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多少讓人鬆了口氣。
然而,等躡手躡腳地熘向廚房門口,瞥見那拉得嚴嚴實實的臥室窗簾時,一種莫名的不安猛然從心頭竄起。
一時間,連徜徉於方寸天地的淡藍丹頂鶴都變得陌生起來。
這套窗簾父母用了好久,幾乎貫穿我整個幼年時期。
我卻從沒發現丹頂鶴的嘴竟然那麼長,彎曲得像把剪刀。
原本我想給自己搞點吃的——事實上大半夜肚子就開始咕咕叫。
刷完碗筷,我倚著灶臺發了會兒呆。
我想如果自己通廚藝的話,理應為母親做頓早飯。
當然,搜腸刮肚一番後,我便自慚形穢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之後上個廁所,又跑到洗澡間抹了把臉。
再次站到院子裡時,天似乎更陰沉了。
我捋了幾片鳳仙花葉,自顧自地輕咳了兩聲,卻依舊捕捉不到母親的動靜。
我不知道昨晚她在我之後什麼時候回來了,但可以確定母親確實回來了。
轟隆隆地開了大門,推上車剛要走,我終究沒忍住,衝著丹頂鶴叫了聲媽。
沒人答應。
又叫了幾聲,依舊石沉大海。
眼淚頃刻洶湧而出。
扔下自行車,在大門口站了半晌,我緩緩朝客廳走去。
然而,客廳門反鎖著。
我頓覺頭皮發麻,整個人像是被拋到了岩漿裡。
求生本能般地,我大聲嘶吼,瘋狂地舞動手臂。
硃紅木門在顫抖中發出咚咚巨響。
終於,窗口亮了燈。
沒人說話,只有我重的
息和汗水擊穿地面的呻
。
騎車出門時,我蹬得飛快,溼沉的空氣在耳邊嘩嘩作響。
村後隱隱傳來老頭老太太的吆喝聲,他們不光是給自己個兒鼓勁,還要把睡夢中的懶們一舉驚醒。
據說他們要跑到水電站再返回,可謂一路猿聲啼不住,曲藝雜談不絕耳。
可怕的是,這些運動健將兼藝術家幾乎伴我度過了整個青期。
在大街口老趙家媳婦叫住了我,要求我載她一程。
她穿了套舊運動衣,把自己裹得渾圓。