庭倒……

“孟兄，這些田莊引來的水，都是上雲山出的？”墨鯉納悶，這人的氣息怎麼又開始浮動了，難道是接近上雲山，再次受到影響？

孟戚回過神，很自然地點了點頭:“大夫覺到裡面的靈氣了？”

“有，但是不多。”墨鯉走到河道旁邊，將手放了進去。

水很涼，幾絲靈氣頑皮地從他指尖穿過。

跟歧懋山的靈氣不同，很四郎山石磨山的靈氣也不同，這裡的靈氣活躍度很高，而且非常純粹。它們更像順著水到處亂竄，而不會停留一處。

“會入青江？”

“還有渭水。”原來如此，所以青江受靈氣影響，與上雲山氣息應和。

他們在有人的時候就放慢腳步，離開田莊就施展輕功，還沒到傍晚，已經接近上雲山了。

樹新芽，綠意滿山。

墨鯉越是靠近，心神越放鬆。

如果四郎山讓他看了龍脈衰竭瀕死的模樣，上雲山就讓墨鯉受到了龍脈得天之運，集地之靈的面貌。

就算沒有孟戚，只是為了看到這一幕，墨鯉都會心甘情願地跋涉而來。

“……我覺得你病得沒那麼嚴重。”墨鯉認真地說。

上雲山沒有絲毫頹勢，渾厚的靈氣像是風，又像水，就這樣撲面而來。

孟戚喃喃道:“我也覺得身體好多了。”他開始懷疑，如果自己不離開太京，說不定不會失憶。

不對，不去平州就沒法遇到大夫了！

孟戚堅定地認為病得再厲害，都是值得的！不然天下之大，兩個山靈要怎麼相遇？可能大夫就遠遠地看上一眼，不願意踏足別的山靈地盤，轉身就走了呢！

“這邊靠近第六峰龍爪峰，它的高度最低，遠看是龍形搭在地上的前爪。”

“……”看來其他十九峰可能是按照龍形依次命名的。

行吧，雞山龍脈不想說話。

由於太京人很喜歡進山遊覽，山路被地修過，石階坡度不高。這邊雖不能行車，但是數人抬的轎子跟兩人抬的滑竿都沒問題。

墨鯉率先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