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山女魚軍團奧德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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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面向民眾解放游擊隊,是什麼樣的游擊戰略、戰術啊?”狗臉兒故意問“幹員型”的,然後又淡淡地向志願調解人提出了反論。

“所謂的遊擊從在民眾的海洋之中游泳,並不是說像洗衣粉那樣擴散呀。如果那樣,游擊隊就消滅了!

相反,由於向心力永遠存在於游擊隊的核心裡,而且每個成員都自覺地向心,那就沒有必要在內部進行什麼忠誠測驗,而且也不會發生背叛了。這才是卓越的游擊隊的特點啊。山女魚軍團的向心力就是在人數很少的成員堅持不懈的行軍當中產生出來的呀。”

“可是,這個山女魚軍團也煙消雲散了啊?”連那個悶聲不響的志願調解人也反問了。

一聽到這話,山女魚軍團的那兩個人立刻轉過頭來盯著提問的人,然後他倆又相互注視,出十分開心的笑容。但是,還不滿足,終於放聲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們如此目中無人,簡直忘了我們的存在,並且又引起卡車司機等人的注意,空氣緊張起來了。

幹員型的故意咳嗽了幾聲,好像要攔斷那些人向這邊的挑釁的目光似的、大模大樣地重新坐下。他用已經毫無笑意、掃興了的小鳥似的圓眼睛看著志願調解人回答道:“山女魚軍團並沒有煙消雲散,所以,現在仍然不能把他們行軍的情況準確地告訴你。…現在,我們已經引起了那些人的好奇心,所以,還是離開這裡吧。我既然說過軍團的經濟政策實行得很順利,這裡就由我們付賬啦。”他的同夥立刻訂正道。

麻生野櫻麻已經站在出納員面前,頗有氣派地付賬了。對於義士之死的悲傷,她已經得到排遣,她是想到為我們付賬,所以才不失集團領袖的風度,走下車來的呀。

4我們站起來往外走,辦事周到的幹員型的向未來電影家致謝,她照例用話岔開了。她建議我和志願調解人去洗臉和方便。

“這種為司機服務的飯店,其實就是為了讓他們利用那一類設備的地方呀!”出納的小姐說出令人生氣的話來。

志願調解人對麻生野的關照不由得產生了惘和仰慕,因為她連巾都準備啦,他向洗手間的鏡子裡的自己徵求對他的讚賞的同意。那可不是向我發出的號召啊,因為我騎在便器上聽見了外邊的聲音。大概他照在鏡子裡的臉和我的臉一樣冷酷無情,所以,對他自己說的話也沒有高高興興地表示同意吧。

當我們走出洗手間時,森和作用子擦肩而過,一同進去了。那位女學生是怎樣犧牲自己在幫助他在扮呀?三十分鐘以後,她回到車上時,面帶紅暈了啊。雖說是“轉換”成壯年男子了,森也相當能幹呀!哈哈。

不料,那位女學生用目光掃了一下只顧自己落坐的每一個人,然後選了一個位置,她的股坐在扶手上,用胳膊摟著靠背,忽然板起面孔,挑起爭端。

“我們現在去哪兒?你們當中只有幾個人知道,別人卻不作聲,這不民主!從前我一直幹聯絡工作,可是,關於我們的計劃卻什麼也不告訴我。這不僅不民主而且還是大男子主義啊…你們倆是山女魚軍團派來監視森和她、還有志願調解人的吧。那麼,就不要把我也當作監視對像啦,因為我也是革命黨派的人啊!如果想以參加運動的資歷長短來排擠我,豈不是官僚主義麼!?”這時,幹員型的在意想不到的責難之下,為難地用善良而又遲疑的口氣回答那女學生道:“你說我們向你刮官僚主義風?怎麼會有這種事呀。如果考慮到革命的總的前途的話,從前幹過多少革命運動並沒有以後能把運動堅持多久更重要啊。也就是說,只有年輕的黨派成員才是最重要的,我們既然尊重你,怎麼還會排擠你呀。…而且,我們在這些人當中是少數,怎麼能執行監視的任務呀!我們只是為了掩護森和森的父親“轉換”的一對兒的下一步行動而來的志願兵啊。”

“從前也罷、今後也罷,我們不是都要以森為核心進行活動的麼?從最初的襲擊就與森共同戰鬥的你,怎麼會到受排擠呀?”因為志願調解人也這樣說她,女學生就把目光轉向林,向他救援。我也順著她的目光回過頭去一看,那位森已經蜷縮在座位上睡著了。和他“轉換”前一樣,仍然用臂肘保護著頭頂,就像那塊塑膠板還鑲在上邊似的。我看著森,雖然我已“轉換”得比他年幼,但我畢竟是父親,我到有些事是必須說清楚的。於是,我把焦點定在山女魚軍團的那兩個人身上,向他們問道:“請問,你們為什麼自願來掩護森呀?因為按照你們的年紀似乎比別人更不會相信我和森的轉換呀。究竟是什麼原因啊?”

“道理是十分清楚的呀?因為我們被森和你這一對兒剛才的講話動了啊。至於對你所謂的轉換是否相信,可以另當別論嘛。在場的六名山女魚軍團成員,全都被你和森的一對兒的講話動了。而且贊成你們所表達的意見,自願協助你啊。”雖然我仍然將信將疑,保留著判斷的權力;可是,狗臉兒也想讓我到幹員型的講的話對他們具有重要意義,死盯盯地瞪著我,他勸道:“在那裡,我們混在年輕人當中,卻只有我們被你們的講話深深打動,當然令人費解了。其實是因為我們贊成你們對‘大人物a’統治人的計劃的指責呀。我們是據年輕人想不到的經驗啊。‘大人物a’在戰敗之前,用軍用飛機把黃金、白銀、鑽石從上海運到廣島,後來就遭到了原子彈。雖然他的黨羽全軍覆沒,只有財產和‘大人物a’本人得救,但是,他也是飽嘗了人類能夠製造出來的最大限度的痛苦的倖存者了。他似乎打算以自己的力量建造與他遭受的痛苦相等的特大機構進行報復,所以擬定了十分龐大的統治人的計劃呀。我們覺得你和森發表的‘大人物a’氏觀,並非聳人聽聞啊。”狗臉兒像他分析左翼運動家現狀時常用的手法那樣,明知對方知道那些事實,卻為了履行試探共同基礎的手續似的把那件事再表述一番,他就是利用這種手法講起老闆遭到輻的事的。因為這是我過去從來未曾想過的條件,所以不茫然了。作用子卻抓住我沉默的空當,提了一個頗有道理的問題。

“如果說‘大人物a’在廣島看到了最大限度的惡,那麼,他為什麼不去構思能夠與之相抵的最大限度的善啊?”

“按照形式邏輯,倒是這樣的。”幹員型的攔住了她的話。

“而且,正是這樣才有可能到了最後要肯定‘大人物a’實現了最大的善呢。如果森在演講中敘述的‘大人物a’的腳本能夠實現,把它視為最大的善也並不過分啊。而且從腳本的各方面來看,諾貝爾和平獎都是穩拿的了。不過,這個善的實現就是‘大人物a’完成了對人的統治啊…。然而,對那些被統治也不痛癢的人來說,‘大人物a’確實是龐大的善的機構的創始人和管理人了。而且,當他走向衰老乃至壽終正寢以後,只剩下他的龐大的機構留給後世時,他也就不再是統治者了。不過…”

“不過!”狗臉兒車輪戰似的接過話頭兒。

“不過,不能因此就短路地認為‘大人物a’開始就想完成巨大的善呀。其實,那大概像《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並沒有謀劃了那樣巨大的惡就完成了巨大的善呀。他在自己希望實現的統治人的機構中沒加進論理的因素啊。如果把話扯回到那件遭受輻的經歷上來的話,‘大人物a’並沒有把形勢的動盪當作惡呀。當然,他也不是把那當作善事的老好人啦。‘大人物a’把原子彈引起的一切當作人類所能完成的事業的範圍的擴大了。既然別人能幹那樣規模大得嚇人的事,我也能達到與之相當的規模,因為同樣都是人乾的事呀。一經如此淺顯地解釋,我豁然了。遭到過原子彈襲擊而產生如此反應的人,以後只要是他能夠想到的任何事情都會去幹啦。如果幹大規模的事業能與核爆炸相等的話,恐怕所有的人類的行當就都囊括在內了。如果說還有未包括在內的,那就一定是超過地球規模的了。我不是說‘大人物a’也把野心擴大到宇宙去了,他只想統治地球上的人,他還沒裝進思考宇宙現象的思想。”就在狗臉兒那樣說時,我看見睡的森痛苦地扭動身子。我理解,那是尋求自我表現的折騰,睡著了的森的血、、膜、筋和骨,全都要表現它們所支持的神的聲音而動著。這時,在我的心裡,聽到了與他那無聲的吶喊發生了共振的聲音。

是麼?那麼,既然我們的轉換來自宇宙神和力量,我們就內含著超越“大人物a”的野心的超群的力量!

像這樣理解了他的內心呼喊的意思的我像這樣,我理解了他的內心呼喊的用意,也理解了轉換之後立刻就決心要襲擊老闆的森的行動的意義。如此說來,我重新又是森的難以動搖的同志了。既然有了這種自信,對身經百戰的山女魚軍團老戰士們志願掩護森和我這轉換了的一對兒的懷疑也就消失了。而且,到了這時我才發現把一向侷限於我和森之間的轉換變為向全人類開放的首批同志已經出現了。因此,我毫不躊躇,立刻明朗地開始了戰略戰術的探討。

“我從前主要負責給老闆提供國外核情報。也提供過有關廣島和長崎的資料。但是,他連一次也沒說過他自己受到輻的事。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對今後的鬥爭具有什麼意義?”

“就連我和他建立關係以後,‘大人物a’也從未提過他自己遭到輻的任何情況啊。”狗臉兒答道。聽別人說,他從戰敗到美軍佔領期間似乎也宣揚過遭受輻的情況。因為我也見到過常常因為回憶起那件事而講出來的美國人啊。在有關廣島、長崎的報道受到管制的那個時期,也許他是受人指使,要利用這些在國際專利的易中先發制人呢。不久,他就更加明目張膽地以遭受過輻這個條件作為運動的動力,打算幹一番轟動世界的事業了。雖然我僅僅是以翻譯的身份列席了那時和“大人物a”保持來往的美國人和“大人物a”重開有關專利等問題的談判時聽到一些憶舊的話。

“他是本屈指可數的會說英語的人,給‘大人物a’當翻譯,常常住在美國呢。”幹員型的補充道。他們又都出滿面微笑。作為山女魚軍團的士兵,利用沿著溪武裝行軍的間歇到外國去當翻譯,真有這樣的成員啊。當然,‘大人物a’知道你是屬於山女魚軍團的啦。你和‘大人物a’去亞特蘭大時,不是通過你和黑豹黨取得聯繫了麼?”

“和他們的關係,本不起作用,因為他們太不勤奮啦…,據我所知,‘大人物a’在媾和前後的計劃,好像要以廣島和長崎為自由貿易港口,從世界各地招來瑞士模式的銀行呢。因為既然已經在那裡投擲了原子彈,這兩個城市就不會成為第二次核攻擊的目標了吧?在核時代,把錢存在廣島、長崎的銀行裡,也許要比瑞士銀行安全呢。所以在預備談判時,出現了不明國際的飛機馬上要對瑞士進行核攻擊的威脅,於是,那位美國人就問,你是在現實當中經歷過原子彈的人,怎麼可以動不動就暗示又要使用核武器呀。聽說大人物的回答是:不,因此才不!”

“雖然計劃本身失敗了,但是,它現在還有影響,那就是瑞士銀行的預防核攻擊的特大體系啊。”幹員型的說道。

“‘大人物a’要乾的事好像都半途而廢了,其實,一個計劃的中途消失就是隱秘在背後的大易的成功啊。”

“你充當翻譯的老闆和美方的談判是什麼內容?”

“談判的產不過也是私下裡易的掩護啊。譬如進口私人住宅用的防核設備生產線。”

“那也許和我提供的情報有直接關係呢。”

“事實上是的。而且,我和你之間是被‘大人物a’硬給分開的。如此各自孤立地為‘大人物a’效力的人們,很難追蹤調查他在總體上想幹什麼或者已經幹了什麼。”

“我在大學裡的朋友替老闆在歐洲當聯絡員,然而,他在古巴危機發生後不久就自殺了。他和我是多年的老友,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老闆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所以,真正的事…”

“我們知道,他的事!他想在歐洲建立山女魚軍團的據地。”我們到老闆的影子作為新的、更大的威脅,正在向我們近。我們每一個人都默默不語,玩味著剛剛清楚的老闆的為人。

一邊開車一邊傾聽我們說話的未來電影家這時話道:“森的父親,你如果真想和森一起活動的話,森睡覺的時候你也應該睡呀。…剛才你也許為了在山女魚軍團面前保護森而硬著,但是,現在既然相互都是為了掩護森而戰鬥的人了,也就沒有必要睜著眼睛警戒啦。”

“是呀。大家都睡吧!可是,在哪兒睡?我們呆在這麵包車裡能開進汽車旅館麼?”就連志願調解人也困得暈頭轉向的了。

“就睡在車裡不好麼?像森那樣,把行李架上的毯蓋上。不要吵醒森,放倒靠背,給他也蓋上毯吧。…為了暖車,我一直這樣開,可是,我也困了,太危險。所以,不要暖氣了,把車停在那邊吧。”於是,我們窸窸窣窣地收拾,準備睡覺,女學生給睡著的森裹上毯,然後回到駕駛席旁,好像為了從一旁協助駕駛,如果發現她打盹兒就替她開車!這樣的小姑娘也具備幹實際工作的人的基本素質,我不為之動了。我一邊彷彿旋轉著陷入睡眠,一邊可憐而又不安地思忖著:我曾經肩負過那樣的淨化世界的使命麼?今後能靠自己的力量肩負起來麼…

5後來,我做夢啦。夢?你也許懷疑怎麼那樣巧。可是,真的做夢了。而且,在那夢裡,隱喻了轉換後的我和森生活著的現實世界與超越了它的宇宙神的關係。如此重要的夢,現在沒必要再隱瞞了吧?因為我過去也向你夢啊夢啊地講個沒完啊。哈哈!即使這樣笑出聲來,你也不要誤會,以為我想散發笑料吧。因為在我包括轉換在內的雙重生涯裡,越是努力工作時,就越想把那夢說出來,簡直無法控制,就只有哈哈大笑了。雖然我講的完全是夢幻的內容,但我希望你認真地記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我和森在夢中生活的世界裡是輪廓鮮明的,也能夠準確地掌握我們生活的實質。也就是說,不論我還是森,都是山女魚軍團的戰士。而且,當時正走在沿著溪的長征路上。雖然我們都穿著塗了彩的野戰服、戴著銀的防水眼鏡,一副軍人打扮;但是,並非穿上彩服就使我們易於隱蔽在樹木草叢之中,而是要使我們從常的埋沒之中嶄頭角了。那彩是由覆蓋著薄膜的黑灰和滲到表面的粉紅斑紋構成的,簡直像在波光瀲灩的急中一下子甩出來的山女魚軍團的狹窄的前的顏。那就是我們的絕妙的戰鬥服。環顧周圍,到處都是彩服的大軍團,不令人想起釧平原,大河裡的水下攝影所拍攝的盛開的櫻花似的山女魚的魚影啊。

身穿山女魚彩野戰服的戰士們,從溪的兩岸向稀疏的樺樹林一帶擴張,捷而又堅定地行進,他們邊走邊發出比小溪水聲稍稍大一點的哩、哩、哩的歌聲。那歌聲既是對同夥的親切的勉勵,而且也是為了暗自誇耀。這哩哩哩的聲歌,和我醉心於業餘球的少年時期、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孤獨的壘上聽到的那哩哩哩的吶喊是本不同的呀!僅僅聽到這新穎的哩哩哩的唱和,新加入的我和森就清清楚楚地看出來山女魚軍團裡集聚了非常理想的一群人了。而且,我們也自情不自地發出哩哩哩的聲音行軍了。過了一會兒,我和森在一同行軍的戰士當中,一個一個認出了我們在一生當中曾經遇到過的各種各樣的人。

“啊,你也來啦!”這種驚奇與“你也是山女魚軍團戰士啦!”的深一層的認識重疊了。因為隊伍好像映在我們的四面八方的銀幕上的立體影像那樣動,我和森就在那些戰士當中不斷地發現了舊相識。

而且,那些令人懷念的人們——戰士們,不但充實和鎮定了我的靈魂,而且也是生機的解放的轉機。寓於他們存在的角落裡的我的過去的一片一片的回憶,都在鼓舞夢中的我:“不,我過去的生活,並不是一無是處啊!”當然,這種情是和夢中的森共有的了。

我和森雄赳赳地、但並不野地走著。我相信只要用眼睛向立體影像的更深、更深的內裡望去,就一定能在櫻花的花影般的魚群似的山女魚軍團當中找到奮勇向前的我和森的未來的幻影。

在夢中的山女魚軍團立體全影畫面上,縊死在巴黎的那位朋友,像溫馴的馬似的向一旁伸著纏著扁桃腺敷藥繃帶的脖頸。他低頭走著,當他踏著淺灘上茂密的水田芥時,側斜的臉上出燃燒的紫火花一樣的眼睛。他的法國子像國際志願女護士似地在身邊伺候著。也許那些朋友們是要替她採摘水田芥的。雖然這位子已經知道他死了,卻非常奇怪,像一點兒也不知道似的。

義士也參加行軍啦。雖然由於處置他那七零五散了的軀體的醫師的笨拙,義士能動彈的關節都像用木釘釘住的偶人,但是,他的雙手仍和從前一樣緊緊地握在前。我看他那樣子,就像一邊解數學新題,一邊參加長征。麻生野櫻麻佯裝沒看見義士眼裡的紫火花,不辭辛苦地護理他。如果沒有她的服侍,說不定這位剛剛能走路的、步入老境的偶人戰士,會猝然撲倒呢。不過,那位義士一聽到歇息的號令,立刻就想躲到垂柳背後,穩穩當當地一場了。哈哈。

如果做夢的人清醒而又理智地回顧一下的話,就會知道那場萬次閃光燈照下拍攝的慢鏡頭喜劇電影似的集會上的混亂,也是揭發和反對老闆在各個領域進行大規模統治人的陰謀的山女魚軍團製造的大混戰啊。請你回想一下把假牙當作響板來戰鬥的義士的英姿吧!

但是,現在已不再是象徵的戰鬥了,山女魚軍團已經轉入現實的進攻了。他們哩哩哩地吶喊著,要打倒最強大、最兇惡的敵人——老闆。

可是,我啊地大叫一聲醒了。因為當我和森的靈魂得到解放的夢將要結尾時,突然撞在死衚衕的牆上我被嚇醒了。可怕的噩夢像荊刺一樣扎進我醒來的體和神,造成從夢中走向現實的痛苦的創傷。難道使我和森轉換的宇宙神也發自被山女魚軍團定為攻擊目標的老闆那裡麼?如果他就是給我和森帶來轉換的宇宙神的話,我們又是怎麼一回事啊?寒冷和擊穿我的全身的衝擊,使緊閉雙眼的我震顫起來。一會兒,我覺到我的面頰挨在被玻璃窗上的水滴沾溼的窗簾上,我才意識到現在我並不是站在宇宙的地獄面前,而是和森一同呆在小麵包車裡。從窗簾的邊角上往外一看,遠遠的橫濱港映入眼裡,我們正在丘陵小區的拆毀了的一片舊房子的工地上。即將黎明的天空像遮著那層膜似的昏暗。在遠遠的海港上空,雖然也遮著膜,卻已滲出了淡淡的紅暈。那隆隆的地聲似的聲響,大概是因為丘陵背後通著公路吧。雖然我的子,也就是我的前和她那位巨人弟弟的車子快速地穿過長途卡車的行列,在我的意識中一閃而過,但是,我用指尖把窗簾進窗框,又恢復了寒冷的暗夜。我靜聽著睡眠中的森的氣息,也聽著現在都屬於我們的同夥的在小麵包車裡的假寐者的呼…。雖然我忘說了,可是,在那場夢中的山女魚軍團的長征裡,你和你兒子都英勇地參加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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